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幽蘭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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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他等得快冒火了。

  「對對對,是該去拜壽,省得他老是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兒子,大好的江山都全給敗家子渾江掉了。」她說話的口氣突然變得尖團。

  一時不能適應和藹婦人蛻變的刻薄嘴臉,顧不住心事的何向晚愕然一訕,定位的腳步要不是雪兒的帶領,她大概打算生根了吧!

  好怪異的氣氛,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看笑話的氣焰,她下意識地握緊齊天豫的肩膀。

  感覺到她的不安,他將她的微冰小手握在手中,始終不當放過,交握的掌心傳達著彼此的愛意,她稍微輕鬆地微笑。

  「很不錯的女孩,在哪認識的?」齊正思讚賞地點點頭,驚訝她的非凡容貌和脫俗氣質。

  「山上。」他簡短地回答。

  他瞭解地一笑。「山上的別墅撿到一位迷路的仙女,你運氣很好。」

  「老天是公平的,總要補償我所失去的。」他一語雙關地微仰著頭。

  「叫什麼名字來著?」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何向晚。」

  「何向晚……咦!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很熟,一時想不起來。

  「該不會在酒店或是舞廳上班的小姐吧!現在很流行清純的大學生坐台。」不客氣的嘲諷出自另一位高雅的夫人。

  「我不是……」她像受了刺激地往後退了一步。

  何向晚一向認為人比鬼可怕,事實再度印證了。

  「少說一句,曼妮,人家受不住你的潑辣勁。」娶此惡妻是他貧富舉權的報應。

  沈曼妮皮笑向不笑地撫撫頭髮。「那你是做什麼工作,陪男人上床嗎?」

  「不……我的工作是雕刻……」

  她尚未說完,齊正恩已由雕刻二字恍悟她是誰。

  「你是那個何向晚?」天吶!他簡查不敢相信國寶級的雕刻家是個年輕女子。

  她微窘得說不出話來,不知該不該吐實地左右為難,一臉猶豫地看向齊天豫,知情的人暗自偷笑她又要發作了。

  「爸!她不是那個何向晚,向晚只是愛雕刻而已。」他也不想引起太多的騷動。

  「她明明是呀!我在七八年前看過她。」難怪他覺得眼熟。

  他嚴肅地一瞄好奇的群眾。「爸,你不想搞毀生日吧!」

  「喔!我瞭解了,她絕對不是那個何向晚。」她已經夠引人注目了,不需要名聲來添紅加綠。

  秦東峰忍不住笑出聲,右腳被雪兒的高跟鞋踩了一下,每個人都知道她是舉世聞名的雕刻家何向晚,可是卻要故意偽裝不知道她的名氣,實在令人好笑。

  「齊老,生日快樂,祝你得如東海深、壽比南山高,小小薄利不成敬意。」他不慌不忙地送出手中禮酒。

  「秦醫生,人來了就好,何必破費?」他笑著接下禮物交給一旁的管家。

  「應該的,應該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哎呀,她怎麼又捏他。

  「待會多喝幾杯別客氣,盡興一點地玩。」他用主人的口吻要他別拘束。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的。」醫生嘛,照顧別人之前先照顧自己。

  齊正思八面玲惑地招呼一下,心思回到久未下山的兒子身上。

  「你有什麼打算,要回來公司嗎?」他的才能是商界引以樂道的。

  「不一定。」他不直接回應,模稜兩可的態度惹怒心不安的齊天巡。

  「爸,你不要為難大哥,坐著輪椅的主管可不風光。」他看似維護的口吻,實則暗諷同父異母的兄長丟人現眼。

  讓人猜不透心機的齊天豫淡然一笑。「總要給殘障人士向上的機會,我得養老婆呢!」

  他的明指讓何向晚羞紅了臉。「天豫……」

  「別害羞嘛!難不成我還要靠你的雕刻來養我?」他相信她養得起,如果她肯以市價賣出手中作品而不是低價廉讓。

  知曉齊天豫有多富有的莫過於秦東峰,每個月三家俱樂部的收支都幾乎破億,而他還有意在北、中、南三處蓋休閒中心和高爾夫球場。

  檯面上的生意已叫人眼花撩亂,據說他私底下也玩起操盤遊戲,在上升下跌的股市自由進出,趁機撈了不少油水,真正的財力難以預估。

  不然,哪來的餘錢買一堆貴得要命的石頭把玩,他一直想A那顆黑鑽來做救命的酬勞。

  「站不起來當然要吃軟飯,不過雕刻能賺幾文錢,要不要我每月施捨個幾萬貼補家用?」沈曼妮嘲笑地抽出支票本,填了個侮辱人的數字。

  兩萬八,司機一個月的薪資。

  「不用了,你留著拉皮吧!眼角的魚尾紋快進不住下垂的眼皮了。」他冷嘲地將支票賞給一位外燴人員。

  她眼底跳動著全然的怒意。「不知好歹的小雜種,我可不想將來聽了人說你在夜市行乞。」

  「曼妮——」齊正恩聲音一沉地警告她。

  「我是擔心你這個殘廢的私生子無一技之長,好心地要給予資助,窮人的架子還真大。」敢當面讓她下不了台?她絕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窮人也有窮人的志氣,夫人的心更貧困。」唉!人為何要互相攻擊呢?

  何向晚的輕唱像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所有的心,當場一片靜襤,彷彿世人的紛爭褻瀆了仙子的聖潔,使她身上的光芒蒙上一層灰。

  很亂的家庭,她必須說活在這種環境下的孩子非常可憐,人格的扭曲造成下一代心理不健全,她在天豫眼裡看到怨世的憤怒。

  人,生而平等,無誰輕誰重的殊分,死後不就一方淨土,生前的浮華虛勢轉眼成空,帶不走的。

  父子、夫婦、手足不全是最親近的人,為何像世仇一樣互相敵視,和睦相處具有那麼困難嗎?退一步海闊天空,少說一句彼此太平。

  「你……你說我的心窮困,你是誰家的野丫頭,敢來嘲笑我?」沈曼妮惱羞成怒地指著她。

  「大媽,注意你的風度,貴夫人的儀態可別失禮。」冷冷的聲音使室溫降了十度。

  她優雅地咬咬銀牙。「殘廢也來教訓我,你以為齊家還是你的天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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