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毅——」他敢拿她來威脅。
「別吼,別吼,我聽力好得很,千萬別嚇得我三魂七魄跑掉一半,不然……」嘿嘿!他笑得十分陰險,像只小白獾。
「不然怎樣?」拳頭一握,他冷戾的橫視。
識時務的田中毅裝瘋賣傻的退離他十步以策安全。
「你知道我這張嘴最愛胡說八道,萬一不謹慎在校門口多說了兩句,你的暗戀日記大概就甭寫了,到此為止。」
「你……你就是不死心。」可惡,不該給他進出他房子的權利。
「呵……不要怪我啦!誰叫你日記本不收好隨便亂放,故意引誘我去翻閱。」他毫無愧疚感的把責任推給別人,而他是受害者。
巧合嘛!注定要讓他一吐昔日的鳥氣。
眼神一黯,魏天揚兇惡的甩開他的手。「留著命多吃幾年飯,我不在乎再殺一個人。」
突地,兩人的神情都為之一變。
「呃,那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又何必掛意,你也付出了代價,實在……」沒必要再懲罰自己。
「有些事是不會因時間的消逝而一筆抹滅,記憶在這裡。」他將手放在胸口,一條十公分長的疤痕明顯可見。
一個錯誤毀了四個人的一生,他無法逃避惡夢的到來。
「你喔!老是放不開,人要向前看,譬如你的音樂老師。」喲!又變臉了,不會真宰了他吧!
衣與裘願與朋友共享之,華屋錦被盡給,唯女人除外。
「我說過別再將她扯進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魏天揚一拳捶下,十塊相疊的紅磚當場裂出一條直縫。
呼!打雷了,他得多加幾個意外險。「好,好,不提,可是那輛車好像要撞她耶!」
他的第六感向來很準,準得可以算命。
「什麼?!」
第二章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一輛突然加速的紅色蓮花跑車直衝校門口而來,行為乖張得彷彿視律法為無物,呼嘯聲嚇壞了步行的學生。
像是一道疾雷劃過,速度之快叫人措手莫及,簡直擺明了非要置某人於死地不可。
高速的摩擦聲嘎吱長曳,甫從校內踏出兩步的方靜湖正低下頭夾好明天上課的課本,根本不曉得發生何事地忽然被人撲倒,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身上還壓著沉重的人形物體。
若不是情況不允她當真會笑出聲,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她應該沒得罪人吧!
大概暈了三秒鐘,耳中傳來吱吱喳喳的驚呼聲,她不知道是誰受傷了,總之一股不好聞的血腥味暈散開來,讓她有股作嘔的感覺。
除非她傷得很重全身失去知覺,否則她不會一點痛感也沒有,只覺得骨頭快被擠散了。
「你……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緊?說話呀!你快說話……」
很想回答的方靜湖第一句想說的話是:別再搖了!她的頭真的很暈,可是顯然驚惶無措的男人不給她機會開口,重複又重複相同的字句和搖晃動作。
她得想想誰才是被撞的人。
是她還是他?
「如果你再不放開她,沒事也會變成有事。」死因是缺氧,省了菊花居那女人的解剖刀。
是嗎?一身結實的男子稍微放開懷中的柔軟,聲音微顫的凝睇。
「哇!好險呀!再差一步就撞上了,技術真是好。」不愧是一流好手。
清亮帶著笑意的女音傳入魏天揚耳中,惶然的黑瞳頓時閃著凌厲,眼神如刃的盯著先前出言的俊美男子,以及「他」身後紅得耀眼的流線型跑車。
兇手是誰不言可明。
「是你的車?」
「沒錯,是我的車。」冷冷的嗓音十分低沉,叫人聽不出性別。
「你故意撞她?」輕輕放下懷中柔軟,他戾氣上眼的直起身。
眉尾一挑手環胸,修長的身影帥氣十足。「好像也沒錯,她是我的目標。」
好久沒動動手腳了,也該找個人來過兩招。
「你,找死。」
沒有一聲招呼,飛快的高大身形已然來到眼前,狠戾的拳風如有生命般直逼對方正面,迅速而不帶遲疑直擊俊美面容。
「他」察覺到他的實力不在「他」之下,冷寒的五官微動了一下,打算和他好生的來回運動。
可是才一交手就沒機會了,都怪身邊的那隻小麻雀愛喳呼。
「厚,你打女人,老天要罰你娶不到老婆。」嘿!嘿!回去可以向拿薩姊夫A一筆錢,她護姊有功吶!
「女人?!」「他」是女人?
拳頭停在那張俊帥的臉孔前,魏天揚的表情是難以置信,懷疑眼前的「他」真是女人嗎?
「哎呀!我們聽雨姊真的是女人啦!不然我們拿薩姊夫怎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就怕掉片頭皮屑也會痛。」春天呀春天,你來得特別早。
哈哈,一定又有好事到,她的荷包肯定大豐收。
「憐憐。」話真多。
一臉笑得開心的宋憐憐搖著自個的麻花辮撒嬌。「人家為了拿薩姊夫保護你,是不是有賞呀!」
看著她厚顏無恥的伸出左手,馮聽雨的確賞了她兩顆爆栗。「慢慢吃呀!小鬼。」
又叫人家小鬼,她真的有長大一咪咪,她家的小冰冰可是很滿意哩!「聽雨姊你沒義氣。」
「去扶荷花居的,小心你少掉一個金主。」光會廢話,貪小便宜。
「噢!對喔,我們親愛的靜湖姊不能有事,我下半輩子的飛黃騰達和衣食無虞就靠她盡一份心力……」哇!怎麼有牆。
抬頭一瞧,她運動神經十分靈敏的趕緊往後跳,她這輩子什麼都貪,就是不貪死。
「聽……聽雨姊,他看起來好凶,我不敢靠近啦……」阿彌陀佛,老天一定要保佑我長命百歲。
咦!她怎麼聽到兔子啃胡蘿蔔的聲音?
錯覺,錯覺,肯定是她睡太少的緣故。疑心生暗鬼的宋憐憐不住的打量空無一物的圍牆,感覺那上頭似乎真有一隻白茸茸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