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萄,要不要喝飲料?」嚴安邦將一瓶可樂遞給她,坐在她身側,「最近入秋了,早晚有點涼,衣服有沒有多帶點?」
「有,謝謝關心.」他的話讓她心底暖呼呼的。
「怎麼這麼說,難道你不懂我的心?」他這番露骨的話,讓樸萄的小臉更紅了!
「呃……我是懂,但是你不怕訓練官嗎?」她試探道。
說起沈昊,他忍不住歎口氣,「也是啦!我也覺得他太一板一眼了,你不知道吧?兩天前方志易和林璇趁假日出遊被他撞見,就被處罰耶!」
「真的?」她驚訝地捂著嘴。
「所以證明訓練官不是針對你一人,這樣心底好過點了吧?」嚴安邦笑了笑。
「謝謝你的安慰,那我們就只好當成遇人不淑了。」她吐了吐舌頭,「說他的壞話真的很刺激。」
「幸好他這次沒跟來,你儘管說吧!發洩一下。」看著她那副俏皮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
樸萄看著他,想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不但成績好性情也爽朗,還真是符合她理想對象的條件。
「我不說了,說了會造口業呢!」樸萄躺在椅背上,覺得兩肩發沉,「難得有這麼輕鬆的時候,我要好好休息,到了那裡說不定會更累。」
「也是,你就好好睡一覺,到了我會叫你。」嚴安邦拿出書本,戴上眼鏡。
「你還要看書呀?」她坐直身子,「那我也不睡了,說好要努力上進,卻沒一樣做到,下次再被沈魔王罵,會很理虧的。」
「只不過小睡一下,又沒關係。」他笑了笑。
「不,我還是看一下書。」樸萄翻開書本,一頁頁翻著,不知不覺中她竟打起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愈來愈低,口水都快滴到書本上了。
看她這樣子,嚴安邦忍不住笑了,趕緊將她扶好靠上椅背,再將她腿上的書本拿走。望著她清麗的小臉,他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
兩、三個小時之後,終於到達位於台北東區的訓練地點。
嚴安邦推了推她,「醒醒,已經到了,樸萄。」
她這才猛然驚醒,當發現自己居然禁不住瞌睡蟲的侵襲,睡死在心儀男人的眼前,她害羞得連頭都不敢抬起,「我睡著了?」
「對。」他笑笑。
「睡很久了?」
「呃……沒有,你看了一會兒書才睡著的。」他摸摸鼻子說著安慰她的話。
樸萄皺眉望著他,「別說笑了,我連自己看了什麼內容都沒印象,肯定是才打開書就睡著了。」
「儲備體力也沒什麼不好的呀!」他扯開嘴角,「別掛著一雙睡眼,下車吧!」
睡眼?!她趕緊拿出鏡子照了照。天……非但有睡眼,還有靠在窗邊的睡痕呢!
歎口氣,樸萄拿著行李站了起來,腦袋突感一陣昏眩,她不在意地搖搖頭,心想八成是剛睡醒的關係。
步下車後讓她意外的是,站在面前的指揮官不就是沈昊嗎?
「訓練官,你也來了?!」她詫異地問。
沈昊看看她,「是上面臨時調派,我也不願意。但既然來了,你我都要做好本分,快去集合。」
樸萄朝他行個禮,便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然後對嚴安邦做了個「莫可奈何」的表情,顯然她除非離開警界,否則都會和沈昊這個男人有所牽扯。
在集合場上聽長官們一個接一個叨叨絮絮的演說,樸萄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怎麼搞的,剛剛在車上她不是已經睡過了嗎?
好不容易撐到演說結束,他們回到寢室可以有一個小時的整理與休息時間,而樸萄一沾上床,就全身無力得幾乎爬不起來。
「你怎麼了?看你的神色不對。」隔壁床的女學員關心地問道。
「是……是徐珍嗎……」她困難地坐了起來,但是腦子發沉,眼神也無法集中,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我不是,你到底怎麼了?」那人蹲在她面前看看樸萄的眼睛,「你睜大眼看看我,快看看我!」
樸萄的小腦袋卻愈垂愈低,那人連忙扶住她,才發現她全身燙得厲害!
樸萄只知道那人慌慌張張不知喊些什麼,接著她便完全不省人事。
樸萄醒來了,感覺頭痛欲裂,努力張開眼睛看著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牆壁,又看見上頭掛著的點滴,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是在醫護室。
再往旁邊一看……她突然怔住,因為坐在角落、靠在椅背看書的正是她最畏懼的訓練官沈昊!
「訓練官……」她急著坐起。
「躺著,你燒還沒退,急什麼?」沈昊出聲喝止。
「呃……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會發燒?」現在她真的很慚愧,當初是她堅持爭取這個機會,可沒想到才剛到這裡,她就癱在病床上。
「我知道你們都怎麼喊我,就算我是魔王,也不是冷血動物,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他看看點滴,「還有半瓶,再睡一會兒。」
「訓練官!」樸萄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以往那個老對她疾言厲色的沈昊。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有精力看我,不如睡覺。」沈昊挑起眉,瞅著她那震愕的表情,「別誤會,等你好了,該嚴格的時候我還是會很嚴格。」
「是。」她這才躺回床上,蓋好被子,只露出一雙大眼眨呀眨地。
幾分鐘後,感覺他在一旁挺彆扭,於是她又說:「我……我一個人在這裡沒問題,訓練官……你如果忙,可以先離開……」
他再次從書本上抬頭,「你真以為我喜歡留在這裡?因為剛剛有急患,醫生和護士都在忙,我得幫忙盯著你的點滴,你就別囉唆了。」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重新又閉上眼,明明渾身虛脫,卻因為他而睡意全消。
好幾次,她偷偷拉下被子,瞄著他低頭翻書的模樣。
突然間,樸萄很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麼書?於是微微仰起頭,暗中瞧著……
「你的精神好像挺不錯,我看點滴應該不需要了。」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書上,卻能察覺她這麼細微的動作,差點嚇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