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管你家跟你的過去?」梁至尊立即打斷她,「我很喜歡你,潯歌,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其他的關我屁事?」
噢!羅潯歌泛出無奈又感動的笑容,她實在很佩服至尊的思考模式,但是也深深喜歡他這樣的霸氣與單純。
單純地喜歡她嗎?羅潯歌張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身子,她也是,她也單純地很喜歡很喜歡至尊。
愛情這碼子事,等她懂了,再說吧!
說不定在她與至尊之間的,就是世人所謂的愛呢!
「唉,我們蜜月旅行多待一星期好不好?我想要在威尼斯待兩星期。」一星期好短喔,而且回來又要開學了。
「你寒假作業不必寫嗎?」
「我們帶去寫啊!」梁至尊算盤早算好了,有潯歌在,他根本不需要擔心,「邊寫邊玩,一定寫得完。」
羅潯歌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她也想跟至尊多待些時間……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能待在只有他們兩個的世界裡。
「喂,先說好,一定要給我時間寫!」她噘起了嘴。
「這有什麼問題!」他挑高了眉,拍胸保證。
「還有要讓我睡覺喔!」這是重點……至尊晚上總是不輕易放過她。
「嗯……」果然有人猶豫了,「那我們玩白天好了。」
「色鬼!」
「食色性也,你沒聽過嗎?」還有人講得振振有詞。
「色胚!」
第5章
歷經了幾個寒流,庭園裡的櫻花開了又落,杜鵑花開始綻出五彩繽紛的花朵,讓整條杜鵑花道生意盎然,美不勝收。
羅潯歌清晨即起,她披著毛衣站在庭園裡,呼吸新鮮空氣,觀賞薄霧中的春景。
「夫人,早。」路過的傭人,恭恭敬敬地跟她行禮。
羅潯歌回以淺笑,她說過不要這麼叫她,但是個家族太龐大,豪門的規矩避不得,她只得接受這樣的尊稱。
算一算,嫁給至尊,已經兩個多月了。
呼……羅潯歌歎了一口氣,形成一陣白煙,與薄霧融為一體。她怎麼也算不到,去年學期被的轉學,會讓自己在半年內成為新嫁娘,而且成為一個有丈夫的女孩。
再三個月她才滿十八耶,現在已經是梁太太了。
嘴角掩不住輕笑,粉頰藏不住酡紅,她現在的生活,是幸福到無法想像的。
豪門深似海,這句話雖不錯,但是她卻還能應付得游刃有餘,至在少梁夫人或是其他親戚前,她知所進退;至尊對她更是好得沒話說,他們就像兩玩扮家家酒的孩子,現在玩的是扮演夫妻。
奶奶總說,他們兩個都跟小孩一樣在玩,一點都沒有夫妻的模樣。
至尊總是笑著說,他們本來就是小孩子,但是她是他貨真價實的妻子!
她喜歡至尊的擁抱,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總是能摟著她,給她紮實的溫暖。
才想著,一雙長臂由後環至,將她緊箍了住。
「這麼早就跑來吹冷風乾嘛?」梁至尊睡眼惺忪地抱著她,還把力量壓在她身上。
「早晨的庭院很美耶!喂,你好重,不要把力量都放在我身上啦!」她拍了拍他,重死了!
「美?哪裡美?不是霧茫茫一片?」梁至尊皺著眉環顧四周,根本冷得要死,「今天星期天不必上課,你這麼早起就為了看這堆白濛濛的東西喔?」
羅潯歌輕笑,至尊一向不喜歡太不切實際的東西。
「你想睡就回去睡啦!而且連件毛衣都沒搭就跑出來,會著涼的。」她掙脫他的懷抱,轉而面向他。
「我的抱枕不見了,我睡不著。」他再度把她擁入懷中,潯歌就是他的抱枕。
「幹嘛這樣……庭園裡都是傭人!」她嬌羞地輕嚷著,要他快放手。
「他們會視而不見的。」這傢伙說得理所當然,雙手摟得更緊,「我們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不好,你功課沒寫,我出給你的題也還沒寫。」正經事沒做完,其他都不得通融,「下午叔父跟伯父都要來,我們不能走開。」
「幹嘛理他們?他們每次看到你都冷嘲熱諷,嫌你不是名門之後,,我聽了就一肚子火。」一下嫌家教差、一下說氣質不佳,不然就暗諷年紀輕輕就很會勾引人,每次他都很想衝上前罵人。
「因為我真的不是嘛!」羅潯歌倒是笑吟吟的,「我不在意,你少講兩句話,就是幫我了。」
梁至尊不甘願自己的寶貝受辱,但是也不能否認,潯歌總是能話裡藏針地暗諷回去,又不失禮貌;在這個家族裡,她真的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真厲害。
「我去梳洗,再叫人把早餐端到涼亭那邊去吃。」梁至尊終於願意鬆手,「你喜歡這裡,我們就在這裡吃早餐。」
語畢,他大爺利落旋身就走,羅潯歌總是為他那淡淡的體貼打動芳心,漾出甜甜的笑容。
是的,至尊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他也不認為一早醒來吹冷風看白霧是什麼明智的舉動。但是因為她喜歡,所以他會極盡所能地讓她擁抱所喜愛的東西。
這樣被捧著、寵愛著,那是種無以言喻的滿足。
「夫人。」後頭傳來傭人的聲音,「您的父親來了。」
羅潯歌霎時僵直了身子,倒抽一口氣,「父親」兩個字,是她現在最不願意聽見的。
回首,陳大祥站在傭人身後,提著一鍋雞湯,滿臉笑容地看著她。
羅潯歌的笑容有些僵硬,帶著他前往涼亭,屏退了傭人,她並不是嫁入豪門就忘記父親,而是這個父親現在卻是她的壓力來源。
他的存在彷彿在提醒她,當初她是如何有目的、有計劃地接近至尊,現在的一切全是計謀的一部分,這是她心裡揮不掉的疙瘩。
多少次想開口跟至尊說清楚,但是她總會畏懼,怕真說出事實,她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我燉了雞湯給你補身子。」陳大祥笑吟吟地把雞湯擱在桌上。「我昨天熬夜燉的喔,想一早拿來給你吃。」
「謝謝爸爸。」她看著那鍋雞湯,這是過去的她求之不得的父愛,但是現下……她知道父親這樣做一定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