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艷笑得像偷腥的貓。「我心愛的人是小梅子的最愛,她們之間的愛是誰也介入不了,一輩子牽扯不清。」
他們?!
頓時敵意再生。
宋沐風那鏡片下的黑眸顯得陰鷙不安,恐慌遺失最愛的緊緊擁抱快喘不過氣的沈戀梅,絕不拱手讓出他好不容易擁有的至寶。
若是眼光能殺人致死,那株壞心的夾竹桃早枝離葉散,壞人姻緣是會造業障,所以他始終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徘徊在得與失之中。
「宋……沐風,你打算勒瘦我是不是?」好難受,她還沒立下遺囑。
她的話柔化了鋼鐵,宋沐風眼底的陰鷙在眨眼間消失無蹤。「沒傷了你吧?」
嘖!變化真大,再剛強的男人在愛情面前都得折腰。謝明艷為妹妹找到個好伴侶而高興,沒人會來和他搶「夏小姐」了。
「還說呢!你發什麼神經,古里古怪的一下子瞪人,一下子和人家一鼻子出氣,然後又翻臉像是仇人,你更年期到了呀?」陰晴不定。
宋沐風眼神複雜,暗自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你不愛我。」
「你……你不要突然發作啦!很嚇人耶!」不怕,不怕,她的心臟很健康,只是跳快了一拍。
「你愛不愛我?」他很不安,老闆的話讓他有深切的危機意識。
強求的愛情很難保全,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個披薩小弟,要他如何心安氣定的防範人家不來偷。
嫉妒自己是很可笑,但是得讓她放開心地喜歡,他寧可是戴著紅色棒球帽的披薩小弟,而不是高高在上,偽裝凡事不在意的冷漠主管。
「我……呃!我……」這種事很難啟齒,她都不知道愛不愛要怎麼回答?
她真的沒想過這問題嘛!
正當她為難之際,平常她閃躲勤快的黑頭蒼蠅又將焦點對準她,適時化解一個她解不開的習題。
「你是梅吧!我是A唱片公司的製作人,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酬勞隨你開。」
「是梅耶!我是C公司的經紀人,只要你簽約,我們保證一年之內讓你紅遍全亞洲。」
「梅,我們公司制度比較完善,能將你推上世界舞台。」
「還是來我們公司,我們有頂級的音樂團隊,絕對令你不虛此生。」
「不不不,我們好啦!不會虧待你……」
「你千萬要相信敝公司的誠信,天後非你莫屬……」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將未上妝的沈戀梅團團圍住,誰也不能肯定她是擁有天籟歌聲的梅,純粹是抱著一試的心態先搶為贏。
王牌製作人,超級經紀人,財大氣粗的大老闆,跑腿的小工讀生,總之埋伏在此的有心人士都不願放過和梅接觸的可能性。
儘管她少了舞台上的光芒,耀眼的魅力仍是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彷彿發光的寶石在夜空中奪去星月的光輝。
拒絕和人分享的宋沐風霸氣十足,以冷冽的氣勢推開死巴著不放的人群,傲視群雄之姿的丟下幾句話。
「她是我的未婚妻與梅無關,你們找錯人了。」
「什麼?!」
「她不是梅呀!」
「長得真像。」
「好可惜喔!年紀輕輕就被套牢。」
說可惜的那人忽然打了個冷顫,有種被人恨的寒意由腳底竄到頭頂,四肢頓覺發顫地握不住一枝筆,整個人發毛。
他看了一眼護送未婚妻離去的男人背影,心裡打上無限個問號,難道他撞鬼了?
吧檯內的謝明艷陰陰一笑,掛好清洗乾淨的杯子,將吧檯交給另一名調酒師負責,轉身走向內室準備向某人打小報告。
電話一接通,他迫不及待地像急欲得到禮物的小男孩輕輕撒嬌。
「夏夏,我告訴你喔,我們妹妹被人訂下了,你不用擔心她沒人要拖累我們養她,有傻瓜出現了……」
情話,不一定纏綿。
有時也挺聒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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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歡愛氣味,兩具汗涔涔的肉體在交戰之後氣喘不已,嘶吼一聲的男子像頭散盡氣力的野獸頓時虛軟,頭一仰復覆蓋在女體之上動也不動。
凌亂的被褥,雜丟的衣物,口紅的顏色鮮明的印在鏡面上,清清楚楚的映出兩個縱情男女的交纏畫面。
此時,一切是靜止的。
屋外的陽光亮眼得刺人,屋內的昏暗是偷歡的掩飾,原始的互補是老祖宗的美意,為繁衍後代,五千年來不曾間斷。
只是現代男人濫用了,他們不再為傳承努力,反而為一己之私不斷的重複規律動作,直到心累了,身疲了,才肯稍事休息,為下一戰養精蓄銳。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激情使她臉上的妝脫落了,淺淺的吻痕不折損她的美麗,依然嬌艷如沙漠玫瑰般綻放,贏得男子全心的愛戀。
其實她的眼角已出現歲月的細紋,整瓶整瓶的胎盤素為她留住短暫青春,讓她即使有了細紋皮膚仍光滑細緻,不輸小姑娘。
誰也看不出她四十歲了,嬌媚的容顏是上帝的恩賜,與她年輕的情人看來不相上下,唯美得令人落淚。
但是,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她的邪惡,頂著天使光環盡為惡魔行徑,受害者不知不覺地陷入陷阱中無力掙扎,成為她手中的玩具。
她的男人便是一例。
「艷艷,我越來越喜歡你,你可不能亂爬牆勾引漂亮妹妹喔!」纖白柔荑像個母親輕撫他汗濕的發。
謝明艷微惱的輕哼。「那個愛告狀的小鬼,她的話不能信。」
「瞧你一臉孩子氣,我不信她還能信誰,將來還依賴她養我呢!」雖然不太敢指望。
「你有我就好,我養你一輩子。」他賭氣的拉回頭髮不讓她拉扯。
夏戀秋羽睫一掀地露出邪惡笑波。「艷艷,你很不乖哦!我很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
你不讓我玩我偏要玩,誰叫你是我養大的,活該欠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