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烽火二:拓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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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於是,他微微一笑,覆在她的身上,也將她拉進自己的世界裡。

  擁她在懷裡的感覺是如此之好,如此……圓滿。

  她的指尖按住他的胸膛,他輕輕一震,然後除下衫袍,讓她微涼的指尖可以毫無障礙地觸上他的肌膚。

  一直以來他是這麼的孤獨,即使在朋友最多、生活最糜爛的時刻,他也常望著眼前的五光十色,深深感覺自己被擺錯了地方。

  他渴望脫離戰爭,得到平靜,卻在一切平靜之後,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他不是唯一一個活在時代夾縫邊緣的人。但阿比塞爾有菲雨,多亞有他的兩個妻子,父親先有母親,後來找到心靈伴侶,每個人身邊都有著陪伴他們的人,而且有明確的人生目標——要讓這個國家更好。

  但這是他們的目標,卻不是他的。

  曾經,西海會有罪惡感。他應該和叔伯們一樣,以國家為重,可是他心底有個無法說出來的念頭——他更在乎他關心的人過得好不好。

  只要他們好好活著,他就夠了。

  直到這個小女人出現,然後在他面前大聲嚷嚷她有多吃不了苦,當偉人多辛苦,還是做個平凡人好了。

  他的心頭有如被一道雷劈中。因為,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他愛他的國家!他可以為勒裡西斯而死!如果勒裡西斯現在依然被暴政統治,他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槍加入戰爭。

  但是現在和平已經來到。他從來不想當憂國憂民的偉人,這個國家有阿比塞爾,有洛提,有艾莫,有多亞,已經夠了,他想過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然後他突然明白了,阿比塞爾為什麼說自己不是偉人。

  他們都是被時代迫進了這場混亂裡。

  他和阿比塞爾不同的是,阿比塞爾對勒裡西斯充滿了使命感,但他沒有。

  勒裡西斯民主共和國已經建立了,和平已經來臨了,對他來說這樣就夠了,接下來,他只想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一個沒有任何束縛的、如風一般自由的人生。

  和懷裡這個暴躁起來會咬掉他一口肉、甜蜜起來又會讓人融化的布娃娃。

  細密的吻引爆了一場狂烈大火,他長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然後除去一切阻礙他直接觸到她粉膩肌膚的障礙物。

  「這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現在還是白天……」平藍氣喘吁吁地拉開一點距離。

  「如果妳希望,我可以把燈關掉。」她身上的英俊魔鬼緩緩一笑,眼底是不容置疑的慾望。「不過,我寧願它開著。」

  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從體內最深處顫抖起來,平藍挺起身體咬他嘴唇一下。

  「門呢?你鎖了吧?」

  「娃娃,妳很吵。」

  然後,他們不再浪費任何時間談話……

  第十章

  這兩個年輕人一定「辦過事」了,基頓歪著頭想。

  他們之間多了一些「什麼」,在昨天以前都還沒出現,連粗神經如他都感覺到了。

  那和阿比塞爾看著菲雨、他自己看著瑪亞一模一樣,是一份旁若無人的親密感,任何事物都無法介入。

  想到自己的老婆,大個兒神情柔和了一些——雖然看在平藍眼裡,他是「嘴角奇怪地扭曲起來」。

  「基頓將軍,早安。」她和西海剛結束晨間散步,從洞外優閒地走進來。

  既然西海是待罪之身,他們兩個好像不應該那麼悠哉。

  不過今天是他們來的第三天,拉斯爾依然被單獨「請」在一間房裡,沒有人願意告訴她現在是怎麼回事,她也只好跟著輕鬆度日。

  「早。今天安分一點,不要到處亂跑。」基頓微笑的樣子會嚇到小孩。

  這表示他派出去的人今天會有回報。西海立刻抓住重點。

  這幾天基頓的人正密切查證拉斯爾所說的是否屬實,以及安進的身份,順便把他們幾人離奇失蹤的事壓下來。

  基頓深知,阿比塞爾若知道他收留西海,雖然也會做這一連串的調查工作,但是一定把西海送回首都監獄等。

  基頓看在老婆的份上,絕對不會讓她的親親侄子吃不必要的苦,所以西海也就樂得投靠他而不是潛回首都找阿比塞爾。

  西海看了下表,才九點半而已。

  「我想帶藍藍去東邊找個朋友,天黑以前會趕回來。」

  「嗯,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基頓對兩人點點頭,吃他的早餐去也。

  「我們要去找誰?」平藍好奇地問。

  今天她換上向山洞婦女借來的傳統裙裝,裙長及膝,咖啡色底,袖口和裙襬走著金色與黃色交錯的繡紋,裙下搭配一條米白色的棉質寬褲,黑髮綁成一根馬尾巴,讓她的東方臉孔充滿異國情調。

  「費森,就是我的老室友。」西海搔搔她的頭髮,兩人一起走向停在洞口的吉普車。「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趁這個機會也讓妳見見他。」

  「好啊。」她很開心。

  「這一切對妳就像一場精采的冒險,對吧?」西海逗弄道。

  「當然,我前半輩子最大的冒險就是過馬路不看紅綠燈,現在有這種機會,我當然要好好把握。」

  「那個說她貪生怕死、最怕變成偉人的膽小鬼呢?」

  「我相信去看一個你的老朋友絕對不會讓我變成偉人的。如果真的讓我大變身的話,我只要焰死你就能回復惡名了。」她氣定神閒地道。

  西海失笑。

  他們開著基頓的吉普車,一路往東南邊疾駛而去。

  離開林線之後,乾旱無際的蒼涼便橫亙眼前。

  可能是心態不一樣,看出去的景色也大大不同;曾經覺得枯燥酷熱、讓她巴不得早點回文明去的地方,如今只希望這段旅程永遠不要結束。

  他輕鬆地打著方向盤,手肘搭在另一側的窗框上,神情看起來輕鬆寫意。

  她從來沒有見西海氣急敗壞過,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刻,他都有著一種天生的優雅,像一隻荒原上的大豹。

  「讓我試試看好不好?」她突然提議。

  西海對她疑問地揚了下眉。

  「讓我開開看,我從來沒有開過打檔車或吉普車。」她興致勃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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