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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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頁

 

  瓊玉畢竟是孩子,成天陪著她睡早就受不住了,輸陽剛之氣絕比不過大魏帝王,東歸百般思索下,終於決定冒險施法讓她再清醒一陣,拚著回京找這個天子當救星。

  「徐達!」

  她又用力被搖晃一下,她含糊道:「你放心,我只是睡覺,不是死,別再搖我了。陛下,下朝時你把我扛錯地方了,這裡不是皇后寢宮,是天子寢宮,不能睡女人的,勞你晚點再扛我回去吧。」

  「無妨,今天起,你就睡這吧。」

  是她耳背了吧?

  「徐達,等以後咱們都老了,成了太上皇跟太后,一塊去看大魏冰泉吧。」

  「咦,好啊。」她笑著。光想像一對白髮老夫妻在冰泉前抖得相擁,她就感到無比幸福。他是怎麼了?以往這些話都不太說的。

  「徐達,等你再好些,咱們就生個小皇子吧。」他柔聲道。再將她摟得緊些,又怕她被摟得不舒服,小心地讓她躺回床上,跟著她鑽進被窩,再小心翼翼地讓她吸取自己溫暖。

  再怎麼才能讓她多吸取陽氣呢?陰氣散不去?是指她曾生死垂危,如今還有危險嗎?他雖是天子之身,但也只懂為她尋來上等珍藥,鬼神之事他完全不甚解。

  他尋思片刻,在被窩輕輕將她衣裳撩了半開,讓她的肌膚貼觸到自己。

  她張開睡眼,迷迷糊糊地朝他展出笑容來。

  他心弦遞顫,啞聲道:

  「徐達,你不怨我麼?我讓你去得慶縣遭此大劫……」

  她困極,但也下意識地答了他的話:

  「不怨你,你是我此生心愛的男人,我若不去,受苦的就是你,我寧願苦的是我,也不要是你。容治,要是時辰到你要離去,儘管離去,不要叫醒我……」

  「……嗯。」他應了一聲,見她真睡著了,也不願隨意再動來驚醒她。

  他只是微地將清俊的臉龐移近她的鼻旁,讓她在呼吸間能得他的生氣,只盼他這種法子能多幫她些。

  他從未在白日與她歡愛過,夜裡也是晝小心地離開她的寢宮,是以不曾見過她那困極下毫無防備,只會展露給他看的笑顏。

  若再早些看到就好了,若能多看些就好了。明明過去幾年他有機會看到這樣的笑容,但他從不仔細去看。

  如果她此去永不歸,他如何能知道她曾對他這樣笑過?

  如果她此去永不歸,除了一個同心結,只有兩人共處的回憶竟只剩下那些固定歡愛的夜晚!

  只有這些夜晚!而這些夜晚,是他給她的!

  是他給他自己的!

  思及此,他心跳略略加快。定睛再看,眼前的還是活生生的徐達,他目光不捨離開,直癡癡望著她的睡容。

  瘦了,白了些,憔悴了些,病態了些,甚至,因為身子調養不佳而有些老了。可是,她是徐達,徐達回來了。

  這隻小老鷹展翅回來了。

  他輕輕感受著她的呼吸,任著她的鼻息溫暖他的臉。

  她嘴角葉噥了什麼,嘴角甜蜜掀起。

  他看著,在自身無法控制的情況下,嘴角也跟著甜蜜揚起。

  他輕輕地說:「容治。」

  「……容治。」她在睡夢裡下意識地跟著念,唇畔蕩著掩不住的甜意。

  他見狀,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即使,得到這個位子,即使,拔了他的眼中釘,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滿足。

  他動了動嘴,多年的防備令他無法坦率說出真心話,但此刻,他多想說,多想狠狠抱住她,狠狠得到她的身心。

  他試了幾次,那藏在心裡一直想對她說的真心話終於衝破喉口,自他嘴裡輕輕說出:

  「徐達,我心愛的女人。」

  他眼眉嘴角儘是含著笑,俊眸直直瞧著她,半刻也不離。

  這一年有點兒怪。

  徐達裸著身泡在溫泉池裡。她不會游水,所以每來溫泉裡一定是靠著邊邊才安心。她雙臂橫在石砌的地磚,下巴微微抵著,想著自回來的這一年裡,所有古怪的事。

  大魏人有句叫什麼女人三十如狼似虎,意指女子在三十左右後情慾勃發,但她想,李容治挺貼切這句話的。

  他三十多,正值壯年,以前是個苛刻自己的君王,但她回來不到一個月,在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脫盡她的衣衫,她以為他要幫她換衣,正道謝著呢,哪知這位英明陛下失笑地說了句:

  「徐達,這種事也要道謝麼?那我是不是也該說一句有勞你呢?」

  他微熱掌心一跳撫過她的裸胸,滑至她還沒養出肉的腰臀上,心憐道:

  「徐達,你身子撐得了嗎?」

  他繼續摸進她暖被裡的細腿,小心地調了調她長腿位置,笑道:

  「徐達,你的胸部委實過小了,快補回來吧,這腿也細了許多,使力起來定會吃力不少吧。」

  她目瞪口呆,他說完這些話時,身子竟已輕輕覆在她的身上,她只能瞪著黑夜裡那雙黑得發亮到令人心動的俊目。

  「……陛下,這是龍床呢……」

  「眼下你確實是在龍床上。」

  「陛下今日是受了誰的氣以致……一時失控了呢?」

  「我左思右想,用此等方法渡你陽氣最好,既快又無隔閡,你若中途捱不住也可直說。」

  「……」陛下您當我是大魏神鬼畫裡那些采男人精氣的女鬼麼?明知他只是隨意找理由,但她當下還是言不由衷道:「陛下英明,說得有理。」

  那一夜她就迷失在他那充滿璀璨星星的彎眸裡,任著他趁黑宰牛切羊。半夜她口渴清醒,見到抱著自己的李容治睡得極熟,嘴角勾著,似是得意的老虎又像吃飽喝足以致睡到不省人事的老貓兒,唔……她心裡極為高興,因為向來淺眠的李容治居然難得熟睡了。

  她不經意地瞟到床幔外的角落,本來屏風不知被收哪去了,這兩天又出現在他的寢宮,上頭是她寫的諫言,甚至屏風旁都備妥筆墨任她隨時揮筆。不知她可不可以在諫言上再補一句:陛下該英明度氣時,就別客氣吧!

  之後,她偷偷招來敬事房太監,確認那一夜並非固定歡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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