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七感受到鷹爺語氣中的緊張,知道事態嚴重,雖然好奇死了,但不敢有耽擱,忙領著他往內走,隨即急急去找老爺。
吳文禮是一名大夫,在這梅鎮上,也算是響叮噹的人物。
此刻吳大夫正在茗香院招待貴客,一行人談笑著,直到僕人急急忙忙奔進來。
「老爺,老爺!」
一行人打住話題,目光一致朝奔進來的同七瞧去。
「老爺,不好了!」
「同七,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有貴客在,不可失禮。」
「對不起老爺,是鷹爺來了。」
「什麼?他來了?在哪?」吳大夫高興的站起身。
「鷹爺急著找老爺,他懷中抱著個姑娘。好像生病了。」
「喔?」
吳大夫大感意外,這鷹老弟一向守時,說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從不早到,也不晚來,如今卻比預定的日子提早了三天,並且還抱個姑娘來,心下大為好奇。
說時,人已經到了。
等不及的獨孤青鷹,直接抱著關玉兒來找吳文禮,一跨進廳內,連寒暄話都省了,劈頭就道,「老頭子,你快看看她。」
廳內其它兩男三女一見到獨孤青鷹,也大感意外。
「啊,是他!」向淨雪第一個叫了出來。
李冒允兄弟也立即認出對方,並感到訝異,自從那日這兩人消失後,想不到會在吳大夫府上又再度見到他們。
那日分手後,他們趕著馬車來到吳府,卸下了貨物,本想繼續上路。受吳大夫盛情之邀,便答應在這裡休憩幾日,沒料到,原來吳大夫和這人竟是舊識。
獨孤青鷹一心只掛念著娘子的病況,無暇顧及其它人,連連催促吳大夫。
「她燒得厲害,你快救她。」
吳大夫朝他懷中瞧了關玉兒一眼,便立刻吩咐道,「跟我來。」
他領著獨孤青鷹往客房走去,同時吩咐夫人把自己的藥箱帶過來。
李冒允兄弟和向淨雪等人,二話不說,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他就是你們說的鷹爺?」李冒允低聲問同七。
同七會意,知道李公子等人對這位鷹爺很好奇,解釋道,「這位鷹爺,名叫獨孤青鷹,是老爺的貴客,每隔幾個月就會帶來奇花異草給老爺。」
吳文禮不只醫病,一生喜愛收集草藥做研究,李冒允這趟帶著商隊南下,其中一個任務就是給他送東北的藥材來的。
前些日子雖遇上盜匪,所幸貨物並末損失,全仗這位神秘高手解圍。
「原來他叫獨孤青鷹啊,不知是哪一個門派的?」向淨雪問道。
李家兩兄弟皆搖頭,江湖高手眾多,他們知曉的大名不少,卻從沒聽過獨孤青鷹這號人物,也很好奇,這人為何帶走關姑娘?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獨孤青鷹熟門熟路的直闖客房。將小妻子放在床上,望著嬌妻蒼白的神色,他的神情也緊繃著。
小妻子閉著眼,額冒冷汗,握在大掌中的那只纖細柔荑,冰冷得教他心頭發慌,雖然將內力運給她了,卻不見任問起色。
她看起來好虛弱、好難受,讓他揪緊的心,扯疼著。
下人們早就在床旁準備了一張凳子,吳大夫坐下後,伸手按住關玉兒的手腕,靜心把脈。
關玉兒半躺在靠枕上,只覺得一顆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沒什麼力氣。
獨孤青鷹實在等不及,沉不住氣的問,「她是不是中毒了?」
吳大夫臉現意外,抬起頭。「鷹老弟這話怎麼說?」
「七日前,她被毒蜘蛛咬到。」
此話一出,眾人皆感訝異,李家兄弟也很關心。
吳大夫點點頭,仔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鷹老弟說來聽聽,這樣老夫也好對症下藥。」
獨孤青鷹自責道,「都怪我,不該放她一人去解手,荒山野地的,難保草叢裡藏了什麼東西。」
原本還四肢無力的關玉兒,忽地睜開眼睛,擰著秀眉,瞪著獨孤青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就見這個粗漢口沒遮攔的繼續說道,「她突然尖叫一聲,我嚇得魂都飛了,也顧不得她是否光著屁股,就衝過去了。」
解手?
光著屁股?
他他他——幹麼說得這麼坦白?連個修飾都沒有!
「當我衝到她面前時,赫然發現她正光著——」
「住口!」關玉兒氣羞的命令,制止他的口沒遮攔。
獨孤青鷹被她一命令,也愣住了。
「咳、咳咳——」她本就喉嚨熱得發疼,一喊出聲,連連咳嗽著。
這幾聲咳,把他的心都咳疼了,緊皺著眉頭多了好幾條折紋,不明白娘子因何激動?
「看你,咳成這樣。」大掌忙去拍撫她的背。
「你——咳咳——你不准說——」
「可是大夫說要聽聽,才好下藥方。」
他一心一意擔憂娘子的身子,平日什麼事都由著她、讓著她,可現在是生命交關的時刻,為了她好,就算她三天不理他,他也得硬著頭皮說。
「後來呢?」有人忍不住問,說話的是向淨雪,她是個直腸子,好奇心重,其它人更是拉長了耳朵,還有人聽得心兒撲通撲通直跳。
獨孤青鷹嚴肅道,「結果發現她正光著腳丫子。」
啊?原來是腳丫子。
大夥兒把耳朵收了回來,不知怎麼著,有些遺憾。
「誰知那毒蜘蛛乘機咬了那白嫩嫩的腳丫子一口。」
白嫩嫩三個字,又讓眾人再度拉長耳朵,目光一致往關玉兒的雙腳瞧去,害得關玉兒不由自主縮了腳,氣羞虛弱的嗔罵著。
「腳丫子就腳丫子,你幹麼還加個白嫩嫩!」
獨孤青鷹很真心誠意的回答,「你的腳又小又白,像白玉似的,的確是白嫩嫩呀。」
「你」
向淨雪忍不住噗哧一聲,其它人聽了,都感到不好意思,有些丫鬟則搗著嘴,憋住不敢笑,向淨雪卻更加好奇,直截了當地問,「結果呢?」
獨孤青鷹下巴一緊。「結果,毒蜘蛛咬了她的腳趾頭。」
大夥兒點點頭,原來如此啊,如此說來,關姑娘當然是中毒了。
吳大夫搖搖頭。「可我觀其色,察其脈像,這位姑娘並未有中毒的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