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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頁

 

  「出了什麼事?開門!開門啊!要是趁機運走棺木,就全把你們抓起來!那扇館門不停地震動著。

  徐逵看看空無一人的院子,只好自己上前去拉門栓。正在拉的時候,聽見外頭快馬停住,臨秀問道:

  「怎麼了?」

  「大人,裡頭在鬧事,好像有人在奔走。」

  「奔走?莫不是在運棺吧?臨秀面色嚴厲,「還不快撞門……低調點撞門,別太驚動旁戶人家!」明明殿下此刻低調,卻遭了軍隊圍住四方館。

  他聽聞此事,不必等老你詢問,直奔太子府,卻聽殿下淡淡說道:「徐家人來接徐逵的棺木。」

  他聽得面色大變。才幾天,徐逵就死了?他不及見個詳細,就被殿下派來此處守著,不得令棺木運出。

  「撞!」

  徐逵連忙開門,叫道:「莫撞莫撞,這門我賠不起。」

  眾皆傻眼。

  臨秀嘴巴還停在那個「撞」字,看見她臉白白地走出來,指著她「你……你……詐……詐……」

  徐逵略略一掃眼前禁衛軍,還真是滿山滿谷,讓她插翅也難飛。李容治此舉又是何苦呢?她微微一笑:

  「是,我詐屍了。」

  「你回來了。」長身玉立,猶如春陽的男子彎眼笑道,不見他有絲毫驚恐的神情,彷彿她剛自海產樓吃了一面歸來的平常。

  「哎,我回來了。」她笑。「真是不好意思,教你太子府裡的人受驚了。」

  「不礙事的。」他上前輕輕摟住她的身子。「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絲織衣衫輕蹭著她的頰面,產生溫溫涼涼的觸感。她猶豫一下,回報似的抱住他。

  「殿下……承你鍾愛,徐逵對皇后之位……」

  「這話暫且不擔。」他打斷她的話,在她耳邊低聲笑道:「二姑娘可慢慢思量,你想想,若你為國母,我有行差踏錯時,你也可以扶我一把,讓當上如你如秦大永之事不再重演,讓大魏,西玄皇子不至落得我這般。」

  她笑道:「殿下見找小倌就知道,我沒什麼志氣,只要自己男人過得去就好,也不必在千萬人之上,他只要全心合意在我身上,我掙活兒養他都成。」

  抱著她的男子沉默半天,才柔聲笑道:

  「我卻非成為千萬人之上的金龍不可,二姑娘可要早日改正想法才好。」語畢,他退後一步,與她交視。

  她往日千般猶豫,召集盡成寧靜眉目,不展一溫度,琥珀色的瞳仁反映著他的身影,卻汪清淺淺昭示著未來路上沒有他的位子。

  他心裡有一絲異常亂調。他深深直視著她,最後俯下頭,吻上她的檀口。

  她嘴角微翹,並未拒絕。男女間情事他不想沉淪滅已,但也知道,歷過,自能分辨對方付出的情意。那日在西玄小倌館裡她對黃公子輕輕一吻,是將心裡的黃公子小心翼翼捧在掌心裡百般憐惜;前幾日在大魏小倌館裡,她對李容治是熱情如火的吻著,今天……她依舊熱情如火,卻少了些什麼。

  思及此,他又吻吻她的眉心,將她輕摟在懷,尋思片刻,嘴裡笑道:

  「二姑娘,眼下是關鍵時刻,要是再發生像四方館那般事,我會一世遺憾的,你搬來我太子府吧。」

  「好。」

  第11章

  一個月後,太子府——

  一陣冷風灌進,她猛然張開眼。

  她翻身下床,配上長刀,心裡略不安。

  窗外正是暗夜天,無月。

  莫名地,她心一跳,感到太子府有些騷動,她推開門,見到圓形拱門外,火光不住閃耀,但沒有任何禁衛兵進入她所住的院裡。

  她舉步輕盈,隱入黑暗避開軍兵,臨秀匆匆自書房出來,他著禁衛兵服……他是李容治身邊的人,絕非小兵小卒,她聽得臨秀吩咐人道:

  「快去把衣服拿出來,多教幾個高手換了衣服,一塊入宮護著殿下。」

  她略略遲疑,尾隨那人走進另一處,暗地去了一件小兵服迅速換上,再回到那間書房。她手肘輕推窗口,露出一小縫,往內看去,果然是李容治,另一名老人是錢老將軍,也就是臨秀的父親。

  她見過一、二次,她記得這老人對她「死而復生」不以為然,更對李容治昭告她是太子妃的舉止十分不認同。對了,他府里長女是大魏第一美人,畫像至今留在太子府裡。

  那老人道:「殿下此番前去必要格外小心。這一年來看似風平浪靜,但難保不會在最後一刻鬧出事來。」

  最後一刻?她怔住,是老皇帝不行了嗎?

  李容治速速落筆,嘴裡應道:「父皇臨召兒臣,兒臣豈有不去見最後一面之理?宮裡本王已有布線,你不必擔心。」

  「宮裡?得賢王手裡的兵馬已近京師,眼下該閉城門,封京師四條大道才是,與宮中何干?大魏宮中不動刀槍,殿下……」

  徐達聽見廊上有腳步聲,她抬眼一看,正好對上龐先生詫異的目光,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匆匆步入書房。

  「殿下。」

  「這是密令與令牌,先生若見宮裡施煙,即可率本王名下兵馬入宮。」

  「等等,殿下!」老人叫道:「這一步錯,全盤輸,您將主力放在宮門之外,萬一京師……」

  徐達聽得他們交談,才知老皇帝今晚是熬不過了。這一年來,前任太子表面沒有動靜,但私下與已有領地的皇叔密切聯絡,其他皇子各有盤算,有的心知與皇位無緣,索性得了領地將手上部分軍權出去,一走了之;有的與前任太子同盟,就盼得此刻。

  大魏皇子再怎麼爭位,也不會在宮裡動上刀槍,此時該防的是京師外的兵馬,這是氣呼呼的前任老將軍堅持的。他篤信前任太子失德也不會得了失心瘋,甘冒大魏先祖們不諱,敢在宮裡弒未來的主兒。

  李容治想法顯然與他不同,她後又聽得臨先生提到一事——

  「殿下是皇上親自冊立的太子,大皇子若真有謀位之嫌,必得對天下交代,臣疑他們會假立遺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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