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赤特。」覺瑛看了看大家,果然眾人反應都很劇烈。
「那個王八羔子,本王肯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恂勤郡王咬牙切齒。
「他怎麼有那個膽?雖然他是個貝勒,但是綁架格格可是重罪,他難道會不清楚嗎?」豫璃訝異地說。
「這大概該怪我,是我讓覺瑛幫我看看這人可不可靠。恐怕刺赤特是察覺到了,那南方賑災的差使沒落到他身上,他看起來簡直火大極了。」王爺搖了搖頭。「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竟敢幹出這等事來。」
「四姊,那你怎麼逃出來的?」豫璃趕緊迫問。
「刺赤特綁架我可能出於一時衝動,他後來好像挺懊惱,又不敢放我走。我被敲昏了好幾次,然後被餵了一些奇怪的藥,後來我就失去記憶,恐怕是因為那些藥的關係。」覺瑛盡量平靜地述說,不想要家人太難過。
即便如此,豫璃跟王爺眼中還是浮起了淚光。
「其實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痛苦,因為我完全忘記過往。他把我送進長陽郡王府當奴婢,我這幾個月都待在郡王府。」覺瑛說著,想起那齊爾勒應該已經回府,會不會沒看到她寫的宇條?
「阿瑪,能不能派個人上長陽郡王府通報?就告訴齊爾勒我已經回府,我怕他擔心。」她一回復記憶就急著找阿瑪,雖然寫了字條,但難保齊爾勒不會擔憂。
「哼!他跟你什麼關係,做什麼還跟他稟告。」提到此人,王爺火氣可上來了。「我明明聽到消息說你人在長陽郡王府,我三番兩次登門,他就是咬定沒這人。氣得我今天上皇上那兒告了他一狀,他現在恐怕得面對聖上的怒火,看他還敢不敢這樣妄為。」
「阿瑪!」覺瑛聽了倒抽了口氣。
豫璃一聽姊姊直呼齊爾勒名字,就知道她肯定跟這位年輕郡王相熟,趕緊出面緩頰。「阿瑪,那齊爾勒郡王不肯放姊姊走,說不定有苦衷,你就聽聽姊姊的解釋吧!」
「能有什麼苦衷?再怎樣也該明白本王為了找覺瑛費了多少苦心,他竟然就這樣把人扣住不給,他以為他是皇親就可以如此嗎?這一回我非要皇上把他關進牢裡不可!」王爺尋女心急,對齊爾勒可以說是相當不滿。
「阿瑪,那是他當時跟覺瑛有點誤會,這一切都是刺赤特的陰謀,那日他刻意上門,挑釁……」覺瑛將那過程盡可能地說明清楚。
一聽完這前因後果,豫璃瞪大眼睛。「這個刺赤特好壞喔,一定要將他關起來,阿瑪,該關的是刺赤特。齊爾勒笨是笨了點,居然誤會四姊,但是看在他真心喜歡四姊的分上,勉強算他沒錯。」
「什麼沒錯?!」王爺虎眼猛瞪。「刺赤特當然饒他不得,但齊爾勒也該死,竟然讓我的女兒當奴婢,還讓她成天洗衣服,還摔進井中……這真是太可惡了!」
「阿瑪,摔進井中是意外。我真不該講的,讓你們擔心了。」覺瑛後悔地說。
「好了,你剛恢復記憶,身子也還很虛弱,等等大夫看過後,就先休息吧,我得去處理這個刺赤特。」王爺起身,目光堅定地說。
「阿瑪,慢走。」覺瑛送走阿瑪。
但豫璃還不肯離開,她膩在姊姊身邊。「四姊,趕快跟我說那個齊爾勒的事。」
「齊爾勒的什麼事?」覺瑛反問。
「唉呀,他是個郡王耶,是皇親,居然想娶你一個奴婢當側福晉,你怎麼還問什麼事?當然是男人與女人的故事呀。」豫璃笑瞇瞇地說。
覺瑛紅了臉,瞪了妹妹一眼,接著兩姊妹開始細細地聊了起來。
*** *** ***
齊爾勒好不容易從宮中回到王府,腦子裡還計劃著自己與覺瑛的未來。
皇上原本對他是頗生氣的,恂勤郡王這一狀告得很不留情。皇上怒問他是否真的扣留人家格格不還,他只好坦言覺瑛就是他不久前稟告皇上想娶的側福晉。皇上聽了非常詫異。
他約略地將故事梗概說給皇上聽,並且保證自己對恂勤郡王府的覺瑛格格是真心的。皇上就算生氣,但看在他這個素日寡情的皇弟終於陷入愛情絕地的分上,忍不住還是幫了他一把。
所以結論是皇上命他把覺瑛格格被綁一事調查清楚,然後如果他可以取得恂勤郡王的諒解,就讓他跟覺瑛成親。站在皇上的立場,這也是最圓滿的解決方式,他不希望他喜歡的兩個臣子翻臉成仇。再說,覺瑛格格身份不凡,既然已經與齊爾勒有了親密關係,即便是出於曲折離奇的過程,若不讓他們成親,這格格的名聲也將不保。
對於齊爾勒來說,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狀況了。他趕緊趕回府,希望覺瑛已經甦醒,好跟她商量讓她阿瑪過府來探望她的事宜,他希望他還有機會挽回恂勒郡王對他的壞印象。
可是顯然他的運氣不大好,他一回到寢居,就看到杜鵑哭喪著臉跪下。
「主子,覺瑛姊姊……格格不見了!」
「怎麼會?!」齊爾勒大驚,看到杜鵑遞上來的紙條,趕緊拿過來瞧。
「原本我看格格依然在睡覺,就去廚房熬藥,沒想到才端看藥回來,人就不見了,只笛下了張字條。主子,這……真的是格格寫的嗎?」
齊爾勒看過字條,安撫著慌了手腳的杜鵑。「她的手還沒完全好,所以字有些扭曲,但這字確實是她字跡。」
「那格格去哪了?」杜鵑不識字,根本看不懂紙條寫什麼。
「回恂勤郡王府去了。」齊爾勒深深歎了口氣,這下子事情棘手了。
他如果親自把恂勤郡王請過來,都還不見得能得到他的諒解,更何況現在覺瑛是自己回到王府的。
「等等,她那麼虛弱,她一個人怎麼回去王府?」齊爾勒緊張地捏緊紙條。
「主子,」杜鵑跟著緊張起來。「杜鵑也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