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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取笑的低沉嗓音一起,倏地回身的邵銘心卻一把推開他,滿懷怒意的瞪向笑意凝結的他。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靖親王府的小王爺,你要戲弄我到幾時?」

  「我……」越是喜歡她就越是開不了口。

  不知道做何回應的靖羿錯愕地低視撲到他胸前痛哭的小人兒,萬般憐惜地想輕撫她的發,但是她的下一句卻似宣佈他的死刑,叫他動彈不得地僵硬成石。

  「為什麼我娘不許我和你在一起?為什麼……」

  第八章

  為什麼邵夫人態度堅定的不與皇室宗親往來,甚至與朝中大臣都鮮有交情,除非是其家眷染疾受寒必須就醫,否則一律冷淡視之。

  漢人和滿人的分別已沒以往那般鮮明,就連聖上也納了不少漢女為妃為嬪,為何她如此排斥朝廷中人。

  一連串的不解像個謎讓人解不開,自認解謎高手的他如入謎宮走不出錯綜複雜,怎麼走來走去都是一條死路,疑問自四面八方壓擠而來。

  他快喘不過氣來,感覺就算火燒肝腸、抓破腦也摸不著頭緒,始終在原地徘徊不曾有進展。

  到底是哪裡走岔了,難道真與陳家有關?

  民間流傳著當今聖上非先皇所出,乃當年行經海寧時與陳閣老之子掉了包,因此現居龍位之上的天子並非滿人而是漢人之後。

  雖然言之鑿鑿,煞有其事,但是軍機處宣稱是天地會餘孽散佈的謠言,實為動搖國之根不可盡信,只屬竄國之陰謀。

  只是他不得不懷疑此事的真偽,若是屬實的話,那麼所謂的「身世之謎」指的應該是邵夫人而非心兒,她正是當年疑似太后所出的嬌嬌女。

  「唉!真是一樁無頭公案,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該如何是好?」

  叫人左右為難。

  攸關國之根本難以等閒視之,一個處理不當不僅惹來殺身之禍,抄家滅族,更甚者大清國祚於此走向衰敗,導至滅亡,畢竟皇上的身世等於大清的國運,絕不是區區易子之說可以搪塞。

  奶娘若沒看錯,那貴夫人可能是當今的太后,於女兒出閣前出宮與其促膝長談,以慰離別之情……

  「大過年的歎什麼氣,憑你的本事還有解決不了的事嗎?」才開春就長噓短歎,肯定與姑娘有關。

  笑得苦澀的靖羿已是滿頭黃蜂包,自捅的蜂窩。「沒陪你的小青梅出遊?」

  「幹嘛老把我和她湊在一起,你的邵府千金呢?」朗飛神情不太自在的將頭轉開,假意瞧著天橋的雜耍。

  「你們是青梅竹馬不怕有阻礙,我和心兒……唉!不提也罷。」提了傷神。

  「怎麼了?愁眉苦臉不像意氣風發的小王爺。」他還能有不順心嗎?呼風喚雨盡在股掌之間。

  最近他和以茗……算了,誰知好友的煩惱不比他少,才一見面就先來個歎息,叫人不好開口勞煩他。

  「壞就壞在我是小王爺,邵府的人根本不讓我見心兒,一句高攀不上請我吃閉門羹。」前景堪慮。

  對靖親王府而言,他的額娘是極力反對他與漢女往來,積極的邀約各府格格及大臣之女前來喝春酒,擺明了要他從中挑選一人為少福晉,從此安安分分地當個小王爺不做多想。

  儘管他能從萬花叢中脫身,但是門禁森嚴的邵府似乎專為他設了護院,幾次欲翻牆而人皆被客氣的「請」了出去,實在令人氣餒。

  若非那天邵府長子去而復返,瞧見他和心兒親暱相擁,相信場面不致搞得這麼僵,防他防得像賊似的,一有風吹草動亂棒齊下,打錯了人算賊倒霉。

  化蝶梁祝都沒他悲慘,一牆之隔卻不得見佳人面,近在咫尺遙如天際,相思難數。

  「喔!原來這年頭小王爺不吃香,真叫人同情呀!」果然是新年新氣象,是該換人威風了。

  他沒好氣的一睇。「少幸災樂禍,等你的小青梅拋棄你之後,我會帶壺女兒紅來陪你大醉一場。」

  「大過年觸我霉頭呀!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他臉上刻著「霉神」兩字嗎?

  「不扯你扯誰,難道要我吐你一身苦水?」有些事連至交好友都透露不得,悶在心頭怪難受的。

  大過年的,家家戶戶貼上春聯吃年糕,喜氣洋洋地閤家團圓,一家人圍在一起用餐笑語不斷,熱熱鬧鬧的過新年。

  幼童穿梭在街巷中玩耍,一襲新衣新鞋笑呵呵地追逐,時而彈彈珠,時而點香燃竹,辟哩啪啦的響個不停,帶來濃郁的年節氣氛。

  藉著拜年為由的兩人相約上酒樓,人家是歡喜過新年,而失魂落魄的靖羿是望酒興歎,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溫熱的醇酒,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好化開僵局。

  解謎高手也被考倒了。

  「苦水倒不必,你看那是誰?」這身衣裳可是新的,豈能讓他糟蹋。

  「誰……」靖羿擰起的眉微微一舒,隨即又堆積成峰。「怎麼他也來了?」

  那不是他沒血緣的大舅子。

  「引開他。」他不想和他起衝突。

  朗飛聲調揚高,「我?」不會吧!

  靖羿只得奸詐地搭上好友的肩。「非你莫屬呀!兄弟。」

  「唉!我該知道和你喝酒絕無好事。」三生不幸呀!害他大過年的猛歎氣。

  「少抱怨了,少不了你一杯喜酒。」大不了他先把人拐走,生米煮成熟飯看誰能反對。

  朗飛冷哼一聲。「我怕喝不到反被人打斷雙腿,你要有本事就用不著我出馬了。」

  心不在焉的靖羿聽不到他的取笑,望眼欲穿的視線追隨著一道娉婷身影。

  「算了,認識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失誤,就當我開春做件善事吧!」情呀!癡人塚。

  須臾——

  一抹朗朗身影走向邵家兄妹,兩名男子交談了一會,但見其中—人搖頭又皺眉,微露遲疑的專注於正在挑首飾的女子身上。

  糾纏了約半刻鐘,女子向男子低喃幾句,他才為難的點了點頭,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她又叮嚀一番,然後才慢慢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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