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隱隱跳動著,似乎在告訴他這一個令他迷惑不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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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偽裝的邾竹妤亮麗得幾乎到令人望之刺眼的地步,當然這種刺眼的感受大概只有陸峰感覺得到,所以他只要見到她就恨不得拿條被單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尤其在阿衣、阿聯、政叔出現在她左右時,他真的很想將她關在一個黑盒子裡,讓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老天,他這是什麼心態?
當然稍有腦筋的人都知道他這心態叫作佔有慾,而他這個智商一百二十的聰明人當然不會笨得連佔有慾三個字都不懂,他擔心的是那股排山倒海而來的佔有慾會不會去傷害到別人,因為他竟然有好多次衝動的想挖掉阿衣瞪在和竹妤身上的雙眼。老天!他該怎麼辦?
或許他該先讓她愛上自己,讓她的目光永遠離不開他,讓她把那堆在眼前晃來蕩去的無聊男人視如敝屐、不屑一顧,然後再把她娶回家,明正言順的在她身上貼上屬於自己的標籤,讓所有對她有所覬覦的男人死心,那麼或許才能挽救他可能會犯下的滔天大罪。
不,要男人對她死心沒那麼簡單,或許他該乾脆綁架她到一座無人的荒島,不讓任何人看見她,只有他能看她、親她、擁有她,就這樣兩人過著藍色珊瑚礁的日子,終老一生,這或許才是最可行的方法。
嗯,他要請陳銘再幫他找一座孤島買下才行,然後他要去學開飛機,離島採購的事情就由他包辦,她可以安心的打理家事與三餐,體貼他、照顧他、愛他……
「吃飯了,陸先生。」
邾竹妤的聲音將他天馬行空的思緒給揪了回來,讓他突然想到他當務之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導正她的稱呼,陸先生?老天,這個稱呼似乎只有教會中的修女才會這樣叫他。
「要怎麼樣你才肯直接叫我的名宇,而不加兕先生言兩個宇?」他無奈的看著美麗的她。
「你是老闆呀,我這個做傭人的當然不可以沒大沒小的對你直呼姓名。」她露齒一笑。
「我特准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不好吧?」
「之前你對我指名道姓的破口大罵時,你可是一點都不含糊。」他挪諭的說。
「那不一樣呀!如果你怒不可遏的罵人時,你還會注意到對方的稱謂嗎?該死的陸先生,和該死的陸峰,前面那句不是比後面這句奇怪嗎?」她露出滿臉燦爛的笑容。
「你別乘機罵我。」他強忍住笑意瞪她一眼。
「我哪敢。」她輕吐舌頭聳肩道。
「你不敢就沒人敢了。」陸峰沒好氣的說,這陣子在毫無偽裝的自然相處下,她的自我性情展露無遺,懂事成熟的處事外表下有著濃郁的孩子氣,不會撒嬌、扭捏作態,卻會在他無理的逗弄下氣得面紅耳赤、破口大罵,最後忍無可忍的予以漂亮的還擊,而那時的她卻往往美麗得令他咋舌。
「別再讓我聽到『陸先生』三個宇,否則後果自理。」他看著地偶爾露出的調皮姿態,似假還真的出言警告她。
「是的,陸峰先生。」她存心氣死他。
「陸峰先生這四個字也不行。」陸峰瞪著她。
「好,老闆。」
「邾竹妤,你要我親你親到喘不過氣來嗎?」他穩穩的向她前進一步威脅道。
「不要,主人。」聲音未停歇,她人已拔腿向後退的逃之夭夭,怎知十步都跑不到就已被他的長手攫住。
「我沒告訴過你,我讀書時代一向都是代表學校參加田徑賽的不二人選嗎?」他將她箝制在自己的懷中,低頭俯視著對她說。
「呃,你忘了跟我說。」
「那麼現在說也不會太遲,至少你下回再向我挑釁時不會笨得跑給我追。」他低下頭擒住她甜美的雙唇。
「陸峰,晚餐會冷掉。」她在他懷中喘息過後喃喃的提醒他。
「你喜歡花嗎?」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問。
「嗯。」她在他胸前點頭。
「等著。」
「什麼?」他突然放開她,走向路邊的草叢。
邾竹妤看到一朵朵綻放的小野花點綴在綠油油的草叢間,在美麗的夕陽下隨微風搖曳生姿。
「這島上沒有花市,也沒有專門賣花的花坊,有的只是這路邊的小花,如果我採下它來送你,你會嫌我太寒酸,或者告訴我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嗎?」他站在草叢邊回頭望著她。
看著他正經的臉龐,和邾妤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她只有對他輕輕的搖搖頭。
「好,那我就送你一束路邊的野花。」他咧嘴一笑,隨即彎下腰來,從綠油油的草叢中挑采著美麗的路邊野花。
然而平靜的草叢間卻突然間波動了起來,只聽見唏唏嗦嗥的聲音才響起,一道快如閃電的東西由陸峰手臂間飛竄而過,眼尖的邾竹妤看著那條黑白相間的蛇蜿蜒的再度溜進草叢間。
雨傘節!天呀,他沒被咬到吧?!邾竹妤的目光火速急轉至他身上,只見他拉起袖子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你沒被咬到吧?!」她尖叫一聲慌張的衝上前問。
陸峰用力的壓住手臂,苦笑的看她一眼,「路邊的野花不要采,我們真該聽勸這句話的。」
第九章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他是什麼意思?
邾竹妤一臉茫然不知的盯著他苦笑的表情,然後再低頭看向他手臂的那兩個小小洞孔,那不會是……她瞠大雙眼任一向不受她歡迎的淚水凝聚在眼眶四周,強要滴落下來,恐懼感一瞬間侵襲了她整個人,頓時間她只覺得自己心亂如麻,整顆腦袋中迴響的就只有一句話——他被毒蛇咬到了!
天呀,他被毒蛇咬到了!邾竹妤呆若木雞的瞪著他的傷口,直到傷口在他的壓迫下溢出刺目的腥紅血液,她才驚慌失措的跳了起來。
她扯下腦後的髮帶用力束緊在他手臂傷口上方七、八公分處,然後平放他的手臂用力擠壓傷口上方讓血液流出來,並用自己T恤下擺擦去血液後,隨即不假思索的低頭覆住傷口,用力的吸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