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從正門進來對吧,一路從旁邊上來!」她們用很誇張的語氣在說話。「我差點來不及應門,因為少爺都是帶女人從側門出入的……」
「最誇張的是,隔天早上少爺出門時,不但沒有叫你起床,還要我們不要吵你,讓你盡量睡呢!」最元老的傭人一副在講世界十大驚奇似的臉龐。「我看見高秘書臉色鐵青的帶午餐來時,心裡頭真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實在很想笑,不過這場面還挺滑稽的。
杜鵑看著一票傭人講得開心,她接收到的訊息是:原來這間房子還有另一邊,有假裝正門的門,假裝臥室的房間,是以前錦瑟帶女人來住的地方。
真是心機有夠重的,分得這麼清楚,自己的床上不沾其他女人的脂粉跟香汗嗎?也不容許她們闖進他的生活裡,大家就是好聚好散,一夜歡快。
「他女朋友呢?」齊錦瑟交過幾個女友,雜誌都寫得很清楚。
「都只在客房待過。」傭人們據實以告。「有來過這裡的,只有高秘書。」
提到高華茹,傭人們就開始碎碎抱怨,聽起來高華茹好像愛對這個家的傭人顧指氣使!她不難想像高華茹的工作範圍有多大,應該也包括了處理錦瑟的瑣事,加上她跟錦瑟也有過親密關係,所以能出入這裡她不意外。
但是使喚傭工22就不對了,她越過了界,看來,她真的以為她是特別的。
跟了錦瑟五年,是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床上的親密愛人,為什麼高華茹沒有變成那個特別的女人呢?
而她何德何能?錦瑟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這份愛她承受得意外,也承受得甜蜜,只是總會有些擔心,畢竟這份幸福太不真實了。
「少爺回來了。」傭人突然出了聲。
「咦?你怎麼知道?」她疑惑極了。
「因為車庫的門開了。」傭人笑吟吟的指向牆上那個像巨型對講機的東西,有個紅燈亮了,螢幕上果然顯示出車子的影像。
杜鵑有些迫不及待,她站在二樓,握著扶攔,從這兒可以看到一樓客廳的前景,也正對著大門。
大門是墨綠色的,兩旁是跟門一樣高的數個方塊狀霧玻璃,只要有人來,通常都能從霧玻璃那兒瞧見人影。
她的心雀躍的跳著,原來等待喜歡的人,就是這麼一回事。
「讓他自己開門!」瞧見傭人準備開門,杜鵑忽然開了口,並揮手要傭人退散。
她自個兒走下樓梯,來到門邊時,剛好瞧見霧玻璃透出了黑色,然後鑰匙孔動了一下,門便敞開了。
齊錦瑟才在狐疑為什麼傭人沒有為他開門,一推門而入,就對上一雙靈活的雙眼。
「嗨!」她的微笑超飽滿,雙頰透著粉紅色。
「嗨……」齊錦瑟意外極了,沒料到在門口等他的會是杜鵑,左顧右盼,發現連一位傭人也沒有。「你怎麼……」
「我想試試看妻子是怎麼做的!」她主動接過他的公事包,「來,親愛的,我幫你拿東西。」
「噯噯,你別鬧,我公事包很重的。」齊錦瑟立刻抽回手,孕婦可不適合提重物,「你今天心情很好喔,想做點事打發時間?」
「我只是想度試看伺候老公是什麼樣的感覺嘛。」她有點委屈,「好歹讓我幫你脫外套?」
「你連自己的外套都知己脫了!」齊錦瑟說的是實話,杜鵑每次都隨便脫,袖子一正一反。
「喂,難得我今天心情好喔!」她立刻嘟起嘴來抗議。「以後沒這種好事我跟你說。」
齊錦瑟回首瞥了她一眼,露出極度無奈的笑容。虧她說得出口?打從娶她開始,他根本沒想過「伺候」這兩個字。
他自己把公事包放到一邊去,外套脫下來掛好,鞋子也放在玄關裡;傭人按捺不住,趕緊跑出來收拾。
齊錦瑟挽起袖子,上前一步拉過了她,他喜歡輕擺她的長髮,然後撥弄她的唇,最後會像品嚐極品般的細細啄吻。
「你真的是閒得極慌了,怎麼突然想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們十指交握,感情很好的一同走上樓梯。
「什麼叫莫名其妙?應該很多人這樣對你做過吧?女生不是都這樣嗎?」她歪了頭,這是陳媽媽的「賢妻良母」教條,她有一本。
「你不是那種女生Q」齊錦瑟為她拉開椅子,請她坐下。
「我難得寵你一下,你要覺得很開心。」真是好心沒好報!「男人不都喜歡那樣?」
「嗯……」齊錦瑟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是很喜歡。」他看了一眼廚娘,「我來用就好,你們也去吃飯吧!」
中午是清淡的稀飯跟青菜,他回家陪杜鵑吃飯,可不希望有燈泡在1他親自為杜鵑盛了稀飯,又為她夾了愛吃的菜。
「你這樣真的會把我寵壞的。」她嘴上這麼說,心裡灌滿蜜。
「女人是用來寵的,不是拿來當傭人的!」齊錦瑟極度自然的說著。「光是你站在那裡等我回來,我就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
哎呀,杜鵑覺得這一切太誇張了,錦瑟的滿足度太低了啦,哪有站在門口就高興成那樣的。
而且,還把寵女人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有求必應,一次臉色都沒擺,這傢伙根本想當男奴嘛!
「我先說好喔,如果你希望我幫你做一點點事,就要跟我明講喔!」她有點靦腆的扒了口稀飯。「那不是犧牲,是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心甘情願為你做那些事!」
齊錦瑟永遠永遠都只會用深情的眸子,珍惜般的凝望著她,天曉得每天被他那雙眼睛一瞧,她的魂都飛走一大半。
最討人厭的是,他每次這種表情時,勾人的嘴角會劃上完美的弧度,好像裡頭鑲滿了價值連城的欣喜與幸福——而且讓她徹底的感覺到,是她給他的。
「你有這種想法,我就已經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了。」他放下筷子,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