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經理苦笑地拍拍後腦。「我們沒辦什麼活動,只不過夏小姐帶了位朋友來用餐。」
「夏小姐?!」誰有那麼大本事阻礙「交通」。
「夏戀秋夏小姐。」飯店的活廣告。
金雍宇驚訝的一瞠目。「你是指唱紅了『愛你無怨尤』和『白晝月光』的那個夏戀秋?」
「是的,正是夏戀秋小姐。」只是他們沒有預料到聞風而至的歌迷陣仗是這麼浩大。
「哇!太好了,她是我的偶像,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去握個手……」他的興奮只維持三秒鐘。
「金副總,你以為你是來幹什麼的?」簡直和追星族一樣無知。
鼻子一摸,金雍宇乾笑的偷往門內瞧,希望能一睨巨星丰采。「反正進不去嘛!聊勝於無。」
好個聊勝於無,眼看著就要失約了,果斷的宋沐風以食指輕推鼻樑上的鏡框,打算指示秘書與對方聯絡改期再議,但是在嘈雜的人聲中他居然聽見心上人的吼聲。
難道是日有所思的錯覺嗎?
他不假思索的放眼一視,眼底的冰冷瞬間融化,不遠處那雙明亮大眼正盈滿驚奇。
像所有戀愛中的傻子一般沒有理性,當他看見心愛女子被另一名美麗女子硬扯住時,排山倒海的怒氣淹過心底的銅牆,他排除萬難的擠進涓米難進的飯店中,完全忘了他是個沒有資格管事的陌生人。
他甚至不是她所熟知的披薩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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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長得和披薩小弟好像,你們是不是一家人?」
無厘頭的問話叫所有人都傻了眼,在一片怔忡目光下,只有宋沐風瞭解她的意思,滿腹怒氣頓時凝住不知該不該發作。
此時的他並非頭戴棒球帽的披薩小弟,能與她毫無顧忌地談天說地,笑臉相迎的不用在乎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星光企業總經理。
她所熟悉的人並不存在,至少不是現在的他,所以他不能表現出熱絡神情,甚至不被允許為她伸張正義,因為他是冷肅的陌路人。
「妹妹呀!你想為了一塊披薩拋棄為娘……呃!拋棄最愛你的我呀!」身上分出的一塊肉怎會不愛,她愛到想把她塞回肚子裡省得造孽。
知女莫若母,一樣是禍害命。
「你再叫我妹妹就跟你翻臉,他長得像披薩小弟但不是披薩小弟。」真給她氣死,沒骨頭似地直靠過來。
要是她狠心點就摔死她,管他是不是母女。
「什麼像披薩小弟又不是披薩小弟,他到底像誰來著?」嗯!五官端正有神,體格……
沈戀梅臉色難看地拉開不老妖婆。「看好你那棵夾竹桃別讓人搬了,其它花花草草你少給我碰。」
「吃味了呀!妹……梅子,這是你的男人嗎?」欣賞是一門藝術,動手也是鑒定藝術品的實質價值。
可惜她的處女女兒不懂老人家的用心……是青春娘親的用心,不摸一摸怎知他會不會中看不中用,軟蝦子一尾上不了岸。
「不要當每個人都欠缺性玩具,你的夾竹桃滿足不了你嗎?」虧她還是形象清純的玉女紅星呢!
「一棵夾竹桃哪夠,我最近想種松柏,耐寒耐霜又耐用。」好男人多多益善,她非常需要滋潤。
耐用?「你需要我幫忙知會夾竹桃一聲嗎?他最近有結婚妄想症。」
「嗄?!」不會吧!她的小夾竹桃想昏了呀!
「夾竹桃」三個字一再被提及,叫宋沐風很難不聯想到天理不容的老闆,梅似乎也曾用過這個字眼稱呼艷老闆。
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搞錯了,其實老闆的情人另有其人,而那正是眼前舉止怪異的女子?
「夾竹桃是棵會走動的木科花卉。」實心眼得很,認定了就不會改變。
「你在對我說話?」原來宋沐風在不知不覺中問出心裡疑惑。
沈戀梅的神經特粗,渾然瞧不出眼前的悶男子就是披薩小弟,噴噴稱奇的直呼好像、好像,打量過後還動手扯扯人家的頭髮。
「住手,你想對總經理做什麼事?」好不容易擠進來的張冰玉大聲一喝。
在金雍宇大灑鈔票的陰招下,歌迷們才稍微分心一下。
所以金錢萬歲,萬萬歲,五千年來歌頌不斷。
沈戀梅眨了眨眼看看一頭發油的宋沐風。「他是總經理?」
聽起來挺偉大的。
「我們總經理無暇應付自送上門的女人,請自重。」她捂著鼻子怕人瞧見她的醜態。
「送上門的女人……」沈戀梅指指自己,忍不住的開口大笑。
最怕麻煩上身的她哪會自找麻煩,她不過是見他長得像披薩小弟而已。
「小姐,我家妹妹……呃!梅子的眼界很高,花花草草她是看不上眼。」女兒被人瞧不起等於瞧不起她。夏戀秋「仗義執言」。
「什麼意思?」另一道男音驀然地介入。
夏戀秋眼神一轉,毫無預警的抱住正打算開溜的女兒。「因為她愛的是我。」
「什麼?!」
自認倒了八輩子楣的沈戀梅沒有出聲,倒是一旁的閒雜人等齊口驚呼,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樣。
「梅,你愛我對不對?」她敢不愛試試。夏戀秋演技精湛地流露出深情款款。
該死的夾竹桃,他一定沒餵飽她的性飢渴。「是呀!我愛死你了。」
沈戀梅回答得有氣無力,看起來就是受到威迫。
「乖,我親一個。」夏戀秋嘟起嘴要表現母愛。
「我去你的……」她才罵了半句,一道強橫的力量忽然解救她於惡龍口中。「啊!披薩小弟。」
呃!不對,他不是披薩小弟。
「先生,你怎麼和我玩起搶人遊戲,我家小梅花需要泥土。」土,大地之母,不就是她嘛!
梅之母。
「你們不適合。」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心愛女子。
「本來就不合適,我不喜歡老女人。」一把年紀還裝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