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江邪眉頭微斂地略顯古怪,可也說不上來有哪裡不搭軋。
「我們好久沒在一起了,你要陪我好好的大玩幾天,不然我不甘心。」哇!她好鎮定,好像沒什麼醋味溢出。
覺得自己在唱獨腳戲的江雅玲斜睨沙南萼,心中有些氣惱自己是白作戲,人家理都不理她。
為什麼有陰謀的味道在?「雅玲,不許胡鬧,我哪有時間陪你。」
「人家難得從美國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這危險的城市逛?」一次就夠她嚇破膽。
「危險?」江邪失笑地一轉頭,瞧見她胸前的衣服破了。「這是美國最新流行的穿著?」
江雅玲假意地滴了兩滴淚。「你根本不關心我,人家差點被強暴吶!」
「什麼——」他震驚地坐直身子,連忙檢視她全身上下,無形中冷落了另一旁心愛的人兒。
「你瞧瞧我的手臂都被抓腫了,還有脖子下近胸的地方全是指甲痕跡,好痛喔!」現在一說倒覺得疼了。
「我看看。」江邪並未抱住她安慰,但是光是湊上前撩她衣服的動作,就夠引人遐思。
要不要她脫光了給你瞧個過癮?沙南萼氣憤得眼珠子顏色逐漸加深。
「很嚴重對不對?我這麼可憐都是為了你。」倒霉總是有代價的。
在他看來還好,「沒事待在美國就好,幹麼來台灣自找罪受。」
「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好想好想你耶!你有沒有一點點想我?」想想大哥也真絕情。
說不回家就不回家,有骨氣的在台灣生根立業,從沒想到家裡的人會不會掛念,只能從華人電視台和報章雜誌得知他的近況。
「想。」江邪隨意的一應,根本沒料到會觸犯到佳人。
沙南萼啪的一聲關掉電視,把遙控器丟給他,「抱歉,不妨礙你們談情說愛。」
「我和她談情說愛!?南兒你……」太荒謬了。
「安迪哥哥一直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男人,我愛你。」因為你是我哥哥。這句話江雅玲省略在心裡。
「我也愛……噢!天呀!你……你……」這兩個「你」是指兩個不同的人。
一個愛字溜在口中,他才瞧見愛人驟變的風暴凝在臉上,頓悟自己被自家的小魔女耍了,故意引誘他說些令人誤解的話。
而南兒似乎沒搞清楚他們兩人真實的關係,在雅玲的誤導下有了不公的判決,以為他又濫情了。
難怪她們一開口就說了句「未婚妻」,他還當是她們聯手戲弄人的小把戲,所以未加重視的予以忽視,才會開罪了他心愛的寶貝。
惡小妹,真會被她害死。
「南兒,你聽我解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他的急切反被妹妹打斷。
江雅玲「深情」地抱住江邪的手臂一偎,「我們是相愛的,永遠也分不開。」
手足相愛是天性,當然分不開,他們是一家人。
「夠了,雅玲,不要再害我了。」江邪用力的甩開她去拉住愛人的手,不使她遁走。
「我愛你是錯的嗎?」江雅玲語聲哽咽的抽動肩膀。
他一時不察的以兄長身份回道:「沒錯,但……」
「江耀祖,你太過分了。」手一拋,沙南萼將他擲向牆上。
一撞——
跌滑下來的江邪傷了內臟,一口鮮血噴了老遠地嚇壞江雅玲,她不曉得自己興起的惡作劇會如此嚴重,頓時手腳僵硬地定在原處。
她……好可怕的力量。
天呀!她這口醋可吃得正是時候,「南兒,你誤……誤會了」
希望肋骨沒斷。
「眼見為實,你自毀承諾就用不著再裝專情了,令人作嘔。」一棵爛桃花。
「她是我妹妹。」她的話讓他憤怒,顧不得一身痛地朝她一吼。
然而他們先前的舉動與對話已讓沙南萼失了理智。「是呀!妹妹嘛,哪個和你上床的女人你不是喚她們妹妹!」
「我真的是他妹妹。」內心畏懼的江雅玲小聲地一喃。
可沒人注意她唇間一啟一合的蚊嗚聲。
「不可理喻。是誰聽到我說愛她就惶恐地逃走?是誰不准別人愛她?我有說一句為難的話嗎?」江邪心痛地望著她。
「我……」理虧的沙南萼仍是氣憤的別過頭不看他,她不想心軟。
江邪拖著有傷的身子抓住她雙肩,迫使她不得不看他。「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愛你?我愛你呀!相信我真的有這麼難嗎?」
她被撼動了——只因他話中的悲切。「她明明說……」
「她真的是我妹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你的醋吃得毫無意義。」他聲音轉柔的說。
「你是一棵爛桃花。」意思是說過的話要打八折。
沙南萼才不承認自己吃醋,只是有點不高興。
他苦笑地不敢放開手,怕她一去不返,「爛桃花也有結好果的一天。」
「我們好像不太合適……」吵架。她困擾極了。
「你敢再說一句分手看看,你答應我永遠不再說的,你敢食言……」他錯解意思地大動肝火直搖晃她。
「我不是……」他的表情認真的赫人,沙南萼竟大為動容地說不出話來。
江邪當她未竟之語是「我不是要你的」,心口抽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泛波光。
「你敢提分手我就掐死你,然後自殺。」江邪使勁地縮緊長指在她頸上的距離。
江雅玲看傻了,她不曉得大哥已愛得這麼深,不然她不會開這種惡意的玩笑。
「我愛你。」沙南萼用唇形說出這三個字。
江邪頓時手一鬆,表情一片茫然,「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沙南萼臉一紅地推推他,「好話不說第二遍。」
「南兒,說嘛!只要一次就夠了。」他哀求著。
「我幹麼對你言聽計從,你差點殺死我耶!」那一掐,令她相信了他的真心。
以她的巫術要擊開江邪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她從他悲憤的眼底看到愛和執著,他真的愛到得不到就要殺了她的地步,他的心是真誠無偽。
當對愛的害怕與恐懼在眼前一掃而空時,她透悟了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已輸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