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辰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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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被這般搶白一番,身旁丫頭、嬤嬤們全都不以為意,反而一個個都露出崇拜神色,欽羨地看著秦雪郁。

  她跟京城女子真是不同呀!一身輕便打扮,還是凜凜威風,而且,她的馬上英姿多麼帥氣,在兵部自由行走,還能面見皇上!如此奇女子,也難怪謠傳都說,那個失而復得的雁斬辰——

  「二小姐,聽說雁公子對你……」丫頭實在心癢難搔,忍不住要問。

  「我說了,別再講他,我不想聽了!」

  實在氣不過,秦雪郁甩袖走人。宅子雖大,可一天到晚跟這些軟綿綿的女人混在一起,除了閒磕牙還是閒磕牙,她都快悶出病來了。

  當下到馬廄牽了馬,她騎上就走。外頭街道熱鬧繁忙,人來人往,想快馬狂奔都沒辦法,真是悶上加悶!

  她這麼煩躁是有原因的。她已經好一陣子沒見到江萬翼了。

  京城大,有北漠大嗎?忙忙忙,有這麼忙?忙到沒時間來看她、忙到一點都不想她?秦雪郁越想越生氣,馬韁也越拉越緊,得努力克制自己想策馬狂奔的衝動。

  路人都為之目眩。大家都認得這馬背上的艷女,威風凜凜的秦家二小姐,北漠的秦參將,本身就夠傳奇了,加上現在跟另一個傳奇人物還有牽扯!

  秦雪郁一路快馬加鞭,到了江萬翼住處附近。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他今日在兵部沒公務,上朝也該回來了,她就偏要來找他!

  結果,興匆匆的來,卻給澆了冷水。裡頭傳令兵對她說,江萬翼在兵部。

  「有這回事?」秦雪郁懷疑問道:「我早上也在兵部,為何沒見到他?」

  「呃,副將軍回來過,可沒多久,又給急召了回去!」

  不知為何,秦雪郁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皺起眉,「知道是什麼事嗎?」

  「似乎……好像……」小兵目光閃爍,飄來飄去,不大敢正眼看這火樣美女,說話也結結巴巴,「小的聽說……是九王爺去了兵部…慕容尚書才急召副將軍去……聽說的!一切都是聽說!」

  秦雪郁心裡有了底。一定是跟斬辰有關的事兒。

  而且,跟她自己也有關!

  那股子不舒服的預感越來越強,秦雪郁從不是膽小逃避之輩,她這會兒轉身就走。

  「有什麼稀奇古怪,待我去看看!」

  話聲方落,人已翩然上馬,馬兒撒蹄便跑,如一支箭一樣射了出去!

  第9章(1)

  所謂無風不起浪,傳言是真的。九王爺那離家多年的兒子斬辰,要重新認祖歸宗了。但這照說是王爺的家務事,與兵部何干?與江萬翼又何干?秦雪郁一肚子的不解,快馬加鞭趕到兵部,準備長驅直入。

  進了戒備森嚴的兵部大門,一進去先是個小院,第一進西側就是議事廳。秦雪郁已經很熟稔了,她直直走了進去。

  結果,突然出現了看門小兵,擋駕。

  「秦參將請留步。」小兵攔是斕住了,但面露為難,「上頭有交代,閒雜人等不准接近……」

  「我是閒雜人等嗎?」秦雪郁大眼睛一瞪,霸氣渾然天成,「讓開,有什麼事我負責就是。」

  小兵自然不敢斕。但明著有軍令如山,職責在身,所以他只好不湯不水的追在大步堅決的秦雪郁身邊,沒哈力地道嘀咕,「是參將一定要進去,小的攔也斕不住,是吧?」

  「就是。快讓開。」

  「小的已經奮勇浴血阻擋,但秦參將執意不聽,還差點把我打成重傷,我只好黯然讓開,對不對?」一面走,還一面緊跟在她身旁唸唸念。

  「你講完沒有啊?」秦雪郁啼笑皆非。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這樣,想阻擋,卻又懾於秦雪郁的決然,只好眼睜睜看著她闖進議事廳。

  廳裡其實人不多,氣氛十分凝重。上首坐著那位錦衣玉袍、卻帶著病容的長者,就是當朝的九王爺了。他對面坐著的是兵部慕容尚書。另一個坐著的,赫然竟是斬辰。

  分別不過短短數日,一切都不同了。昔日的階下囚,今日的大少爺。只見斬辰的鬍子沒了,頭髮也梳理整齊,換了一身瀟灑熟羅長衫,竟人模人樣的。一雙銳利過分的眼,從她一進來就鎖定她,炯炯盯著不放。但人家根本不看他,明亮的大眼直接看向安靜立在旁邊,如泥像一樣的江萬翼。

  這一瞬間的眉來眼去,全都收在廳內眾人的眼裡。

  「咳。」慕容尚書兩道劍眉緊皺,神色嚴肅地提醒闖入者,「秦參將,我們正在談正事,請你迴避一下。」

  「有什麼正事?九王爺跟兵部毫無瓜葛,這人又是惡性重大的馬賊,還是我幫忙押解回京的,為何需要我迴避?」

  說真的,兵部的眾將全是這副德行,尤其戍守邊疆的駐外武官,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慕容尚書其實已經習慣;但九王爺臉色不善,眼看就要發作,他不得不提高嗓門罵起部下!

  「秦參將,九王爺特意過來致意,不得無禮。」

  「過來致什麼意?」秦雪郁大惑不解,「不是已經去刑部施過壓力,一個本該死罪的賊子押回來卻毫髮無傷了,還要怎樣?怪我們沒有一路以上賓之禮相待嗎?」

  九王爺臉色越發難看。他好歹是個王爺,從來沒人敢這樣當面頂撞他,這北漠回來的婆娘真正不知死活!

  「秦參將此言差矣。我鬍子都給剃光了,哪能說是毫髮無傷?」斬辰懶洋洋地道,還是同一個調調。

  「那你又在這兒做什麼?」秦雪郁不去理他,逕自走到江萬翼身邊,困惑地問:「真有人對著你興師問罪嗎?你是不是又哈都不說了?」

  他就是這樣,永不幫自己辯解,安靜承受一切責難。但秦雪郁可捨不得,她才不讓其它人欺負他。

  「沒事,參將不用擔心。」他低聲對她說。

  「我才不信,他們一定要怪我們。奇怪了,人在北漠是罪該萬死的罪犯,回到京城就全都沒事了,那何必辛辛苦苦的抓?把人當傻子也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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