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順理成章的開口向我爸爸要二十萬,現在又覬覦童家女婿這個位子而來接近我?」她的心好痛,幾乎揪成一團。
「如果我願意解釋,你就願意相信?」他淡淡地問道,如果不是這樣的結果,那他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要怎麼相信他?況且他都承認已經拿了二十萬,而且急著兌現。
「事實擺在眼前?」安余輕哼一聲。這裡哪來的事實?「所以說,我也不必多費唇舌。」
「浣竹,跟我回去吧,他只是個騙子。」趙以晨眼見情勢似乎對他有利,於是道。
「他是騙子?那你呢?」童浣竹痛心疾首地問。「在感情裡,你只能算是個敗類!」而她,竟然招惹這個敗類,弄得自己苦不堪言。
聞言,安余笑了,「原來笨女人生氣時還不算太笨。」至少沒又犯糊塗了。
「你們都滾,全都滾出我的生命!」她快受不了,快崩潰了!
安余不禁為她心疼,「浣竹,我沒有想過要讓你傷心難過,不說只是因為……」
「因為你貪心,相要更多,不是嗎?」她立即替他接話。「為了接近我、感動我,你甚至編了那些可憐的身世,讓我毫無防備的卸下心防?你的心機好可怕……」
安余聞言,暗暗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生平第一次把心事與人分享,得到的竟是這種結果,至此,他也無言了。
見他沒有響應,她認為自己確實說中了。「安余,你用你的名字編了個可憐的多餘論,而我竟然會相信,想想,我真的好愚蠢!」童浣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他說對了,她是笨女人。「你不該走進我的生命的,因為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可笑至極,往後對你的回憶,也將成為我生命中多餘的部分,這樣會不會替你可憐的身世再多添一點淒美動人呢?」
「你……」安余的心猶如被狠狠地刺進千萬把利刃,他的情緒不禁為此激動,舉高手掌想往那個刺傷他的女人摑下。
但手掌卻停在半空中,那使力張開的手掌像被拖了法一樣定住不動。
童浣竹也倔強地站在那兒,憤恨地注視著他。
然而接下來安余卻笑了,伴著輕輕的歎息聲笑了。
那停在半空中的巴掌依然落下,不過,卻是狠狠地摑在安余自己的臉上,之後,他望了兩個錯愕的男女一眼,隨即瀟灑地轉過身。
「對不起,我還得趕回家吃晚飯,不奉陪了。」說完,那頎長的身影隨著主人的步伐離開了這場混亂。
多餘就多餘吧,反正三十年來他一樣活得很好,為什麼要心痛呢?不是早就麻痺了嗎?哈哈……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童浣竹咬著下唇。
她剛剛說了什麼?安余離去時那沉痛的雙眸告訴她,她傷害了他,而且深深的傷害了,難道那些故事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
「不。」她得追上去,「安余,等我!」她要弄清楚,就算他真的為了二十萬欺騙她,她也不該拿這種話來傷他啊!
趙以晨吃痛地沿著牆坐起身,望著消失在眼前的人影。
「很好,該是把一切算清楚的時候了……」
第9章(1)
「浣竹姊?」剛加完班從公司走出來的黃芊芹看見童浣竹後嚇了一跳,「你哭了?怎麼了?」
來接女朋友下班的洛正年正巧走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有看見安余嗎?」童浣竹扯住黃芊芹的袖子,著急的問道。
兩人皆搖頭。
「你們怎麼了嗎?」洛正年關心地問,畢竟事關安余,他這個做朋友的是該關心。
「我們大吵一架,他……被我氣走了……」很多事情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童浣竹只好這麼說。
聞言,洛正年卻大笑,「怎麼可能?六少的脾氣好得沒話說,我從沒見過他生氣,更遑論氣得把你丟下……」咦?他突然心虛地想到,那回在放映室裡,那樣的安余算不算生氣啊?
「我……」她想,既然洛正年是安余的朋友,那麼也許可以從他那裡知道一些事,得到一些意見吧?「事情要從我眼睛受傷的時候說起……」
童浣竹將事情的始末大略交代一遍。
「二十萬?」洛正年聽完原委後,忍不住大笑,「你說的是二十萬,不是二十億?」
這是什麼意思?「你明說好嗎?」童浣竹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她對安余一無所知。
黃芊芹也一臉被他打敗的樣子,「浣竹姊,為什麼安余會被稱為六少,你不知道原因嗎?」
「啊?」她是真的不知道。
「好,那我說白一點,用最簡單的方式說明,那就是,他家有的是錢。」黃芊芹邊說邊歎氣。
「二十萬?」洛正年不住搖頭,「這對安余來說,還稱不上是零用錢,而是零錢。」別說安余是電影公司請都很難邀請到的電影預告片剪輯師,光是安家的產業,即使他乖乖的回安展上班,每個月的薪水都不止二十萬。
「嗚……」童浣竹聽完後,忍不住蹲下身掩面哭泣,「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我怎麼會知道?而且,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為了那二十萬來當阿晨的替身?」
洛正年隨著她蹲下,「也許,他不是為了二十萬,而是為了……你。」
聞言,童浣竹仰起頭,頰上還掛著兩行熱淚,「為了我?」
●因為我也一樣,對你一見傾心,就在你把蛋糕讓給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對你念念不忘了。●
想到安余之前說過的話,童浣竹又忍不住放聲大哭。
「浣竹姊……」黃芊芹只能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你快打電話給小哥吧,有誤會就要解釋清楚。」
「沒錯,先找到他再說。」洛正年也跟著道。
「嗚……」哭聲不斷,童浣竹望著眼前安慰她的兩個人,「萬一……他不喜歡笨女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唉!」回應她的是兩個人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