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剛心疼地摟住她。「想當趙飛燕還早得很,你給我安份些。」
「不……不疼,我已經全好了。」她撒著嬌掩飾微微的抽痛。
「小騙子,你當我看不出嗎?我被你嚇壞了。」那一槍打中的不只她的心口,還有他呀!
他疼到幾乎麻木,舉步維艱,那止不住的血同樣抽乾他的生命,每一步都是刺骨的痛。
「對不起,剛,我以為我注定逃不過這一劫。」她已作了最壞的打算。
「你敢逃不過,我追到地府逮捕你。」再也不讓她任性妄為。
東方味幸福地偎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她的確死過一回。
在呼吸停止那一刻,她的靈體脫離了軀殼往上飄浮,在一片白茫茫的雲層中,她看到一個很老的和尚。
和尚告訴她一段前世今生的故事。
前世她是康親王府的和碩格格,而和尚是反清復明的義士,一次他在刺殺乾隆皇失手掉落山谷,是路過的她善心一救。
物換星移,改朝換代,和尚在歷經生死大關後看破紅塵皈依佛門。
雖然他已修成正果卻遲遲無法成仙,因為尚欠她一條人命,果報未償難以得道升天。
所以他將魂魄附著於守護天珠,算出她將轉投東方家後代子孫,因此施法成為東方家族的傳家物,以期有一天以命替命。
和尚一說完「以命替命」四個字,突然推了她一把,然後她就一路往下墜。
在回到身體的前一刻,她看到一道金光接走了老和尚,接著她就痛醒。
「剛,我今天有沒有說愛你?」
「沒有。」一個小時內沒有。雷剛的心變野了,開始耍詐。
「我愛你。」她只想把心裡的愛意說出來。
雷剛柔情萬千的吻住她。「我也愛你,但是你不能出院。」
「你……討厭啦!人家才不會拿感情當勒索品。」一時沒想到要利用。
「欺心之論,你的信用已破產。」他不失溫柔地撫摸她的粉臉。
法妮推門一見便是兩人親密的畫面,雖然已經看淡了這份情,心口仍有些不舒暢。
「死了一次還不夠,你們倒是有閒情逸致打情罵俏,我不會再救你第二次。」他們的幸福是她的讓步。
如果當時狠心點……
「你沒事嗎?」
「剛。」東方味不悅的睨了他一眼。「韋斯曼醫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不希罕,我還是認為你早死早好,留在世間多礙事。」她放不下自尊救一份友誼。
「法妮——」雷剛冷眼怒視。
「難不成你也想感謝我?」她自嘲的一笑。「我只想拿她的身體做試驗品,剛好印證我的執刀技巧而已。」
縱使百般不願,雷剛還是放下身段。「我不喜歡你,但我欠你一個人情。」
「雷剛呀雷剛,你有一顆很殘忍的心,你剛才又狠狠地砍了我一刀。」在心底。
被愛過的人討厭,不難過是騙人的。
「我不會道歉。」
法妮釋然的一笑。「說實在話,你真的很討人厭,可是我偏偏愛上你。」自討苦吃。
他能回什麼,謝謝嗎?所以雷剛保持默然。
「醫生,我可以出院了嗎?」東方味不習慣樹敵,她只喜歡簡單的生活。
「別叫我醫生,我會認為你在諷刺我。」她是個自私的女人。
「我想出院。」
法妮看著她露出高傲神態。「去問你的主治大夫,你的死活不歸我管。」
「你不就是我的主治大夫?」
「在你身上劃上幾刀也算數?」她十分不屑的冷嗤。「我討厭你,所以我不齒和你站在同一個城市。」
「你要離開到哪去?」是因為她的緣故嗎?
「加拿大。」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補償,門主調派她往電護法的堂口,暫代他的職務,日後再依她的表現看是否可獨當一面,另設堂口。
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真好,十月的加拿大很美,滿山遍野的楓紅。」那是一片淨土。
法妮冷冷的扯動嘴皮。「你要是沒並發肺炎死掉的話,我會清一間水牢租你。」
嗄?!東方味驀然笑開了。她知道她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其實你是一位很可愛的人。」
「有人可不這麼認為。」她暗指雷剛。
「因為他笨嘛!」
這句話化開了法妮的心結,新的友誼在她的唇角緩緩綻放。
***
法國爆發有史以來最大宗的貪瀆案,涉案人員高達數千人,有地方官員、高層人士,以及眾議院。
為首的文森參議員被逮捕後尚未判刑,突然莫名地死在嚴格把關的拘留所,死狀甚慘,身上找不到一處傷口,法醫也驗不出死因,開單判定是自然死亡。
在康普大法官的宣判下,富商伯特。馬歇被判終身監禁,財產全部充公。
一干涉案人員以法國律法判處了應有的刑罰,各大報大篇幅的報導這件貪瀆案,炒熱了正義無私的大法官。
而真正的功臣正在辦終身大事。
「味妹妹,你看我最近的運勢如何?」
「大姐,走開,她應該先幫我瞧瞧,我可是她老公的上司。」
「笑話,我是她老公上司的上司,你憑什麼跟我搶,真是不懂事。」
「我咧!你有沒有羞恥心,是誰比較不要臉,龍之谷門口刻的龍可是紅色的。」
「無妨,待會我叫個人把它塗成金色。」
龍青妮和龍寶妮發覺更好玩的玩具,你一言我一語地鬧個不休,逼得新郎倌開口趕人。
「你們有完沒完,味兒的身體剛康復,禁不起瘋整。」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
龍青妮不滿的說:「哇!他吃了炸彈,我是門主耶!」居然吼我。
「我看他是太久沒修理,體內能量積鬱成災,我揍他一頓就沒事。」以下犯上大不敬。
雷剛冷冷的比比身上,意思十分明顯。「你們玩不過癮嗎?」
是的,他今天結婚,所有龍門分堂口以上的幹部都來參與婚禮。
而他被迫穿上一身可笑蟒袍,頭戴一隻滑稽小圓帽,胸前橫披大紅布,還得拿著類似繡球的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