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虎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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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反常的「逃亡」日子過得戰戰兢兢,少了「正常」的干預才納悶,怎麼某個見不得工蟻化成蛹的無聊女子沒來摳摳腳、搔搔背,存心放牛吃草去。

  不是不到,而是時候未到,故意吊人胃口的酷刑正在開啟,他敢用三十二年的頭皮打賭,往後的休閒絕對是出人意表。

  是他被休閒——物化了。

  「來不及送『鍾』,看你狗面春風,要不要補你一槍好上路。」子彈的錢由他的身後奠金扣。

  一抹炫麗身影飄然而至,如同火焰鳳凰絕塵艷雅,逸逡地翻窗落地,挖苦的柔膩雀音先一步來問候。

  朱雀,美艷絕倫,清冷疏離,一位慣於用槍的絕頂高手,彈無虛發,冷靜無比,是四大堂主之一的朱雀堂主,目前剛好很閒。

  閒到不來「上香」都有些過意不去。

  「少說廢話,那女人又出了什麼鬼主意要整人,我已做好投胎的準備了。」再世為人前先剝一層皮。

  她輕笑出聲。「白虎,你的憂患意識未免嚴重了些,純粹來看你死了沒有不成嗎?」

  「別人的話我信十分,你朱雀的關心我敬謝不敏,槍口別對我就該偷笑了。」他有自知之明。

  面對同門,他的種種偽裝就沒必要了,打小一同習武至今還有什麼不瞭解,熟得都快爛了,裝得再完美也是博君一笑,順便多兩句冷嘲下酒佐萊,丟臉的是他。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他放心把命交給她。

  平日的打打鬧鬧純屑消遣,大家口頭上互較長短,結義同盟的情誼是非三朝五載可說明,就算死在彼此手中也甘願,這是相知多年的生死交情,沒人會把玩笑話當真。

  「你堂口出了叛徒,我總要來瞭解一下。」意指需要幫手嗎?

  「他愛玩我就陪他玩,看看白虎是否浪得虛名。」眉一挑,他自在的笑著。

  朱雀睨了睨他外露結疤的傷口。「槍法不錯,你該減肥了。」

  「小雀子,嫌我遲頓就明講,我禁得起酸語辣言的折磨。」精瘦的身子再減下去就見骨了。

  「有沒有可能為我所用,我想收個徒弟。」以後就振分身去執行任務。

  他取笑地澆她一桶冷水。「想都別想,他的槍法不比你差。」

  「所以你才閃不過?」冷厲中的殺氣泛著玫瑰香味,近乎血的腥甜味。

  任何敢傷龍門的人都必須受到懲罰,她的字典裡沒有寬恕。

  「朱雀,讓我自己處理,別出手。」平靜的語氣中透著請求。

  「少虎兄,你的青春期發育得晚,你確定不需要我幫你補一補?」難得呀!他肯求人。

  大腦後葉破了個洞,要灌磨碎的心肝漿。

  「我怕補過頭。」他先是苦笑,後正色。「別開槍射我的人,我自有分寸。」

  「隨你,那個女人說你中了迷魂槍,要我來幫她笑兩聲。」一說完,她當場笑了兩聲。

  不多不少,就兩聲——哈!哈!  白虎滿臉不是滋味的一哼。「她人呢?」

  「在美國,沅沅出水痘。」沅沅是下一任門主繼承人,現任龍門門主的女兒。

  「不要緊吧!」雖然看得出是未來的魔星,但是為害不到他。

  輩分有差。

  「你是指誰,門主、沅沅還是你?」她的黑色幽默引來怒目一瞪。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死。」這只死小鳥,沒死給她笑一笑很不爽是吧?

  朱雀撩撩風情的長髮,一手擺在她不離身的銀槍上。「咱們的命都不好,何必自相殘殺。」

  「說得也是。」他聽出她無意為難。

  「給你個忠告,好好保重,龍門的靈丹妙藥多。」沅沅的水痘不會出很久。

  「給個暗示?」好預作防備。

  「你想她會給人想像空間嗎?你讓她非常『痛心』。」敢不讓她玩就私逃。

  微微一瑟的白虎彷彿聽見一串天使般的笑聲。「自首會減刑嗎?」

  「你說呢!」

  像一陣風自由來去,人隨話落而消失,雀影凌霄人云層,他猶自在傷神。

  ZZ ZZ ZZ

  三日後,「虹」組織總部。

  「哈」…讓我再笑三分鐘,實在太爆笑了,哈……」不怕死的金髮男子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

  不只是他,七色染虹的其他成員也都受了感染,忍不住揚起嘴角,眼和眉間儘是笑波,一副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連向來寡言的紫和淡情的藍都破例地笑了三秒,無視他們頭兒鐵青的臉正冒著火,個個有命喪當場之虞。

  「楊國金,你確定那口牙不要了嗎?」要先拔哪一顆呢?

  笑岔了氣的金頓時噤聲。「別叫我的中文名字,很土氣。」

  金本身是英國人,擁有雙重國籍,中、英混血的他有個俗氣的名字,也是他一生中最深沉的痛,因為他有個百善孝為先的中國母親,因此沒有反對罔市外婆給他取的名。

  到現在為止,他仍痛苦萬分,可是沒法子改名,為了紀念他的已故長者,只是繼續苟延殘喘地登記在中華民國的身份證上。

  天曉得他多想撕了它,從此隱名埋姓的過一生,不叫旁人得知英俊瀟灑的大帥哥有個聳擱有力的土名字。

  「國金,國金,國家基金,你不是很愛錢嗎?多喊幾聲說不定你會渾身堆滿金銀財寶。」用燒的——冥紙。

  金臉紅脖子粗的掐住向水心喉嚨。「你再多念一句就掐死你。」

  「國金呀!我好久沒去探望桂花姨了,你想我會不會太失禮?」怕他就成不了「虹」組織的首領。

  「就會拿我媽來威脅我,卑鄙小人。」掐不下去只有鬆手,誰叫他有把柄在她手中。

  奸詐女。

  「你說什麼呀!國、金、貝、比——」她冷冷地一瞪,學他外婆的土洋音。

  青筋錯結的金雙眼爆瞠。「虹老大英明,虹老大睿智,我才是.不長腦的小人,我是笨蛋。」 

  笨在當年識人不清被她的清純模樣勾引,傻傻地進英國皇家學院學射擊,然後自告奮勇地跳入她挖好的陷阱,成為「虹」組 織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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