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衣襟.露出結實的男性胸膛。他拉住她的手,緊緊貼熨在胸口心臟的位置,讓她感受他激昂的心跳。
「忠於你對我的感覺……或許,那才是真的。」他瘖啞道。
眼淚,開始悄悄佔據她的眼。
這男人,怎能這樣一次又一次,強勢地霸佔她的心,她根本無處可逃。
他拉著她的手緩緩上移了幾公分,在他敞開的衣衫下,一片觸目驚心的傷疤,從他的肩膀一路延伸到他的胸側——
汪憶薰驚愕地看著那些傷,它們模樣猙獰地對她狂喊著一段可能被她遺忘,卻曾經存在過的殘酷事實。
「當年那場車禍之後,你失蹤了,而我差點死去——」他緩緩說道,聲音裡有深沉的痛楚與思念。「有些事,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不曾忘記。這些年,找到你是驅策我往前的唯一動力,就算你死了,我也誓言要找到你的墳——」
聽著他綿綿傾訴自己的思念,和思念中的堅持,她悲傷的淚水怎麼都無法停止。
她的指尖輕輕撫觸他肩上的傷疤,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的心,好痛,無法劫舍地痛。
他捧起她的臉,以火熱的唇吮去她頰上的淚。他的溫柔讓她無力抗拒,只能任由淚水恣意奔流。
「你曾經求我不要不理你……」他的唇吮著淚,緩緩游移到她唇邊,低喃:「天知道我一直都是想要你的。」
他的唇輕貼著她的,輕輕地、緩緩地沿著她的唇線移動,不同於以往的強勢,更多的是耐心的哄誘。
當年,他排拒她,讓她為他哭泣,讓她在他身後苦苦追尋。如今,他必須靠自己將她重新追回來。
他的吻,火熱但克制,他想要她,想要深深佔有她,卻又害怕她再次從他身邊消失,直到她的雙手,撫著傷疤一路向上,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回應他的吻,他的熱情終於在頃刻間爆發——
她是他的,一直都是!這次,他不會再放手。
狂烈的激情,在兩入之間進射,再多的阻隔都阻擋不了想要擁有對方的心。
「我要為你生一個蜜月寶寶。」
遙遠而清晰的聲音,從記憶的裂縫中,冷不防地竄出。
真實與虛幻,火熱交纏。
她困惑迷亂,無從分辨。
是心疼也好,是不捨也罷,此刻,她只想忠於自己的感覺,緊緊擁住這個男人,降服在他溫柔又強勢的征戰中——
「我愛你,恬。」
第七章
她的決心完全清倉跳樓大拍賣了。
她是個傻女人,一個不折不掃被愛情沖昏頭的傻女人。
她跟他上了床,在還沒有證實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之前,她就棄械投降了。
他的每個碰觸、每個撫摸,都是如此熟悉,如此令她火熱,她覺得自己完全不像自己,卻又似乎好像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她迷惑、不解,卻不得不去思索他話語裡的真實性。
「你不記得我了,但你的身體顯然記得。」
昨晚,他在她耳畔低喃著這個明顯的事實。
如果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表示真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與事實,隱藏在她平靜生活的背後,等待著她挖掘。至少,昨夜在與他激情纏綿時,她的腦中確實也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
「恬……」她喃喃自語,想起了他第一次吻她時,他似乎也喊過這個名字。「會是我嗎?」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她還未及回應,浴室的門已被人打開。
「你偷走我的床單,躲在這裡做什麼?」
穿著一身休閒運動服的顏薰赫站在門邊,看著她裹著床單窩在浴缸裡,實在忍俊不禁。
「我、我在想事情。」她將臉埋進床單裡,不敢看他。
可惡!為什麼他可以看起來這麼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的?
想起昨夜自己臣服在他溫柔的攻勢下,卸除矜持與他忘情地做愛,她便羞愧到想把自己塞進馬桶裡直接沖掉算了。
「想什麼?」他走進來,直接坐在浴缸旁。
「沒什麼。」她悶聲道。
「該不會是想……洗床單吧?」他調侃她。
「你昨天……應該也發現了吧?」她稍稍抬起眼看他,半張臉仍藏在床單中。
「發現什麼?」
「昨天是我的第一次——」
他挑起眉。
「我是說……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我是第一次——」她連忙補充,然後又把臉深深埋進膝蓋之間,低聲道:「但是昨天……我沒有落紅。」
雖然他的床單和棉被都是黑色的,不容易看得出來,但她還是仔細檢查過了,真的沒有。
「所以你是在苦惱這個?」他看起來快笑出來了。
「我只是有點困惑……」
真的是單純的傻女人呀……但他就愛她這份傻氣。
顏薰赫將她的臉從床單中挖出來,牢牢捧住,噙著寵溺的笑意,說道:「我說過,你六年前就委身於我,所以早就不是處女了。」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有必要好好想一想。汪憶薰思忖道。
見她臉頰染紅,他忍不住傾身,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再次提醒她。「你連孩子都生過了。」
「媽咪——」
說曹操,曹操到.她的寶貝兒子馬上就很配合地來報到了。
「爸比,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小腦袋從門外探了進來,好奇地看著兩人擠在浴缸裡。
「這個……媽咪準備洗床單。」她擠出一抹僵硬的笑。
「媽咪,你今天也尿床了嗎?」小寶貝難得找到「同好」,聲音興奮地高揚。他跨進浴室裡,手上也拖著一條床單。
顏薰赫禁不住放聲大笑出來,汪憶薰則是滿臉脹紅。
汪祖懸交出手上的床單,很無辜地先認錯。「媽咪,對不起,我昨天睡覺前忘記上廁所了,媽咪可以幫我洗洗嗎?」
「好好,媽咪洗,你先出去等媽咪……」她彆扭不已地應付兒子。
喔喔,他真是無法少愛他們一分——顏薰赫笑著將兩人環進臂彎中,緊緊擁住。他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只要能讓他一輩子擁有,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