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不過其中另有文章。」他神秘地眨眨眼。
什麼文章?天文?地理?武林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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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是情史外一章。
魚娣誠然如沈厚言所說的,高姚健美,個性外放,不算太美,但濃眉大眼,有三分外國妞的影子。但沈厚言沒說的是,她非常熱情。
一見面,魚娣就給沈厚言來個貼胸貼腹貼大腿的大擁抱,還送上紅通通的香唇就要來個法式熱吻,所幸沈厚言腦袋沒當機,頭一側,香吻印在面頰上。
淨雪當場便拉下臉。
若說這兩個人過去沒有一段露水鴛鴦情,誰信?
沈厚言約她來,是想來個前後任女友大對決嗎?他有必要叫她來目睹這種場面,令她尷尬、難堪嗎?
一起跟來湊熱鬧的雙胞胎姊弟檔,馬上給表哥下馬威。
「姊,我說要跟來,沒錯吧!」白晨洋吹了一聲口哨,露出滿滿的「被我抓到了」的笑意。「我們家淨雪單純得像一張白紙,阿言一盯上她,我就想,啊,慘了,小紅帽逃不過大野狼的毒手!」
不是你先挑起阿言對淨雪的興趣?白舒媛瞄了老弟一眼,胳臂朝內彎的幫腔道:「不錯,女孩子的初戀很重要,千萬別愛錯花心男,成為一生的夢魘。」
「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白晨洋一把攬住淨雪的香肩,悲天憫人道:「沒關係的,淨雪,哥哥再幫你介紹幾位青年才俊,保證不會和外國妞又抱又親的,不將正牌女友放在眼裡。」
一道殺氣騰騰的視線射過來。誰理你?
白舒媛笑著推開弟弟,雙臂張開抱住淨雪香軟的身子。「我們才不需要臭男人呢!淨雪有我就夠了。」
在雙胞胎的笑鬧中,淨雪反而冷靜下來,原本憤慨的情緒沉澱了。
她才不要露出小家子脾氣呢!
「阿言,你不把魚娣小姐介紹給我們嗎?」
她與雙胞胎站成一排,形成他們這邊是一國,而沈厚言與魚娣是另一國。
她會吃醋,但不會吃醋給別的女人看,因為顯然這個女人對沈厚言餘情未了,還存著復合的希望,所以才會一見面就對沈厚言熱情洋溢,分明在向她挑釁。
這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她會不會跳腳,而取決於沈厚言的態度。
沈厚言聰明的馬上表態,走上前去拉住淨雪的手,與他們站成同一陣線,慎重向魚娣介紹說:「Wendy,這一位美女就是我之前向你提過的,我很認真想追來當老婆的女朋友年淨雪,拜託你以後不要對我又抱又親的,我怕我女朋友會誤會,因為在台灣不流行這一套。另兩位是雙胞胎姊弟,白舒媛、白晨洋,我的表弟妹。」
魚娣露出太陽花般的燦爛笑容。「哈羅!你們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Wendy。」一點也不會覺得尷尬。她很擅長把舊情人變成朋友,大家好聚好散,沒必要交惡嘛!而且,在需要時可以成為人生資源之一,好用得很。
魚娣正在受訓當外景節目主持人,事實上想紅並不容易,為了想一炮而紅,她千方百計向製作人套出想讓她首度登場的舞台,就位於桃園的某度假村,號稱全台灣最優質、擁有上萬坪綠意樹海的度假村。魚娣一得知地點,便軟磨硬求的要沈厚言帶她先來實地查訪一番,以便日後正式錄影時可以做深入簡出的精采介紹,教製作人刮目相看。
因為魚娣發現,製作人的口袋名單不只她一個,這一行的競爭比她想像中的激烈,想躍上舞台的女孩一大堆。
孤注一擲的來台灣發展,她不想一事無成的回美國去,美國的失業率更高。
要當明星,第一要有話題性,第二還是話題性,否則安吉莉娜裘莉何苦有事沒事便帶著養子或養女亮相,炫耀自己手臂很有力?當然不是。
魚娣不在乎沈厚言拉了女朋友和表弟妹一道來,有競爭才更有話題性,搶來的男人更夠味!
度假村佔地遼闊,還包含住宿的飯店與溫泉泡湯池,他們已預約了房間,預備好好的在週末假日放鬆一下。
沿著依山城地勢而築的森林步道走去,剛好為都市人來一場身,心、靈的森呼吸,帶著閒適的心情,拾取初冬的沁涼。
繁重的精神負荷,向大自然展臂一呼,頓時便化為烏有,這兒真是個愜意自在的好地方呢!
晴暖的冬日午後,太陽烘得人暖洋洋軟綿綿的,舒服得想昂首高歌,如果只有兩個人來的話——攜手走過拱形木橋的沈厚言和年淨雪,在彼此眼中讀到相同的心意,會心一笑,手兒握得更緊。
淡淡的白雲從樹梢悄悄地馳過,倏忽,一陣風迎面襲來,淨雪下意識地拉一拉針織外套,薄冷的冬呵!
沈厚言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淨雪肩上。
走在前方的魚娣,回首剛好瞧見,馬上抗議道:「Ricky,我也會冷,而且我穿短袖上衣,更需要你的外套。」她習慣叫沈厚言的英文名字。
你想的美!淨雪索性把手臂套進袖子裡,讓男性夾克的溫暖包覆住自己。
沈厚言朝魚娣微微;一笑。「Wendy,吃得苦中苦,才能成為外景主持人喔!外景節目可沒有天天吃大餐、住飯店的好康事,反而常得跋山涉水、露宿郊外,曬太陽、吹冷風、蚊蟲咬都是小事,你自然該好好磨練一下啊!」
「成名是要付出代價的!」白晨洋在一旁吟哦。
「我才不怕吃苦。」魚娣大聲反駁。「Ricky,你忘了嗎?我們曾一起在澳洲的農場打工,什麼樣的粗重工作我不搶著跟男人一起做?你該知道我的,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我不畏懼任何挑戰。」
「當然,我知道你很堅強,不畏懼人生的挑戰。」沈厚言好整以暇的說:「所以,Wendy,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完全不需要擔心你。相反的,站在男人的立場,我當然要小心呵護我嬌弱如花的女朋友,萬一她感冒了,我會心疼的。」他伸臂溫柔的摟住淨雪,而依偎在他懷中的嬌人兒,宛如一株雪白高雅的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