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了泡藥到現在已有五天多,在不知不覺中神經似乎恢復正常運作,開始有了冷熱之分,能接收到外界氣候的變化。
難道連著幾天喝的酸澀果汁也是治療之一?
「你認真一點成不成,我下了多少工夫來治療你的雙腿,後知後覺。」簡直到了遲鈍地步。
「我的腿可以走路了是不是?」撫著她落下的發,他真想立即跳起來歡呼。
輕輕一甩,滑溜烏瀑溜出他的掌控中。「少調戲我,你的復元情況尚可,想走路還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小姐,你說此話有失公允,你一天不只調戲我十回。」他不滿地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我是在幫助你血液循環,邪惡的腦袋盡往偏處想能怪誰。」沙越雋不高興的捏了他一把。
是他有副好體格她才肯下手搓兩下,換了別人管他死活,至少得在水深火熱中多受十天的折磨。
「你可以選擇其他方法,用不著表現太挑情。」像她現在這般,傾低身子一俯,乳溝若隱若現。
他還賺棄。「做人要懂得適時感思,我不介意你調高薪資。」
「雋兒,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連公司都交由你全權作主。」他淡淡地揚起一笑。
「誰理它,我自己的俱樂部就忙得我焦頭爛額,沒將它拆了賣是給你留一點棺材本。」她不重金錢。
女巫俱樂部都想拍賣掉,她才不要自找麻煩再攬個責任上身。
下身昂揚著,飽受慾望凌虐的龍御海有一絲黯然。「對藍依仁慈些,不想要就給他。」
「嘖!人家無情無義你倒是多情,心太軟叫人欺。」她倒出桔紅色藥膏往他腿上一抹。
「嘶呼!」好冰!龍御海盡量不去聯想「成分」問題。「終歸是朋友一場。」
「有這種朋友我會把他踢到北極當冰柱,我寧可把一切化為烏有也不留給他一點渣。」背叛者不值得同情。
「你……喔!輕點,別當我是屍體。」他的生理反應越來越明顯。
沙越雋發出笑聲地往他胸口一抹藥膏。「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我還沒獻身的打算。」
「意思是有此可能了?」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他的藍眸深職三千海哩。
「不一定,看我心情而論,你的身體很討人喜歡。」碰觸的感覺很舒服。
「我能愛你嗎?」
「最好不要,我很任性。」她仔細地塗抹他的大腿至膝。
女巫向來不是懂愛的生物,她們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不愛受外力牽絆。
因為有魔法及咒術的緣故,女巫不需要汲汲營生便能生存,手指一彈就能獲得心中想要的一切,根本與努力工作扯不上關係。
芎芎是女巫界的異類,她有很深的不安定感,必須靠大量買東西、搶錢的拼勁才能舒緩。
花錢對她而言是一種發洩管道。
「如果說我已經愛上了你呢?」他試探地吐露心中愛意。
「我會說你是自尋死路,聰明人是不會選擇這條路走。」沙越雋的語氣變換了,指尖不再輕優。談情說愛不是她的專長。
龍御海堅決地握住她的上臂。「愛情會使人盲目,再理智的人也會變笨。」
「那就快跳脫盲人海吧!腳殘心也殘可不好。」她最討厭欠下情債。
「你是膽小鬼。」他談笑的發現她另一個弱點,她畏懼愛情。可是,也將成為他的難題。
「喂!殘廢的人沒資格嘲笑我,小心我打折你的腿。」這個傢伙是混蛋。
「惱羞成怒了?你不是說再十天半個月我就能下地行走,所以我快脫離『殘障人士』的行列。」一想至此,他就僅不住雀躍。
看人歡笑非沙越雋的本性,她冷笑地按摩他的痛點,「是復健,先生,你的苦頭才剛要吃。」
「你是說……我還不能立即走動?」他開始有不好的預感,烏雲罩頂的感覺。
「哈!神跡只是—個笑話,豬會飛嗎?」未免天真得過分,她像是善心人士嗎?
「那……呃,還要多久才能正常行走?」頭好痛,真正的苦難才正要來。
「幹麼,看我不順眼想早點擺脫我?」她不痛快的一瞟。
相處了一段時間,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感情,她沒那麼冷血。
龍御海神情緊繃地斂起光彩。「你想離開我?」
「龍先生御海兄,本秘書沒把終身賣斷,時間一到不走人,說不定你還拿掃把來趕人。」最多一年。
「人的心會變貪,我不想讓你走。」無論如何他都會想盡辦法留下她。
感覺到一絲壓迫感的沙越雋冷冷一枚,「少作夢會活得久。」
「人生若不圓滿,百歲人還不如黃口小兒。」這幾年他是靠夢支撐下來的。而他要確保美夢成真。
像是早有預謀似的,他狠狠的將她的頭一按,張狂的唇吻上他夢寐以求的小口。
春色在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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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怎麼說起這則意外呢?
一頭霧水的沙越雋眼神失焦地徘徊在水藍色天花板,與地心引力背道而馳,身體內的水分子飄浮在萬點星空中,失去方向。
冰冷的膚觸,滾燙的膚觸,不就是人與人的接觸,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兩性道理呀!為何會演變成—體融合?
困惑、納悶,一個無解的問題。
「你還好吧?」
「不好。」心情。
「我不曉得你是處女,我太急躁了……」龍御海有說不出的抱歉。
「閉嘴,少說些令人生氣的話,處女有獎領嗎?」他沒錯,她也沒錯,是擦槍走火。
沒錯,這是成年男女正常的情慾,不該看得太重。人總會有第一次嘛!聰明女巫也會笨一次,當是一種知識學習。「血」的教訓。
害人終害已,玩火火焚身,聰明人反被聰明誤。她是油燈裡的飛蛾,盡往死路栽。
多年臨床報告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男人是感官動物,只要一點點誘因去撩撥,薄弱如紙的自制力便如山倒般不受約束。落如流土在剎那間淹沒所有生物,威力驚人。
唉!她不信邪的一試再試,終於把生澀的果子硬摘下,還賠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