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幽蘭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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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更正,是厭惡人們的靠近。

  「知道人家可憐還強迫我來,他們看起來好可怕。」像一群披著人衣的兇猛野獸。

  不怕鬼魁,她只怕人。

  「放心,不會有我可怕。」他先對她微微地溫柔一笑,隨即換上冷峻的憤世表情讓人退避三舍。

  「雖然我不喜歡你現在的陰沉,但是我不得不說很有效果。」她好笑地在他臉上一啄。

  「女人,你很無禮幄!」眼睛在笑,他的神情冷得像剛從墳墓爬出來的死屍。

  「真對不住幄,我親愛的霸王。」她看得出他的貪心,低下頭吻住他溫暖的唇瓣。

  瞬間軟化的線條讓人噴噴稱奇,紛紛猜測昔日商場的冷血閻王是否轉了性,允許女人在他身上造次。

  如同摩西揚起他的神杖分開紅海,齊天豫的出現有著相同效應,橫行無阻的輪椅聲嘎嘎作響,人們自動地往後退三步讓出一條「車」道。

  他在商場的狠厲和趕盡殺絕的手段仍叫人心寒,即使他坐著輪椅矮人半截,渾身散發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沒人敢輕忽他的存在。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隨即分散,市儈的俗眼像是發現一塊聖潔無比的玲玉般亮了起來。

  一身的純白不帶任何雜質,簡單的線條未綴上繁複飾花,可她在人們眼中就是聖母的化身,一抹恬淡的氣質在眼波流轉間快速攻佔所有人的心。

  一黑一白,很突兀的一對卻顯得相容,使人有種同時處於寒暖交接地帶的錯覺,懾於他的寒粟,愛近她的溫暖。

  「不公平,都沒有注意我。」故作抱怨的秦東峰,企圖以玩笑式的輕鬆口氣化解何向晚的緊張。

  「等你的葬禮吧,我相信每個人都會上前致意,恭維你一生的成就。」只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哇!好毒哦,「雪兒,你不能給我一點面子嗎?我是你的男朋友耶!」

  「留校觀察期的不及格男友,你可以再表現大方些,我正愁沒理由和你一刀兩斷。」她意指與會虎視眈眈的女人們。

  哼!用著垂涎一塊上等肥肉似的飢渴眼光盯著她的男人,他還愁沒人注意嗎?

  不敢左右亂瞄的秦東峰誕著笑,護住他的愛人。「宴會野狗多,你千萬別亂笑,他們會誤會你想賞根骨頭。」

  開玩笑,他哪敢再胡亂多情,一群等著搶他女人的衣冠禽獸正兩眼發光,他不寸步緊跟著怎麼成,男人的劣根性他最清楚。

  朋友妻,可以欺;敵人妻,人人欺;不是朋友或是敵人就是大家都有機會,先下手為強,管他身邊是不是有男伴,一夜情是上流人土的最愛,他曾是過來人,不會錯認狼群眼中的訊息。

  「雪兒寶貝,你在踐踏我的真心。」她好狠心,一腳踩疼了他的心。

  「少裝瘋賣傻了,別忘了我們今晚的任務。」保護嬌弱的白癡藝術家。

  「白癡藝術家」一直是她對何向晚的看法,有天分沒神經。

  守著你別被惡狼侵襲也是我的首要任務。「是的,女士,我們是騎士與侍女。」

  她瞪了他一眼。「為何你是騎士,我是侍女?」不能高級一點嗎?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不然你能想像跟在國王、皇后身後的小嘍兵該如何稱呼嗎?」愛計較的小女人。

  「隨從和女官,笨蛋。」孔蜜雪冷斥地走上前,尾隨在輪椅之後,隔開接近何向晚的人群。

  「嘎?!」他好想吞下一顆鴕鳥蛋,原來堂堂的大醫生只配當個跑堂的小傭人。

  哀怨歸哀怨,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絲卑微,笑容滿面地和熟知的商界人士寒暄,別有用意地介紹自己的女朋友,要他們最好別輕舉妄動。

  除非他們能保證健健康康到百年,否則得罪醫生是件不智的事,如果有人想在肚子裡留一團棉花或紗布就另當別論。

  「喔!天豫,我的心肝寶貝,你讓媽媽好掛念。」發揮母愛的姚春月先一步趨前擁抱了愛子一下。

  「媽,別來無恙。」容光煥發,看來她的日子過得「多彩多姿」。

  「小沒良心的也不來看看我和你爸.哪天病死了都沒人送終。」她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言重了,媽,我可不是你批鬥的對象。」她算是好母親,而他卻不是個好兒子。

  至少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還給了他完整的童年時光。

  「是是是,瞧你眼底滿是柔意,不介紹一下這位小美女嗎?」她瞧了極滿意,比葛家女兒更出色,清靈靈的像個仙女。

  「晚兒,她是生養我的娘,媽,她是你未來的媳婦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促狹地提及詩中含意。

  未來媳婦?身子一僵的葛紅霞幾乎快昏厥,千針穿著身體般難受,他們居然已論及婚嫁?叫她情何以堪。

  「伯母,你叫我向晚好了,切理會天豫的賣弄。」含怨的眼中一膘,裡頭的情意淡淡輕染。

  姚春月驚訝地直笑。「好好…終於有人可以管住我家的野猴子。」

  她頭一回看見有女人敢瞪她兒子而不惹火他,這回她真的要有個好媳婦了。她欣慰地想著。

  「媽,你拿梯子給她爬她也不會爬,想她管我可難了。」齊天豫取笑地親吻愛人的手背。

  「什麼話,家裡有隻猴子就夠頭疼了,我於麼讓她有樣學樣和你一樣野性難馴,人家多乖巧呀!」一副好人家女兒的模樣。

  「她乖巧?」他不敢苟同地挑挑眉。「你該看看她為了一把雕刻刀想和我拚命的表情,凶得像母老虎。」

  面上一靦的何向晚嬌噴地四起性感嘴巴。「人家哪有你凶,一天到晚月人家吃東西、休息。」

  「哼!你好意思把自己的惡形惡狀召告天下,二十七歲的老女人還不懂得照顧自己,老要人操心……」

  「咳!兒子呀,向晚沒你老媽老吧!」二十七歲算老女人,五十歲的她不就是老巫婆。

  齊天豫失笑地斂起柔意。「媽,是不是該向親愛的父親大人拜個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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