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瑞香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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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果然是一場夢,那個原先對他們很好,她應該稱呼祖父的老人開始叫父親工作,逐日加重責任地令他無法常常回家。

  由遲歸到晚歸,然後是出差,接著大半個月見不著人是常有的事,一家三口忽然被分開了。

  她感到寂寞,母親更是不安地頻頻追問祖父將她的丈夫藏到哪去,而得到的回答竟是冷漠以待,她們母女形同被軟禁的不許出門。

  一日復一日,母親憔悴了,她變沉默了,這時傭人無意間的交談被母親得知,那一刻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父親要結婚了,而新娘不是母親。

  多可怕的消息呀!明明已經結婚了的父親為何又要結婚,對像還是她所不認識的人,母親激動的情緒幾乎要毀滅每一個人。

  但是一向掌控權術的祖父不曉得母親的剛烈,也不明白母親對愛的忠貞和執著,以為母親的絕食是惺惺作態不予理會,要母親安份地當個地下情婦勿爭名份。

  此舉引發母親的不馴,毅然決然地拿起桌上的牛油刀指向胸口,在祖父議誚母親做作時,那把刀筆直地被插入胸口。

  誰也沒想到會以血諫收場,一條芳華正盛的生命因此委靡,再也無力歡笑。

  被擺弄的父親假意妥協的上了教堂,不過他當場脫去禮服解下新郎佩花,對著證婚的主教和一室賓客說他已經有了妻子,他的出現是被逼的。

  爾後在眾人的嘩然聲中從容離去,留下顏面大失的雙方家長及面色慘白的新娘子。

  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迎接他的是妻子冰冷的屍體,一場美麗的天倫之夢到此終結,沒人敢去打擾他和母親的「團聚」,大家都說父親瘋了。

  其實他沒瘋,帶著母親和她回到曾經令一家人快樂的土地繼續生活,至少在她的感覺中,父親一直是當一家三個人在生活,即使母親已經長埋地底。

  十六歲那年,小女孩長大成少女,縱然智商高達兩百仍是父親的小女兒,但愛情的難熬還是讓他作了選擇,一封告別式的遺書結束了父女親情。

  警方找到父親的時候是在母親的墓前,手腕上碗大的傷口早已流盡一身鮮血,氣絕身亡。

  她哭不出來,真的,那一瞬間她完全麻木了,不知道事情為什麼變這樣,無從選擇地送走至親至愛,一個人孤零零的被留下。

  現在她二十五歲,問她恨不恨造成遺憾的始作俑者,她恐怕無法回答,因為心空了沒有知覺。

  「要不要睡一下?你的精神不太好。」

  一條毯子輕柔的覆上她身子。

  「不管是誰要去見你家的凶神惡煞都不會好過,你給我離她遠一點。」譏諷的男音冷冽的響起。

  薄毯被掃落,取而代之是男人的大衣。

  「先生,請你說話斟酌些,出口前三思一下會使你的行為圓滑。」他不否認比提尼奧曾經是個勢利家族。

  不過都過去了,大家從過往的憾事中記取教訓,他們也懂得謙懷和回饋。

  「我需要嗎?」山下忍魈擺出不羈的輕蔑樣,含誚的嘴角斜勾。

  「或許你不需要,但是莉琪會需要一個體貼的情人。」曾經虧待過的,他都希望能加以彌補。

  「她叫倪想容不是莉琪,我允許你叫她堂妹或倪小姐,謝絕其它稱謂。」明明長得東方幹麼取個洋名,不准。

  「你一向都這麼霸道的限制她嗎?」看來有必要再觀察,約瑟心下暗自計畫。

  「她含淚接受我的厲行暴政,你管得著嗎?」他故意唱反調的說。

  溫和的聲調岔出了音。「你虐待她?!」

  「你哪只眼看見我虐待她,頂多三餐加點心和宵夜地服侍她。」他把「服侍」兩字說得很重,好像欺凌得很徹底。

  其實不用太多心,照字面來解釋,他的確將她服侍得妥妥當當,因為她很容易餓又長不胖,所以他採取填鴨式養豬法,時間一到就硬塞。

  這件事被刻意地渲染出去,全大廈的住戶一見到他就竊笑,可惡一點地直接叫他男傭,不怕死的掀起馬桶蓋喊他家奴。

  甚至有個人背地說他是男妓,所以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地被包養,看起來很頹廢。

  「你敢傷害她?」他一定要將兩人隔離,太目中無人。

  山下忍魈一把攬過身邊女人張狂的一吻,簡直可以不可一世來形容。「我高興。」

  「你……」

  「魈,你的神經失衡症還沒治好嗎?有空去掛個號。」兩個男人也能吵翻天,真是佩服。

  「莉琪……」

  「容……」

  久久不開口凝視窗外的倪想容忽然被人一扯的吻個正著,一陣喘不過氣的目眩感過去,她很難坐視兩頭牛在面前啃鐵板。

  嘰嘰喳喳的聲音活像剛出籠的麻雀,關久了忘記怎麼飛,倒是一張烏嘴不停地開闔,生怕速度一慢少說了一句很吃虧。

  「約瑟,你不要在意他的話,他本來就是瘋癲。魈,你少說一些令人誤解的話,你的天敵是我。」她做了個化解嫌隙的手勢。

  大家和解吧!少給我添麻煩。

  約瑟的回答挑挑肩,表示無所謂,瘋子他見多了不足為奇。

  但另一人……

  「你說錯了,我親愛的容寶貝,你該說你是我的愛人,我們不分彼此。」他重重地給了她一個纏綿至極的法式長吻。

  而且非常噁心,未了他刻意吐了一口口水讓她嚥下。

  「山下忍魈,你真是幼稚得叫人無話可說。」他就不能照一般正常情人和她交往嗎?

  每一次都變態地讓人以為他在報仇,手法粗劣的像小男孩。

  他已經過了變音期,不再是拿著沖天炮綁在她腳踏車後惡作劇的高中男生,他實在……沒長進,停留在未進化的蠻荒時代。

  「無話可說就別說,咱們來恩愛恩愛。」又摟又抱,他不放過嘗甜頭的機會。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咳!咳!請尊重其它乘客的權益,我們不想被漠視。」這傢伙未免放肆。

  山下忍魈冷眼一掃。「那幾個空姐長得不賴,你就湊和湊和消磨個半天,我和容會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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