彷彿察覺到有人走近,何曦抬頭,看到他時笑容頓時僵凝臉上,她的視線往下一掠,像是想到班羽躺在她大腿的親暱姿勢,神色更顯驚慌。
反倒是班羽還躺得好整以暇,瞄了踏進涼亭的殷玄雍一眼,不但沒起身,還抱住何曦的腰,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唔,我不想起來,你身子好軟、好舒服……」
「小王爺……」何曦尷尬地推著他。
尷尬,不是抗拒。殷玄雍心痛地發現這一點。他們兩人之間已到了相當親密的地步,親密到可以讓班羽這麼放肆地碰她。
殷玄雍覺得自己的心神和身體彷彿分離了,腦中想著要將班羽拽下,再狠狠地掐住她脆弱的頸子,耳朵卻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我來拜訪世伯,順道過來找你。」他還坐到他們對面,猶如對那刺眼的畫面視若無睹。
「還真是稀客呢。」班羽似譏誚、似無意地笑應了句,伸手點了下何曦的下頷。「小曦兒,還不叫人?」
「誠小王爺。」礙於他還壓在腿上無法起身,何曦只能頷首恭敬道。
「免禮。」她臉上的為難,是因為對他還存有一些歉疚,還是單純為了這不得體的狀況覺得羞窘?
「曦兒的大腿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我捨不得起來,玄雍兄不會見怪吧?」班羽那顆頭顱不安分地在她腿上滾過來又滾過去。
「不會,這是貴府,不用因為我而拘束。」除了大腿,他還碰過她哪裡?是不是一把她帶回謹王府,就迫不及待地要了她?
「玄雍兄最近好像瘦了?」班羽瞇眼端詳。
「或許吧。」她是半推半就,還是柔順承受?班羽是否和他一樣賣命,每次都能讓她不住討饒?
「小曦兒,去把我房裡的點心盒拿來,玄雍兄大方把你送給我,我可捨不得看他消瘦呢!」班羽總算坐起身子,推著何曦催促。「快點快點。」
「是。」何曦起身,低頭走出了亭子。
殷玄雍平攤在膝上的手,一根一根指節緩緩地握緊了,感覺到一股洶湧的怒氣排山倒海地衝進了體內,沖毀了他的理智,原本分離的身體和思緒結合,促使他站起,去做他真正想做的事——
「時候不早,我也該離開了。」
*** *** ***
何曦拿到了點心盒,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站在原地怔忡出神。
謹小王爺說得沒錯,他瘦了,原本俊魅的面容變得冷凜懾人,神色顯得有些憔悴,怎麼會如此呢?他那麼尊貴,府裡那麼多奴婢,就沒有人能夠好好地侍候他按時用膳嗎?
難道是因為她的關係?何曦揪緊襟口,心疼到無以復加。
如果他真這麼看重她,為何當初不拒絕謹小王爺?卻讓自己落拓成這樣……但他剛剛看到那個情景,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還能和謹小王爺有說有笑,他又真的在乎她嗎?
相處了十年,她以為自己很瞭解他,到頭來,才發現她根本猜不透他……感覺自己快哭了,何曦連忙深呼吸,將那股熱潮抑下。謹小王爺很細心,要是哭過絕對逃不了他的眼,她得忍住。
捧著點心盒,她正準備離房,一回身卻被殷玄雍近在咫尺的壓迫身影嚇得失手將點心盒摔落在地,糕點、果子四散滾動。
「您……您怎會在這兒?」她心跳差點停止。
「沒有小榻,這次你肯直接睡主子榻上了?」殷玄雍沒回答她,視線掠了內室一眼,反倒朝她逼近。
何曦心一凜,他過於平靜的表情和過於瘋狂的眼色,讓她背脊竄過一陣寒意,那妒意十足的詰問,更是讓她惶亂不安。
她頓時明白了,他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壓抑著,直至再無法負荷、直至潰了堤,就像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他一樣,如此危險。
「奴婢不睡這裡。」她找尋出路,但堵在前方的他卻擋住了一切,逼得她只能俊退。
「他花了多久時間來哄你為他暖榻?你掙扎過嗎?你反抗過嗎?」他逐步進佰,輕柔的語氣和他所說出的話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何曦無法置信地倒抽了口氣。分離這麼多天,他得以和她獨處,卻一開口全都是傷人的字眼。身後的圓桌擋住了她的退路,她迅速繞過圓桌防備地看著他。
「別過來。」她發出的警告和他肆張的氣勢根本無法匹敵。
殷玄雍邪魅一笑,她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原本隔桌對峙的他已來到她身旁,還將她緊摟在懷。
「放開我。」她驚駭地推抵著。
「我不放。」懊恨和嫉妒狠狠鞭笞著他的心,讓他將環臂收得更緊。如果他在那時就能把這句話說出口,她是不是還會屬於他?
被他抵上桌沿,察覺到他的變化,何曦慌得臉色都白了。他不會想在這裡要她吧?「不,這裡是謹小王爺的寢房……」
「這會讓你覺得背叛了他嗎?」她的顧慮點燃了引信,殷玄雍倏然爆發,強悍地擠進她的雙腿之間。「這是你欠我的,你這次別想再拿癸水當借口!」
「不要……」何曦拚命掙扎,卻掙不脫他圈制在腰際的鐵臂,感覺他另一隻手正在撩起羅裙,她開始拳打腳踢。「你不能這樣對我……」
蝕心的妒火已完全燒燬了他的理智,加上這段時間的身心折磨,殷玄雍根本聽不進她的話,只想深深地佔有她,讓她也感受到他的痛!
「他也會這樣對你嗎?」他俯首吮吻她的頸際,大手探進她的衣襟,盈握住她的渾圓。「他知道你喜歡這樣嗎?知道這樣會讓你興奮嗎?」
修長的手指攫取了她的蓓蕾捻弄著,隨著沙啞的低語,他的唇和手四處遊走,引起她陣陣輕顫。
何曦已經無法回答,他熟知她身體敏感的每一處,她的身子也習慣了他的觸撫,對他難以禁錮的戚情,更是讓她沒有餘力抵抗,只能任由自己回應他,用無聲的迎合祈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