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身子一顛,她失魂地低哺。
善良的何向晚扶了她一下。「天豫,你就和她談談嘛!我放你十分鐘的假。」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的求情讓他不悅地沉下臉。
「不管她是誰,相信十分鐘不會改變我的一生,我對我所愛的男人有信心。」她笑得十分恬雅。
他橫照了一眼,滿是縱容地輕擰她鼻頭。「給我跟好雪兒和東峰,不准和第二個男人交談。」
「知道了,老大爺。」她在他臉上輕啄一下,挽起雪兒的手在秦東峰的護守下離開。
羨慕,是葛紅霓眼底惟一的顏色。
「是我變醜了還是失去引人注目的魁力,為什麼她能放心地相信你?」她不懂,真的怨恨起她的自信。
他收回注視愛人的癡戀目光。「因為她有一副寬懷為本的胸襟,相信自己所愛的人。」
「她不怕我勾引你嗎?我不認為女人有多大的雅量,能容許自己的男人去親近另一個女人。」突生私心地想去破壞他們。
眼前的男人本該是她的,三年來她日思夜想的身影全是他,她沒有理由就此放過他,他有義務還她一個未來,還有當她孩子的父親。
女人天生善妒,沒有人能若無其事眼看情人與人眉目傳情,狀似親呢地談笑。
一隻玉手自若地放在輪椅扶手,輕倚在他身側三寸處,從遠處望來似親密的情人擁抱,她輕笑著,像是他說了件有趣的事逗笑她。
「不用試探她,心胸坦蕩的人不會質疑別人的真心,你高估了自己。」他冷笑地嘲諷她無謂的舉動。
「我不相信她真的不在乎,我們不能再重來一遍嗎?」愛他,是她惟一的信念。
「我不愛你,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嗎?」因為愛,他學會寬容。
本來今天他要來實行報復手段,將曾經所受的傷害還諸意圖加害他的人,但是他的「良心」卻一再告誡他,人不該互相爭鬥,浪費美好的時光在無謂的爭權奪利是非常不健康。
美麗的「良心」在微笑,那一身純白與她的心思一般,一位幻化的人間仙子,他的晚兒。
「時間能改變一切,我對你的復始終不變。」她情緒激動地蹲下身抱住他。
「放手。」他不為所動地低喝,不想造成更多意外,人沒有犯過的本錢。
她摟得緊緊的,不管四周的竊竊私語,「吻我,最後一回。」
「你在做夢。」男人的力氣終究大過女人,他奮力地扯開她的手。
「得不到你,我寧可你同我一樣痛苦。」葛紅霞冷不防地吻上他的唇。
雖然只停留一秒鐘就被推開,但她得意地揚起笑臉,誰說女人不嫉妒,他的她不就過來興師問罪了,還一臉著急的模樣。
終於怕了吧!你的放心也太早了,男人是感官動物,經不起女色的撩撥。
「天豫,不可以對女人出手。」何向晚急奔而來不是因為吃醋,而是阻止他傷人。
「她吻我——」深紅的臉滿狂肆的憤怒,她不該挑釁。
「吻一下而已嘛,回去我吻你十下百下補回去,你別再生氣了。」她在他唇上吻了幾下才安撫他的怒氣。
齊天豫心中不快地瞪著表情怔愕的葛紅霓,「若不是晚兒及時拉住我,我會違反不打女人的原則。」
任何人都休想拆散他和他所愛的人。
「為什麼她不難過、不誤會,我吻了你呀!」人真能因愛無私嗎?
何向晚徐徐地回答她,「愛其所愛,愛其所擇,如果你連自己所選擇的人都無法信任,相對也否決了自己愛人的能力。
「我愛天豫,相信他不會以背叛回報我的愛,若是有一天我抓奸在床,我會先問明理由,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愛他,愛若消逝了,強求也沒用,我還有最重要的雕刻。
「就知道你愛雕刻勝過愛我,天生的愛情白癡。」什麼抓好在床,將他的人格貶到最低。
「別那麼挑剔嘛,至少我還知道我愛你。」她小聲地扯著他,表現出小女人的嬌態。
勉強接受的齊天極拉下她一吻。「雕刻和我,你只能擇其一,你會選誰?」
他問得很認真,她心很虛地支吾其詞。「呢,這個,你一嗯,我一不會逼我選吧!」
「你—-」他瞪了許久,最後無奈地一歎。「自找苦吃我於麼要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人心,和雕刻一樣重要,真的。」她強調地用力一點頭,體內的天平成一直線。
「算了,誰叫我愛上一個視雕刻為生命的女人。」他突然站起身,伸手挽緊她腰身。
在場的賓客發出一陣驚呼聲,凸出的眼珠子簡直快掉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再揉了揉,尤其是表情變得鐵青的沈曼妮,她有大勢將去的恐懼。
不,他不能活著,他必須死,一定要死。
「美麗的白癡雕刻家,陪我跳一支舞吧!」隨著旋律他擁著她滑入四散的人群中,舞姿優雅。
「我不喜歡她吻你。」她悶悶地在他胸前一靠,語氣酸酸的。
「我也不喜歡。」他咧開嘴,低下頭吻住她。
全場都為這對金童玉女喝彩,真正的喜悅浮上齊正恩和姚春月泛淚的眼眶。
「祝福你,我得不到的愛。」苦澀地一笑,黯然失色的葛紅霓悄悄退場,沒人發現她眼角的淚。
強求的愛啊!
第九章
是夜。
一切莫名的大火突然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照亮一山的沉靜,蟲鳴聲大得驚人,鳥獸齊動地朝山下移動,生怕被熾熱的火舌波及。
整整燃燒了一整夜,一幢百年老屋燒得只剩下一個空殼,黑色的濃煙直衝天際,燒得斷垣殘壁一片烏黑,再也分不出是什麼顏色。
唯獨收藏室的玉石不受影響,漠然地承受無情大火的洗禮,一昧的黑是它們沉默的抗議。
「聯合女子出租大廈」的四樓蘭花居變得擁擠而熱鬧,再一次打破男賓止步的限制,連警察都湧進來問話,使得其他住戶發出小小的抗議才請走他們,回歸原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