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一跨上後座,還沒坐穩,機車就已轟然前衝,她差點當場往後翻,驚魂駭叫地快快環抱住前座的虎背能一腰,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沒想到,機車的奔馳感會這麼的……恐怖。狂風有如巨大無比的厚重布簾,猛往她臉上打,打得她根本無法好好呼吸。原本俏麗精緻的短髮,此刻好像一根根都要被狂風拔到身後遠方去。連裙襬都高高飄在她腰際,往後拉成一條線,沒有什麼好遮掩。她幾乎羞死,但總比摔死好。烈日曝曬下的狂諷,漫長得宛若永無盡頭。她無法判斷自己渾身肌膚的刺痛,是因為毒辣的驕陽還是因為疾馳的狂風。她連睜眼都很困難,隱形眼鏡恐怕會被吹跑。再說,她實在懶得面對路上偶爾掠過的其它車輛,忍不住打開車窗矚目或送來的口哨,讚賞那雙夾在前座男子身側的整條美腿,以及翠碧色的時尚小褲褲。
小臉全然埋在他背後,不想聽、不想看、不想被曬出滿臉雀斑。
怎麼會是楊親自出馬逮她回去呢?她還以為會是……
這次大陣仗的特訓中,她最不想接觸的就是楊,偏偏最厲害的教官也就是他,根本躲不掉他的課程。所幸,長達十八個月的特訓已進入尾聲,她可以不用再見到這個人。
好熱……
沿著一號公路的漫長馳騁,折騰得她頭暈眼花。既沒有她來時搭便車的舒適皮椅,也沒有涼爽的冷氣或飲品,消磨著她的體力。她已經沒有餘力搗蛋,只能虛軟地貼伏在他的背肌上,小手勉強交迭在他塊壘分明的腹肌前,任由他的汗水浸往她的肌膚,交融在兩人之間。
完了,她好像快中暑了。萬一不小心摔下車,他會專程停下來撿人嗎?她不知道自己沿路被曝曬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楊扛下車時幾乎給烤熟了。他把她丟回豪宅內的沙發,逕自去冰箱拉開啤酒罐,仰頭暢飲,置她生死於度外。直到一名秀逸纖瘦的型男路過,發現沙發上奄奄一息的娃娃干,才驚慌失措地快快急救。
「晨晨怎麼被曬成這樣?!」
「高帝嬤嬤……」
高帝雖身為堂堂男子漢,卻比女人更女人。急救第一步,不是拿水給晨晨喝,卻是趕緊為曝曬過度的肌膚敷上保濕凝露,為她的頭髮噴上護髮化妝水,降低受損的災情。
「水……」
「楊!不要只顧著自己海灌,快拿瓶礦泉水來!」
驀地,一罐冰涼的礦泉水遠遠拋來。要不是高帝接得快,早就狠准砸落到小人兒腦袋瓜上,讓她再度昏死到地老天荒。
「喝慢點。」高帝扶著虛軟的晨晨,像喂小嬰兒吃奶般地幫她捧著瓶罐。「全部喝完,不可以剩下。」
她敷了滿身滿臉的蘆蒼香氣,不便行動,只能乖乖癱在沙發聽訓。「你就要結束特訓,正式出道。在這種關鍵時刻前,你怎麼可以隨便亂跑?」高帝心疼地檢視她被曬到紅通通的臉蛋。「你又不是要以健康的黑美人形象亮相,怎麼可以隨便曬太陽?而且你不可以提前曝光,萬一不小心在哪裡留下了紀錄怎麼辦?」
「我只是……」小人兒沮喪咕噥。
「我知道你只是特訓完畢,有點得意忘形,想出去試試自己的本領。壓抑這麼多個日子,當然會想好好放鬆一下,到處玩玩。」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四歲的大孩子。
「可是你風險評估的能力太差,怎麼會跑去參加那種派對?」
「我不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