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鴻,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來找你嗎?」她試圖找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當然想知道,不過眼下,朕關注的不是這件事。」他驀地吻住她的唇。
還是那麼柔軟,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惟一不同的,是這次她的反應沒有上次那麼激烈的抗拒。
「朕在想,或許妳是來做朕的女人?」他戲譫地俯視著她,將她眼中的慌亂盡收心底。
「我來找你說正事,你卻這麼不正經!」她掙扎著,終於將他推開。
「正事?關於東野和北陵的國家大事?」
她眼中帶著一絲憤怒。「最近有人四處製造謠言,說……北陵女皇親口向你求婚——這是不是你設計的?」
他坐在龍椅中,詭笑著問:「妳代表誰來質問朕?北陵女皇嗎?」
她的瞳眸閃爍。「如果我說我是,你信還是不信?」
他笑得更淡。「北陵女皇?她的手信在哪裡?妳若是她的正使,怎麼不堂堂正正地來見朕?朕的確不信,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妳是女皇本人。」他明顯感覺到她渾身輕顫了下。
「你……真能胡思亂想。」她想嘲諷地笑他,但是這笑聽起來太假。
「是啊,朕想妳也不應該是女皇本人。因為身為一國之君的她,絕不敢以身冒險。」他雙臂抱胸,「至於說胡思亂想,誰說那種謠言就一定是朕派人製造的?妳有何憑證?」
她深吸一口氣,「好,這件事暫時可以放下不談。但關於函谷關,東野能否讓步?為了這樁公案,兩國已經拖延太久了。你不覺得這樣拖下去,對兩國都沒有好處嗎?西涼和南黎都在關注我們的進展,伺機而動。」
「這樣的國家大事似乎不該是妳這個『小女子』關注的吧?」他故意用話激她,「即使妳可以帶軍打仗,但是說到政治,妳是外行。」
「你怎知我是外行?」她怒道:「你若是端著這樣高高在上的架子,讓我怎麼和你談正事?」
「朕本來就不想和妳說這樣的正事,朕關心的只有一件事。」他倏地欺身靠近,盯著她的眼,「做朕的女人如何?也許妳嫁過來,朕可以放北陵一馬。」
「北陵人不需要施捨,也絕不會示弱!」她勃然大怒,打開他不規矩的手,反身要走。
東野鴻揚聲喊道:「喂,下次要來,從正門進來就好。朕的大門隨時為妳敞開。」
「不怕我深夜來刺殺你?」她回頭怒瞪他,故意恫嚇。
他愜意地擺袖,「妳不會這麼狠心的。」
「這麼自信?」
「若妳想朕死,朕早就死了。妳來東野其實就是想見朕一面吧?就像……朕一直想再見妳一面。」
她沉默不語片刻,然後頭也不回地從正殿的大門口離開。
*** *** ***
第二天一早,東野凝和水無涯聯袂而來,給東野鴻帶來了一個消息,說在文英閣上遇到一個神秘的女人,手持北陵鎮國之寶赤霄劍,不知道在找什麼。
東野鴻乍聽到赤霄劍頗為吃驚,就如湛瀘劍隱世許多年一樣,赤霄劍也已許多年沒有現身了。沒想到,她竟然會帶著赤霄劍前來東野。也許她的來意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她去文英閣那個地方做什麼?那裡除了陳年的古書之外,沒有任何在軍事上有價值的東西。
轉念一想。莫非她去那裡,只因為從他這裡拿走的紙上抄錄著東野蘭的詞?
會嗎?還是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東野鴻並不怕再也遇不到她,他知道她還會來找他,這個讓他興奮莫名。而要探知她的真實來歷,他還有別的方法。
挑了一個晚上,他去了驛館見北陵的使臣。這讓北陵使臣赤多方萬分意外又顯得侷促不安。
他慣有的客氣和雲山霧罩一般的虛假客套,讓赤多方心中惱怒卻發作不得。
直到東野鴻東拉西扯地閒聊了一大圈之後,才貌似無意地問:「貴國女皇怎麼還沒有婚配?」赤多方沒好氣地回答,「陛下不是也沒有立後?做大事者,毋需拘泥於這種小事。」
東野鴻笑道:「朕與女皇不同。朕想要女人的話,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娶得;但是如女皇這樣尊貴的女人,試問有哪個男人值得下嫁?或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入得了女皇的眼?」
「這種事情,小臣沒有和我們陛下探討過。」赤多方無心於這個話題。
東野鴻又問:「那貴國女皇是否有和你們探討過,關於如何讓東野和北陵和平相處的可行之道?」
「這件事問題不在我們北陵這邊,陛下是否有誠意和我國探討呢?」赤多方進退得當,言辭上絲毫不落下方。
孰料,東野鴻古怪地一笑。「朕倒是有個好建議,請你帶話給貴國女皇。」
「請說。」
「倘若兩國聯姻,豈不是一樁美事?」
「聯姻?」赤多方皺眉。聯姻自古有之,但是他一時沒能明白東野鴻所說的聯姻是指誰與誰。
「請轉告貴國女皇,若有意下嫁的話,朕還是那句話——朕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當著赤多方難看的臉色,東野鴻放肆地大笑步出驛館的門。如果他猜得沒錯,。
那個女人就是北陵女皇,那麼這句話將很快傳入她的耳裡。她聽到這話,會很憤怒嗎?
東野鴻並沒有等太久,而蕭遙的回答讓他萬萬沒有想到——
那天在和東野凝從禮部回宮的路上,侍衛突然報告說車前出現刺客,他不以為意,出車觀看,果然是蕭遙。
大白天的,她就這樣坦然出現,是讓他有些意外。本想好好和她說話,沒想到她手持赤霄劍,一言不發,挺劍就刺,甚至不顧周圍那麼多的侍衛圍剿。
他驚訝於她如此大膽,豁出去似的要和自己拚個你死我活。她應該知道,與其和自己力拚,還不如智取來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