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間的關係固然重要,挑對人才是主要因素,炫耀性功能的男人往往流於自卑,因為除了性以外一無可取,藉著性來平衡流失的自信心。
「妳很會為自己開罪,我以為妳和其它女人不同呢!」他用不屑的口氣睥視著。
「請問我犯了中華民國哪一條律法,用得著一個持美國護照的『老外』來教我認識法律?」他未免自大得過份,她愛跟誰睡是她的自由。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雙方已屆法定公民身份,具有成熟的行為能力,法律是無法制裁男女關係的發生,「外國人」是不能理解的。
「自甘墮落,愛慕虛榮,妳還是不能抗拒金錢的誘惑,真讓人失望啊!」他故作瀟灑地歎了一口氣。
誰理你的失望,有病。「你清高嘛!不會垂涎人家的萬貫家財,我比較勢利。」
一副貪求富貴模樣的藏璽璽用嘲弄的口氣一睨,其中的暗諷是為了刺探他的底線,她相信金錢有讓人著魔的能力,尤其是同母所出的兄弟卻有天壤之別的際遇。
之前她上網查探過,他在美國的生活並不順暢,處於低下階層的邊緣人,以打零工過活。
後來秦獅一夜之間繼承了大筆財產,上了美國財經雜誌,他才以越洋電話相認,經由尚未過世的母親證實來台依親,自此秦家的風波便不斷,鬧得滿城風雨。
雖然後來不了了之地回美國去,兩袖清風的他突然變得出手闊綽,出入名車代步,坐擁美女,而金錢來源不明。
據她片面瞭解,秦獅未給予他任何資助,礙於外公遺囑有言明,秦家的產業只留給姓秦的直系子孫,但是女兒所出的孟姓人不得承繼一分一毛,因此他前後兩位血親得自食其力。
一個不事生產的男人哪來的巨資?這點頗令人費思量。而且獅子的前任未婚妻在溺斃前,曾掏光秦宅的保險箱,去向不言可明。
可是沒人聯想到巧合點,任由他沒事人似地離開台灣,一家子陷在他留下的風暴中無暇分心細想。
「嘿嘿!小美人,要不要試試腳踏兩條船的快感?讓兩個男人來滿足妳的慾望。」輕佻的孟廣歆拋了個電眼。
無聊。「一頭獅子已經夠恐怖了,我幹麼自找麻煩地拖條狼來咬腳,而且是條缺牙的灰狼。」
空有狼性無威脅性。
「瞧不起我?」一抹凶光快速地由他眼底掠過。
「除了騙女人的本事一流,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哪一點像男人。」活像吃軟飯的小白臉。
一瞬間的冷酷烏沉了他引以為傲的劍眉。「寶貝,妳很不齒我是吧?」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你雖是秦家的子孫卻不姓秦,憑什麼來秦家擺大少爺的譜,要所有人看你臉色行事。」
更甚之,他還反過來自以為是主人,自由進出秦家不當一回事,一副萬人迷的張狂樣奪人所愛,叫人看了好想開扁。
不自覺中藏璽璽的心偏了,指責的話語順舌而出,未站在中立立場地把話說重了。
「小甜心,妳把我惹毛了。」他向前跨一步,笑容變得殘酷。
孟廣歆這輩子最恨別人提起這件事,就因父親是管家之子不得那名為「外公」男人的緣,因此將身後的一切全給了他血緣上的哥哥,而他什麼都不能繼承。
同是一母所出,為何他一毛也得不到?他也是秦家之子,沒理由被摒除於外。
既然死老頭不把他納入遺產繼承者之一,那麼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不把秦家鬧得天翻地覆不罷休,順便拿走他該得的一切。
至少他顧著手足情,沒一口氣搬光,殘存三分仁慈。
她驀地一驚?「你想幹什麼?別忘了獅子的怒吼,他會撕裂你。」
「哈……妳別指望他來英雄救美,鞭長莫及呀!小心肝。」他像個好色鬼似地逼進。
「什麼意思?」藏璽璽退了幾步,腦子裡滑過無數個畫面。
新聞畫面。
有社會版、寫實版、趣味休閒版,還有陳屍陰溝的頭版,更可笑的是她還自行漫畫格式化成滑稽版,看來她是中毒太深了。
「虧妳是他的枕邊人,居然不曉得他不在家。」誘獅出籠,他才好強摘牡丹。
她很快地聯想蹊蹺。「是你耍的詭計吧!」
「嘖!看不出來妳還有點腦筋,我當妳是不解風情的木頭美人。」配頭冷殘的獅子正好。
「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讓他在不知會我的情況下出門?」她太大意了,錯估了他的膽大妄為。
一般人不會在最危險的地頭動手,多少會有所忌憚地收斂,而她就是太過相信自己的本能,以為能全身而退地誘他說出全盤真相。
可是她失算了,他居然就挑在最明顯的地方露出本相,毫不在意被人得知他的惡行,似乎還有種變態地樂在其中,好像看著別人痛苦是件快樂的事,滿足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上億的南非鑽石在海關失竊,妳說重不重大呢?」他狂笑地身往後仰。
他有犯罪的金頭腦,只要打通電話到南非請鑽石商慢一天交易,然後照常由南非進口一批珠寶,只不過是鑽石換成廉價的水晶原石罷了。
台灣的交易商在驗貨時發現並非原鑽,當場通知公司老闆,也就是秦獅前來處理此事。
來回少說一、兩個小時,加上交涉和聯絡南非鑽石商,以台灣的辦事效率,不耽擱個四、五小時是無法得知被耍了一道。
而他早已得逞了,採了獅子嬌寵的花兒。
「是謊報對吧?我想你的本事是跨不出國界,全靠一張嘴作祟。」以海關的嚴密是不可能弄丟鑽石的。
他表情一獰,為她的輕視大感不快。「女人少話點較可愛,太聰明容易招來災禍。」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附近有二十幾個保全人員,他們不會讓你動我的。」她表面裝鎮靜。
面對犯罪智商高超的人,她已不預設肯定的退路,他必然有另一套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