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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好呀!你們王府的人都不當我是一回事.個個嘴硬得很,你們就不怕皇上怪罪嗎?」她不信拿他們沒轍。

  深受皇上寵愛的堂姐可是地位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只要在皇上枕邊細言幾句,這些個奴才還不跪地求饒,哭爹喊娘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皇上不管家務事,你這丫頭別動不動就把皇上搬出來嚇人。」唉!又要頭疼了。

  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哈爾努赤退向一旁,讓風華絕代的美婦接掌一切。

  「蘭福晉,你家的小兒又躲著我,你要為我做主。」她哪是嚇人,真讓她火起來,得罪過她的一個都別想跑。

  真要耍起手段來,她的本事可不輸爹爹,定要他們後悔來這世上一遭。

  揉揉額,蘭福晉苦惱地冷歎一聲。「羿兒那個性沒定性,哪待得住府裡,說是躲著你太牽強。」

  驕縱、跋扈的媳婦她可要不起,真要進了門豈會將她這婆婆放在眼裡,只怕不把公婆趕出府邸算是客氣了,她哪敢做主毀了羿兒的一生。

  兩、三天鬧一回還不夠熱鬧嗎?府裡的下人是哀聲載道,就怕她真成了少福晉王府會不得安寧,一個個愁眉苦臉地求她三思而行。

  不用三思她也曉得和灩的刁潑,能推諉盡量推諉,幫著兒子免去她的糾纏。

  可是婦道人家哪懂得為官之道,王爺一再規勸她要忍耐,不要與和家扯破臉,正得勢的小人心機深沉,一個沒處理好恐釀大禍,不得不容忍小輩的造次。

  有時她真希望自己不是王爺的元配,一遇上這等棘手的事就得出面擺平,而所受的尊敬卻不及王爺對小妾的寵愛。

  女人一生所求的不過是平凡的夫妻之情,而她這福晉得到的是獨守空閨,空有地位卻寂寞。

  「還說不是躲著我,那為什麼每回我都撲空.找不到人是什麼意思?」分明是手肘向內,拿她當外人。

  「那是你來得不巧,他和王爺一樣習慣早起,你寅時來找他一定在。」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

  「寅時?!」她哪爬得起來,天都還沒亮呢!

  「一過了寅時連我都找不到他,三、五天不回府是常有的事,有時一出門大半個月才回來也說不定。」反正有這丫頭在的地方他肯定不在。

  能走多遠就多遠,天涯海角不嫌遠。

  和灩惱怒的跺跺腳。「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的嘛!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

  真是沒用。

  表情微沉的蘭福晉語氣重了些。「我怎麼管兒子還輪不到小輩的你來教訓,就算和大人親臨,也不敢代我管教頑劣子孫。」

  「老太……」機伶的丫鬟扯了她袖子一下,她才收回老太婆的原言。「灩兒失言了,福晉可別見怪。」

  明明不會管兒子還怕人挑明說,惱羞成怒的端出長輩的架子,真讓她爹來了,靖親王府可就不好過。

  「我怎會和小輩一般計較呢!羿兒真的不在府裡,你要不要到別處尋他?」別來尋她晦氣。

  哼!居然下起逐客令了。「不能在府上待個幾日等他嗎?他遲早總要回府。」

  就采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

  不管他有多滑溜,最後還是得回到他的巢。

  不——

  大廳外跌成一團的僕從低叫不,面容愁苦的擔心福晉會點頭。

  尤其是那一個個手腳伶俐的丫鬟都花容失色了,害怕自己被分配服侍和府千金。

  臉色不比眾人好的蘭福晉心一驚。「不好吧!怕難向和大人交代。」

  「我爹那方面我會差人向他說明,你只要把房間準備好。」她的口氣像在命令一名老媽子,高傲得令人心生反感。

  表情不悅的蘭福晉不好斥喝她無禮,一張臉僵著不開口,思索著用什麼借口才能請走這尊瘟神。

  這時被眾人推進大廳的管事烏哈一臉惶恐萬分,急中生智地解決了她的煩惱。

  「啟稟福晉,府裡的空房全在進行大掃除,裡面堆滿雜物髒亂得很,恐怕不適宜留客。」快過年了。

  好,幹得好,加薪餉。「丫頭呀!你也聽到管事的話了,不是我不留你,而是年節快到了,府裡正在大整修,無法招呼你。」

  「你……你們……」和灩氣得牙癢癢的,明知是推卻之語卻難以反駁。

  「烏哈,你代我送送灩兒,一定要護送她上馬車可別失了禮數。」意思是別讓她折了回來。

  「是的,福晉,屬下絕不敢怠慢了和小姐。」樂於從命。

  不敢表現出太愉悅的烏哈做出送客的姿態,恭立在一旁等著嬌客出門,兩眼平視著自己的鞋面,看似卑微的彎腰曲膝。

  不甘心受此對待的和灩帶著一肚子怒氣離去,誓言要找到靖羿為止,否則她絕不放手,日日上門來「打擾」。

  ******

  「你這孩子有門不走盡爬屋樑,就不怕雪滑摔了下來。」

  蘭福晉的歎息剛落,樑上一道人影翩然而下,卓爾不群,丰采俊雅的走上前,雙掌一抱打了個揖,先行請安而後請罪。

  「孩兒讓額娘為難了。」幸好他晚到一步,否則鐵定脫不了身。

  「知道額娘難做人還天天往外跑,非要折騰我—身老骨頭。」和他阿瑪一個樣,盡會說場面話。

  「額娘的苦處孩兒全知情,可是你不會想與和府結親家吧?」他不跑成嗎?

  眉頭一皺,她想來就頭痛。「想或不想我能做主嗎?那丫頭是纏定你了,你要再不想辦法化解,額娘也幫不了你。」

  用盡了方法仍阻止不了她—次又一次的造訪,即使關起門來不見客她依然態度強硬地命衛士敲門,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她真怕了她的決心,下一回再上門時恐怕就不好打發了,她總不能老拿除舊布新來搪塞。

  「額娘再幫孩兒擋一陣子吧!等孩兒將新婦迎進門,她自然會打消念頭。」以她的個性不可能與人共夫,何況只能當小。

  「新婦?!」他要成親了?

  聽到兒子放出的喜訊,愁眉不展的蘭福晉並無任何喜色,反而憂心忡忡,一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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