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容乃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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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聽見老祖宗這麼說,馥容有些擔心。

  「唉呀!額娘,您可千萬不能說那是野味茶呀!」王爺笑看兒媳一眼,回頭對母親說道:「只要能治病,那可就是仙茶了!」

  「說得是,說得是!」老祖宗呵呵笑。

  馥容見老祖宗笑得這麼開懷,一顆提起的心才放下,跟著一起笑出來。

  老祖宗忽然轉頭對一旁的馥容道:「孫媳婦兒呀,你過來!」

  「是。」馥容走過去。

  沒想到,老祖宗竟然牽起她的手,慈藹地問她:「上回你給我解釋了茶包裡的材料,可你還沒跟我說呢,這些材料你都是怎麼得來的?這會兒我對這茶可好奇了!」

  「這些泡茶的材料,都是我親自去採來、清洗之後親手日曬的,因為是老祖宗要喝的茶,不是別人,這樣才會乾淨而且衛生,請老祖宗放心飲用。」馥容微笑解釋。

  「唉呀,這是真的嗎?」聽著這話,老祖宗心裡受用。

  老祖宗回頭看了王爺一眼,母子倆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都為孫媳婦如此用心感到驚訝與意外。

  拍著馥容的手,老祖宗笑咪瞇地往下問她:「丫頭呀,你為了我這把老骨頭這麼費心思。你說說,我可怎麼謝你才好呢?」

  馥容趕緊搖手。「祖奶奶,您快別這麼說了,這全是馥容應該做的,怎麼能跟您討謝呢?」

  聽見這話,老祖宗笑盈盈跟媳婦桂鳳誇道:「聽聽,這丫頭讓翰林家教得多好啊?怎麼能就這麼懂事呢?」

  桂鳳清清嗓子,笑臉僵硬,不知如何回話,只得說:「額娘,您別盡誇她,泡壺茶也只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

  「小事?」老祖宗收起笑臉,故意板著臉對媳婦抱怨:「既然是小事,怎麼我就從沒見你,也給我辦辦這點兒小事呢?」

  桂鳳一時語塞,只得低下頭,神情不快。

  玉鑾在一旁撇嘴冷笑。

  見婆婆臉色不好看,馥容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婆婆挨罵,讓她很不安心。

  「我說。丫頭啊,這幾日要開始準備回門了吧?」老祖宗又回過頭問馥容。

  「是,再過幾日,就要回門了。」馥容恭謹地答。

  「好、好,」老祖宗拍著孫媳婦兒的手背,疼愛地笑道:「記得讓府裡多備幾盒細緻的果盒子回去給你額娘,還有啊,府裡有很多上好的乾貨和布料,你去挑幾樣最好的,回門記得帶上

  ,就說是我給孫媳婦娘家一點小小的見面禮,知道嗎?」

  聽見老祖宗說的這番話,馥容恍如做夢一般,愣了半晌才回神,感動地直點頭。「馥容知道了,謝謝祖奶奶……」她忽然有些想哭。

  「傻孩子,你給祖奶奶泡茶,祖奶奶就給你回禮,這禮尚往來,本來就是應該的嘛!謝什麼呢?」老祖宗笑著繼續握著馥容的手,闔府家人見老祖宗對待孫媳婦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皆

  詫異地瞪大眼睛,面面相覦。

  見老祖宗忽然待馥容如此親切,桂鳳的臉色有些異樣,卻也無話可說。而玉鑾則是冷眼旁觀,要笑不笑的,神情詭異。

  至於德嫻,她雖然對這位剛進門的嫂嫂,攏絡老祖宗的「手段」有點佩服,不過卻沒有好感。

  自從德嫻知道,兄長新婚初夜未回新房之事,就已讓她對這位嫂嫂不太諒解,又因為對留真的同情,讓她不能忽略留真的「委屈」,凡此總總,要她在短時間內改變對一個人的觀感,是

  萬萬不可能的。

  兆臣進宮面見過皇上,才剛回府,總管桑達海已在門前等候。「貝勒爺,朝鮮使臣金漢久來訪,現正在書房等候。」桑達海趨前報道。

  兆臣聽罷,立即邁步前往書房,小廝敵賢拉著爺的坐騎回馬廄,敬長則一路跟隨主子進書房。

  書房內,卻不見金漢久,「奇怪,剛才奴才明明請金大人在這稍候,這會兒人上哪去了?」桑達海也感突兀。

  兆臣回身走出書房,正好見到金漢久鬱鬱寡歡地自對面小徑走來。

  「金大人?」兆臣先出聲喚他一聲。

  金漢久抬起眼,見到兆臣稍微一愣,隨即拱手做禮。「貝勒爺。」

  「想來是金大人在書房內等候多時,感到不耐,是故步出房門散心,倒是府內下人怠慢了。」兆臣不緊不慢地道。

  金漢久眼神閃爍。「是漢久冒味了!只因漢久習畫多時,友人皆說漢久是一畫癡,今日進府因見到禮親王府庭園精巧雅致非比尋常,漢久心生嚮往,實在忍耐不住,便大膽走出書房在這附

  近兜轉了一團,唐突冒犯之處,還請貝勒爺見諒。」

  兆臣撇嘴淡笑。「金大人客氣了,說到禮親王府這座園子,倒是不大可也不小,蒙金大人抬愛,您若想逛這座園子,大可請桑達海總管為您帶路,我只怕金大人一人漫步,倘若迷途誤闖女眷內院,屆時縱然我想為金大人開脫,只怕也愛莫能助。」他不緊不慢地道。

  金漢久愣了一下,臉上略有赧色。「貝勒爺說得是,是漢久太失禮了。」

  「金大人何不請入書房再議?」他冷淡回敬。

  來到書房,金漢久為避尷尬,便開宗明義,先說明來意:「漢久聽說,昨日貝勒爺進宮面聖,想來您是與皇上稟報,近日我朝鮮人入關採參一事?」

  「金大人消息倒也靈通,知道我昨日進宮之事。」兆臣咧嘴一笑。

  金漢久唯唯點頭:「在下懇請貝勒爺指點一二。不知皇上對此事——」

  「不日將有詔書頒下,金大人又何必急於一時?」兆臣道。

  碰了一個軟釘子,金漢久臉色卻未變。「貝勒爺不僅是皇親貴胄,更是皇上信任的心腹,您必定清楚,皇上對此事的態度。」

  「清楚又如何?我何必對閣下透露?再者,皇上詔書未下,兆臣身為臣子,豈可妄斷聖意?」兆臣話說得直白。

  被這一番搶白,金漢久仍是喜怒不形於色。

  「貝勒爺若能透露一、二,並能在皇上面前為我國美言數句,我王上必備厚禮,報謝您此番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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