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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是她,白以悠。江梵勾起了唇,為這個意外而驚喜,正在猶豫著該不該和她交談時,她身旁的女同學突然倒抽一口氣。

  「以悠!你知不知道你撞到誰啊!」女同學拚了命地扯她袖口。

  「我知道。」白以悠淡淡地回她一句,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她的袖子都快被扯破了。

  「他是三年級的老大耶!聽說他、他很恐怖……我們不要買了,快點走啦!」女同學怯怯地望了眼面無表情的江梵,見他一直沉默不說話,心裡的害怕越盛,最後甚至乾脆拉起白以悠的手臂飛快逃跑,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江梵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在他面前上演,原該是滑稽的一幕,他卻笑不出來。

  原來,她也跟其它人一樣,知道他的名聲後便視他為蛇蠍。他看錯她了嗎?

  「哇!江梵,那個是二年級的校花耶!聽說還是個資優生,你認識她?」阿賢看到白以悠,口水都快流出來,如果老大認識的話,說不定可以引見引見。

  「不認識。」抿了抿唇,他深深地望了眼她離去的方向,心裡像空了一塊。

  本來就該如此不是嗎?校花資優生和壞胚子老大,怎麼想也不搭軋。而且等一下她的同學再跟她加油添醋一番後,她應該再也不會想接近他了吧?

  接下來的課,江梵已經無心上了,草草吃過中飯,又睡掉下午好幾堂課,他再也不想留在學校,便提早一堂逃課走人。

  慢慢地晃回家,心裡一時也厘不清這半天的煩悶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是因為她?一個才認識兩天的小女生?

  他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好笑,卻再也沒有更好的理由說服自己。在家裡隨意地洗了個澡後,他換了件衣服,連吃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在打工前的這段時間,他只想癱在沙發上,什麼事也不做。

  腦子裡還在胡思亂想,門鈴卻無預警響了起來。他不悅的起身前去開門,意外地看到白以悠站在他家門口。

  「你還敢來?」他壓抑住飛揚的心,擺出一副酷樣。「今天早上不是跑了?大家都說我殺過人,你不怕嗎?」

  「你要是殺過人,現在應該還在牢裡。」她瞄他一眼,「我不是自願要跑,是硬生生被人拉走的。看來你的窮兇惡極已經震懾全校,小梅怕得要死,我的手臂到現在還在痛呢!」

  她比他還酷,小臉蛋上總是淡淡的沒啥表情,但聽了這番夾著微諷的解釋,他卻龍心大悅。

  「那你來做什麼?」在她面前他總是裝不了太久,冷臉瀕臨崩潰。

  「昨天整理你家時,發現你連包泡麵都沒了,怕你餓死。」白以悠舉起手,又是一個大便當。

  江梵終於笑了,和以往懶散調侃的笑容不同,耀眼得令白以悠的心跳有些急促,對他的感覺似乎有了微妙的轉化。

  「我突然發現……」他惡虎撲羊似地搶走她手上的便當,而後朝她眨眨眼。

  「認識你這朋友,還挺不錯的。」

  第2章

  江梵和白以悠的友情,在全校都不知道的狀況下默默地延續著,一方面是彼此在學校碰頭的機率微乎其微,另一方面,江梵有他的顧忌,不想讓自己的聲名狼藉影響到她,只是他從沒讓白以悠知道。

  在家裡煮好一頓豐盛的晚餐後,白以悠提著便當來到江梵家,現在兩人已經熟到她握有他家的鑰匙,所以自動自發開了門進去。

  一進門看到江梵裸著上身正在解褲頭,似乎換衣服換到一半,她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莽撞。

  「小悠悠,原來你也會害羞啊?我的身材你不全看遍摸遍了嗎?」江梵捕捉到她訝異並隨即飄離的目光,笑嘻嘻的作勢要把褲子脫下來。

  啪!一袋新買的運動襪丟到他臉上,白以悠故作鎮靜地將便當放在桌上,看都沒看他那方一眼。「我目前還沒有興趣擴大對你身體的認知,所以請你好好地拉住你的褲子,別害我做惡夢。」

  「真遺憾,像你這種純潔小女孩說不定連A片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可是給你機會開開眼界。」嘴裡戲謔著,但他還是穿好了褲子,然後一把抄起桌上的便當大快朵頤。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白以悠替他做的便當了,裡頭的菜餚有魚有肉,比一開始豐盛得多。不過這並非是她好心替他加菜,而是出於他的要求。

  前幾次的便當味道雖好,但寒磣的配菜提醒了江梵她困苦的家境。既然他只吃得慣她做的東西,沒幾天他便塞了幾張大鈔給她,請她負責他以後晚餐的便當,用完再向他請款。

  有了他的贊助,菜色自然會好很多。不過白以悠先是拒絕,因為既然要煮菜,一定是一次煮好全家和他的份量,若依他要求去做,她算是佔了他的便宜。

  不過江梵早就抓准了她的個性,於是哀嚎著自己餐餐外食多麼可憐,拜託她讓他搭伙,遑論她為他下廚他都沒算工錢。末了,他還拿出外婆當借口,說這樣也能順便為外婆加菜,才使孝順的白以悠屈服。

  只是從那天以後,她不僅送便當,偶爾還會用他給的錢幫他買些缺少的日用品,就如今天的運動襪,便是她看不下他沒有一雙完好的襪子,每雙都破在不一樣的地方,索性替他添購了新的。

  在他吃飯的時候,她瞄到他肩上又添了一道傷,忍不住輕歎口氣,拿出前幾天才幫他補滿的醫藥箱,坐到旁邊替他上藥。

  「你究竟為什麼常常受傷?少打點架不行嗎?」她幾乎三天兩頭替他擦藥,除了買菜外,替他花的錢最多就是在這方面。

  「你不知道我是廟街的老大,平常說要打工就是去幫派火拚嗎?」不甚正經地回答,他還在讚歎她怎麼有辦法把牛肉炒得這麼嫩,馬上肩上傳來的痛楚就讓他疼得兩眼發直。

  「廟街?巷口的土地公廟?」白以悠惱他對自己身體的輕忽,下手用力了些。不過倒是由他的話聽出一些端倪。「你會受傷是因為打工?你究竟打什麼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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