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人家是關心你的健康,別笑得這麼賊。」好像她是可口的小紅帽。
「前些年台灣電視廣告詞中不就有一句:」丈夫的健康是妻子的幸福『。「他親吻她臂上的紗布。
她眉頭一皺。「那是強精廣告,你若需要,現在有威而鋼。」
唉!好個單純。
一句求婚詞梗在喉嚨,好不容易借用廣告詞想乘機起個頭,而他的寶貝居然只想到威而鋼。
是他做人太失敗,還是天性寡言,不善表達的原因,怎麼她的腦筋盡裝些古里古怪的東西,完全扭曲他的意思。
難道是他在爾虞我詐的世界待太久,城府變深沉了?
「味兒,你今年幾歲?」
她不解地望望他。「十九,你不是知道嗎?」
「我今年多大?」
「好像三十一吧!」她聽痞子方提過。
「你不覺得我已經很老了嗎?」雷剛用心的注意她微妙的表情變化。
「不會呀!雖然你有點老氣橫秋,可是我還是很愛你。」她當他以為她會計較兩人年紀上的差距。
這是誇還是貶,先揍一拳再給糖吃?
雷剛沒好氣的雙手扣住她的腋下拉她貼近他。「男人三十是適婚期。」
「你在……求婚?」她微愕的張大雙瞳。
「嗯哼!你還不算癡呆嘛!」枉他暗示、明示一大堆,總算開竅了。
「哪有人求婚像你這般沒誠意,真不愧是黑社會的斯文敗類。」不浪漫還罵人。
「嫁不嫁?」他裝出兇惡的模樣。
東方味笑得東倒西歪。「不夠可怕啦,你眼睛在笑上她指腹輕劃過他的眼角。
無奈的他呵著她癢。「這樣嫁不嫁?」
「呵……呵……偷襲……小人招數不高明啦!」
「我們先訂婚,婚期定在你二十歲生日那天如何?」他趴在她小腹上玩弄她毛衣上的小球。
「你都設想好了,幹麼多此一舉求婚?」只要她仍活著,一定嫁他。
現在倒有些捨不得他,若她真避不過死亡劫厄,那他該怎麼辦?
以他的執著和深情,她擔心他真會不顧一切的自我毀滅,屆時先行離開一步的她該如何自處,這是她的罪孽呀!
來世怕也難償。
「尊重。」
「少哄我了,你是怕我中途變節愛上別人是不是?」自私的男人。
雷剛收起笑,正一正神色。「我是害怕,你是我生命中惟一的珍寶,失去你,我的人生不再有意義。」
「你總是愛說些肉麻話逼出我的眼淚才甘心。」她拭去喜悅的淚。「你想娶就娶吧!反正沒人敢要我這個男人婆。」「謝謝,味兒,我愛你。」世上只要他懂得欣賞她的美就夠了。
他溫柔而深情地吻著她,吻中滲入濃濃疼寵與眷戀。
「你們好心點,不要刺激單身漢的性衝動,每回都見你們吻來吻去,多少節制些。」不嫌膩?
一抬頭,雷剛稍微整理東方味春光微露的衣物,神情冷峻的寒著一張臉,怪來人太殺風景,像個賊似的冒出頭。
什麼兄弟嘛!簡直是夜遊神。
「查到了?」
方羽一個躍身,利落地橫過沙發背坐定,左手撩撩挑染的半長髮,做了個十分帥氣的動作。
「有我出馬,安啦!」
「唷!自命風流的馬,你棒打鴛鴦成功了嗎?」怕顧人怨,風向天聰明的讓痞子先打頭陣。
「去,我專送氧氣筒,缺氧太久腦子會變愚笨,我是送貨員。」兼厚道的缺德使者。
損人兼自清。
最近好人難為,嚴重缺貨。
唉!唉!唉!難得做好事沒人讚揚,自怨上三聲,聊勝於無呀!
「送貨的,你的收據呢?」
方羽不理會風向天的嘲笑,依然一副「我是偉人」的神情。
光圈照樣發光。
「我查到車主是巴黎一位富商所有,事發後人就出國去,剛搭上西北航空七○四班機,目的地是大溪地。」
「嗟!挺會享受,大溪地的美女嬌又媚,八成漏了不少稅。」可惜命不長。風向天笑得令人發毛。
「他不只逃漏稅,聽說他身邊兩個美艷不可方物的情婦是某某參議員『轉贈』。」嗯!不嫌髒。
更正,是同樣的髒,說不定美女比他們乾淨。
「文森參議員。」
「不錯嘛!瘋子,你也踩上線了。」狡兔的窩,猾狐的巢。
眉一斂的雷剛問:「向天,你查到什麼?」
「多事的結果。」人該見死不救。
「說清楚。」
「理由很簡單,你多事救了康普大法官,這犯了大人物的忌諱,而且聽說消息是咱們東方妹不小心漏了口風,人家不敢踩你就挑軟柿子開刀。」
「所以說,你真的很多事,幹麼去踏這淌渾水,政治的事不歸咱們管。」
「什麼,康普大法官還活著?他不是早該死於那場槍戰?」驚訝的東方味順口說出天眼所見之事。
雷剛一臉愧疚地握住她的手。「是我派了幾名手下隨後保護他,他受了點輕傷,妻女無礙。」
「你……你這是逆轉天意,難怪天珠斷鏈示警,你知道這嚴重性有多可怕嗎?」
「有我在,不用擔心。」他不認為這是件大事。
東方味輕歎。「文森參議員命數未盡而硬被你截了氣,康普大法官本命已終卻仍存活,改變的不是兩個人。」
原來死亡預告的原因來自於他。
天意不可違,天數不可改,意外的一筆推翻既定的命盤,這次糊塗付出的代價是她的生命。
「希望我死後,你將我的遺體送回台灣安葬。」故土有故人。
「不許胡說。」雷剛很生氣地抓緊她的手。
「我告訴過你,天機不可告人,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能不死嗎?」生?死?難關。
雷剛石削的臉龐出現裂痕。「什麼意思?」
「陰陽戒律有條以命替命,我洩露了天機救了人命改寫一切,所以……我將代替康普大法官償還這條命,我替他死。」實話直言是她的處事態度。
「不,不可能的,如果有錯也應該是由我來抵。」他慌亂地抱緊她,好似下一秒她將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