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靜湘的生活環境複雜,常常她一早起床練琴她才一臉亢奮的哼著歌回家,平時很難在家裡見到她的蹤跡。
一個家四分五裂她並不痛心,失去對音樂的熱情才是致命的打擊,她一直以為鋼琴是唯一不會背叛她的朋友,沒想到它卻間接的傷到她。
「她會不會太自在了些,沒見過那麼會吃的豬。」赤裸上身的男子冷諷地露出精壯胸膛。
「豬沒她可愛,她幫了我不少忙,即使她是有史以來最昂貴的台傭。」論件計酬,千元以下不找零。
沒有她還真的很不方便,寄信、領錢、打掃和購物得自己來。
「對咩!對咩!豬哪有我可愛,我可是天下無雙,舉世無敵,人見人愛又可憐到不行的可愛打工妹,你們要繼續捧場、愛護我。」
大言不慚的宋憐憐自吹自捧的說了一大堆拉雜話,到最後終歸暗示、明示錢要給她賺,不能太小氣,她還是會撥空為大家服務。
「再愛護下去我們這裡就變成豬圈了。」光養她這頭豬。
「話不是那麼說,工頭大哥你那幢危樓才是考驗人性的大本營,你知道我差點動手替你拆房子耶!」簡直和廢墟差不多。
笑得極沉的魏天揚用眼角覷宋憐憐。
「你還說呢!懶惰妹,拿了我一萬元清潔費卻叫垃圾車把我屋內的一切清得乾乾淨淨,害我連張床都沒得躺。」
的確是乾淨,以前他還不知道自己住的房子很空曠呢,打個噴嚏都有回音。
「呃!我是為工頭大哥你著想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些沙發、櫃子都長蟲了,不丟掉非常容易生病。
「而且沒有我的盡心盡力你怎能抱得美人歸,順理成章地搬來和靜湖姊同居,居功甚偉的我可不是從小處著手而已,放眼一看只有我獨家提供額外服務,你要好好的感謝我才是。」
口若懸河的說著豐功偉業,宋憐憐絲毫沒有一點做錯事的自覺,反而沾沾自喜的吹噓她的功勞,沒發現有人身子往後躺用白眼瞪她。
畢竟把傢俱和鍋碗瓢盆一起當垃圾丟了的缺德事只有她做得出來,要人家不瞪她都很難。
「靜湖老師,這個臉皮超厚的小鬼是誰,該不會是按錯門鈴的吧?」
配合著魏天揚的嘲諷,一臉恬雅的方靜湖露出困惑。「我也不認識她,大概是鄰居頑皮的小孩。」
一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逗得宋憐憐哇哇大叫不公平,大人聯手欺負小孩。
「啊!對了,我是來報告天大地大的壞消息,和你們有關。」喔!真是的,故意用美食引誘她,害她腦子里長油忘了正事。
「廢話。」無關她怎會貓哭鬼叫的衝進來,舉止誇張得不像法律系學生。
「別怪她迷迷糊糊,憐憐就是這點嬌憨可愛。」她所說的壞消息一定不怎麼迷人。
自從大廈裡住進形形色色的男人後,各種奇怪的消息來源她的嘴巴從不落後,一馬當先的得到第一手資料四處爆料。
每一住戶的原始主人都愛靜,不喜接觸人群,離群索居不與人往來,要不是她不時地跑上跑下串門子,說不定她們一輩子也沒交集。
「是可憐沒人愛,我同情愛上她的男人。」聒噪得像只麻雀,早晚被她吵死。
「是我比較值得同情好不好,我家阿冰是個大暴君,橫起眉像這樣。」宋憐憐故意拉高兩道眉,露出兇惡如虎的表情。
「至少他是個警察,不會動手揍你。」有時她真的很叫人火大,不識時務的老壞人家的好事。
才怪,她是受虐兒。「靜湖姊,你家工頭大哥很粗壯哦!小心他有打女人的傾向。」
「小丫頭——」敢挑撥離間,想必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厚,變臉了,難怪人家緊追不捨要看四川國粹。」變臉。
眉頭一蹙的魏天揚望了愛人一眼,看不出喜怒的說了一句無聊。
「什麼無聊,工頭大哥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她居然找上鷹幫要靜湖姊好看,開價三千萬讓靜湖姊受辱並拍下裸照。」
她也想拍拍美美的半裸沙龍照,可是她家吝嗇的阿冰不准她露肉。
「什麼?!」一怒而起,他一掌拍碎水晶鎮石。
吼!好生氣哦!「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的人面很廣,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交情。」
嘿!嘿!財源廣進,生意興隆。
「憐憐,是仇先生告訴你的嗎?」不擔心的方靜湖一臉平靜的問道。
「不是,是我遇到大個子石碣,他冷冰冰的將我拉到一旁,要我提醒你一聲。」差點嚇破她的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劫財劫色。
不過他說得也沒錯,雖然有鷹幫的人在附近走動,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曉得被逼急的女人會不會學狗跳牆?
她一聽這個消息嚇得連課也不上了,三步並兩步地趕回來做善事,不管當鋪老闆是不是要當掉她的法學概論。
瞧!她多有心呀!好人好事代表應該推舉她來表揚。
「如果是他所言必是事實。」苦笑的一抬唇,方靜湖有幾分無奈。「天揚,你要不要和白小姐談談?」
她不想有人喪失理智鑄下大錯。
「沒什麼好談,她一向只以自我為出發點不採納別人的意見,說再多也沒用。」魏天揚憤憤的握緊拳頭。
他太瞭解白雪亞了,她是為自身利益一意孤行的人,從不考量別人接受與否,一味地要求人家要配合她,以達到她所要的私心。
請了長假不上工為的就是她的心機,他知道她一定會藉機下手,只是時間不定。
沒想到她竟喪心病狂的找黑社會幫忙,低下階層的工作人員沒人不知曉鷹幫的勢力有多龐大,南獅北鷹由來已久,是令人聞之喪膽的黑道龍頭,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事。
憤怒指數直線上升的魏天揚有殺人的衝動,若她派人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給予反擊,不在乎對她及對她家所背負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