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菊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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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左手一推,她順利地走到解剖台的另一邊。「躺在上面的女孩。」

  「過來,別以怪力亂神阻止我要你。」他還沒有當屍體面前做愛的經驗,不介意拿她首開先例。

  「你一向喜歡勉強女人就範嗎?不管對方是不是心甘情願。」言醉醉靜下心地以氣死人的冷淡語氣說。

  「你是第一個。」以往不需要他開口,手指一勾出口有女人貼上來。

  「為什麼是我?」她是生得花容月貌,但是比她美的女人不在少數。

  仇琅也自問一句:為什麼是她。「因為你是言醉醉。」

  「仇先生,你該不會傻里傻氣的愛上我吧?」菊花醉心,世間少有。

  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動對號人座地承認自己傻里傻氣,誰愛上捉摸不定的邪魔女都是一種不幸。

  「你說呢?醉醉。」他似真似假地躍過屍體拉她入懷,嘴角噙著可惡的冷笑。

  「我……」她正要來個四兩撥千斤敷衍他,一陣不知羞恥的腹嗚聲乍然響起。

  「你餓了?」她的表情令人發笑。

  能否認嗎?證據確鑿。「我是餓了,邵大檢察官八成死在路上。」

  「你是指那包快餿掉的食物?」她坦然得好可愛,叫人想親吻她。

  「食物?!」言醉醉眼睛大睜的一瞧,電腦旁果然有印著某某餐廳的紙盒。「太好了,他還懂得餵食小動物,免得死於飢餓。」

  二話不說,她脫掉手套抹了肥皂淨手,棄工作於不顧地掀開餐盒,拎起一塊鰾魚欲往嘴裡塞。

  她不是不愛吃魚,而是嫌刺多懶得剔,邵之雍瞭解她的怪僻症,在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吃魚的當頭,故意買來刺少的鰭魚排。

  不過她專心到沒發現他來了又走了,原本冒著熱氣的食盒已然涼透,失去魚的鮮美。

  「等等,不許吃。」仇琅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魚肉,將所有食物掃進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現在打電話叫宋家妹子去買應該不晚,才一十點。「仇先生,浪費食物會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壞事夠多了,不怕天譴。」雷不敢劈他。

  「別拉,我的工作還沒做完。」遇到土匪該不該放聲求救?

  只怕丟臉的是她。

  「我帶你去吃飯。」這女人太不憧照顧自己,從今而後由他來督促。

  言醉醉以一記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從來不虎頭蛇尾,有始有終地完成手中的檢驗工作。

  「是嗎?」死人沒有知覺。

  他粗魯的拉開冷凍室的冰櫃,一腳踢向解剖台,在她傻眼的當頭,將屍體倒入冰櫃中,然後用力的關上門。

  「可以走了吧!」 

  第六章

  天呀!她該用什麼形容詞來稱呼他的神來一腳,他簡直是在褻瀆屍體,對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無禮,自中無人,現在又多了一項罪證:粗魯,他是個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適合當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卻不應該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瘋子的行為,可憐的婉婉在他發狂時刻痛呼一聲,好像屍體本身還有痛覺似。

  沒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惡意傷害而不發火,即使膽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氣,惹火了她照樣發標,管他是狂鷹、衰衰鷹。

  現在她不知該同情誰多,死人活人之戰不關她事,她惟一該做的事是餵飽自己,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一個人。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顯了。」那個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開罪於鬼,不能怪鬼不講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狽大大的取悅你了。」他的頭髮還是濕的。

  「其實你算是閃得很快了,雙氧水的味道我還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屍臭味。

  「沒事幹麼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謀殺誰?」屍體嗎?

  「怎麼沒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琅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舉動,再瞧瞧那一頭被六瓶雙氧水攻擊的黑髮,一口笑氣隨牛肉嚥下肚,小心的維持面無表情。

  他該慶幸婉婉丟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還有洗不掉的顏色,他大概一個禮拜不用見人。

  誰叫他鐵齒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張的不肯善待「屍體」,才會招來天怒鬼怨。

  「仇先生別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嗎?」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護不了你嗎?」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他不允許。

  「不,怕你的仇家砍錯人,當我是你心愛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讓他不能理直氣壯的開罵。「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對我的意義為何,不會拿你當籌碼。」

  「這可就難說了,我是你破例欽點的二手貨,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難免有誤會。」此刻就有不少揣測目光投向她。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你不是處女嗎?別讓我找第一個男人開刀。」他幾乎要恨起她的放浪。

  她不該把身體給了他以外的男人,她只能是他的。仇琅沒發覺自己的心裡充滿酸意的嫉妒,恨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不,是惟一的男人。

  「仇先生,你的表現像吃醋的丈夫,我幾乎要錯認你愛我人骨。」男人,永遠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

  「見鬼了,我會愛上你這種玩屍體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視她的自說自話。

  他聲音不大,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以審視的眼神瞧著「玩屍體」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問:她是哪條道上的大姐大,拿屍體當遊戲?

  「小聲點,欲蓋彌彰反而易讓人誤解你是愛在心底口難開。」他不就見鬼了。

  仇琅嘀咕地沉下臉。「給你三分顏色少開染房,我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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