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更離奇了,不是中毒?那足為了什麼?
獨孤青鷹聽了,原本緊繃的神情總算放鬆,喃喃道,「那就好,幸虧我及時把她腳趾頭的毒血吸出來。」
眾人聞言,這回不但耳朵拉長,還倒吸了一口氣,一雙雙驚訝的目光,全往獨孤青鷹和關玉兒看去。
他去吸關姑娘的腳趾頭?
別說眾人聽了詫異,連吳大夫聽了也是一愣。
關玉兒原本蒼白的臉,被這個人老粗一攪和,也紅得像塗了胭脂似的緋紅,羞急的罵道——
「你、你幹麼連這種事都說出來!」
「呃?因為這樣大夫才好判斷啊!」
「你、你」噢!她現在恨不得挖個洞跳進去,羞死人了。
向淨雪驚訝問,「你真的吸她的腳趾頭?」
獨孤青鷹毫不考慮的回答,「當然。」
「住口,住口,不准再說了——咳咳——我、我真會被你氣死!」
偏偏有人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問,「你為何生氣?」
向淨雪搖搖頭,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口道,「關姑娘當然生氣了,男女授受不親嘛,你又全說出來了,姑娘家當然羞死了,笨蛋。」
獨孤青鷹一本正經的反駁,「她是我妻子,沒什麼好羞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向淨雪詫異問,「關姑娘是你妻子?」
「對。」
大夥兒驚訝的來回看著兩人,而關玉兒早就羞得沒臉見人,只差沒挖個洞跳進去。
自此眾人終於明白兩人的關係,也恍悟那日獨孤青鷹的出現,和把關姑娘帶走的原因了。
獨孤青鷹抬頭挺胸。大丈夫敢做敢負責的說道,「所以說,為了救她,別說是腳趾頭,就算是屁眼我也——」
「住口!」繡枕朝他丟來,他快手接住,驚訝的看著玉兒。
「娘子?」
「住口住口住口——咳咳咳——」
「唉,你別激動,瞧,又咳了。」
「還不是被你氣的——出去——咳咳——出去——」這個大老粗,存心氣死她,隨手又抓起一旁的菜碟,要往他身上丟去,但才一舉起。她頭兒發暈,眼前一黑,又癱軟倒回床上,不住的咳嗽。
見娘子真的氣得不輕,他忙哄著。「好好好,你別生氣。」
「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我這就出去,你別激動,好好躺著。」
他真是怕了她,忙躲得遠遠的,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吳大夫,快給她開個藥方子,否則娘子每咳一次,他的心就疼一次。
吳大夫請閒雜人等先出去,只留下夫人在一旁幫著他,大夥兒這才紛紛退了出來。
原來關姑娘已經許人了,李冒允沉默著,瞧不出任何心思,向淨雪的娘親和林家姊妹則心中暗喜,少了一個競爭者。
李冒榮聳聳肩,知道大哥沒望了,向淨雪則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從頭到尾,她就無心嫁給李家兄弟。反而覺得這兩人挺配的呢!尤其瞧見獨孤青鷹對妻子如此呵護關心,禁不住羨慕起關玉兒來。
李冒允看著站在門口、望著屋內的獨孤青鷹,走上前,拱手道。
「獨孤兄。」
獨孤青鷹轉過頭,看著李冒允,眼神裡已收起情緒,恢復冷硬。
「在下李冒允,那日幸蒙獨孤兄相助,打退盜匪,在下還未向您道謝呢。」
獨孤青鷹只是點點頭,轉回頭,依然站著,望著屋內。
李冒允繼續說道,「不知獨孤兒是哪個門派的?師承何處?」
「沒有門派,獨來獨往。」獨弧青鷹淡道。
「在下想開一桌酒席,感謝獨孤兄相救之恩,還請獨孤兄賞臉,讓在下——」
獨孤青鷹一口回絕。「不必麻煩。」
「獨孤兄——」
「妻子病重,無心赴宴,況且當時我要救內人,救你們只是順便,所以不必感激我。」言簡意賅,表明他無心出席,和不拖泥帶水的個性。
話畢,獨孤青鷹便拿了張椅子,坐在房門口,閉目養神,不再多言。
既然人家擺明拒絕了,李冒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人渾身散發一股威嚴。李冒允知道他武功高強,一時無法弄清楚他到底是何方高人,也不好得罪,臉上帶著笑意,拱手道。
「打擾了。」轉身臨去前,沒人發現,李冒允眼中閃過一抹陰沉。
李冒允一走,其它人也跟著離開,追隨而去。
關玉兒受了風寒,吳大夫為她看診把脈,針灸治寒,抓了藥,命下人煎好侍候她喝下後,因為藥性的關係,她沉睡了一整日。
醒來時,已是隔日正午,讓下人服侍用了膳、喝了藥後,她又繼續睡。
就這麼醒了喝藥,喝了又睡,一直休養到第三天,她的精神不再恍恍惚惚,已經好多了。
用膳時刻,吳夫人親自送來屋裡,丫鬟上前扶起關玉兒。
「夫人。」玉兒想起身迎接,吳夫人忙阻止。
「別忙,你還病著呢,這禮就免了,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些,可不是來加重你病情的。」
「夫人言重了。」
吳夫人笑看這美麗的女子,坐在丫鬟搬來床榻邊的軟椅上。
「覺得好些了嗎?」
「謝夫人關心,多虧吳大夫,玉兒吃了藥,休息這幾日,感覺好多了——咳咳——」
吳夫人忙道,「瞧,還咳著呢,把這碗粥趁熱喝了,暖暖身子,喉嚨會舒服點。」
「謝夫人。」
關玉兒心中感激,自從來到吳府。這兒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睡好床,好枕,好被,隨時有人伺候,讓她充分休息,體力也恢復得快些。
她緩緩吃著夫人端來的粥,這粥裡加了八寶,難怪特別香,令她食慾大增。
喝了幾口粥,她不經心的抬眼,卻瞧見夫人和丫鬟們,一個個正睜大眼盯著她,令她不由自主得一愣。
「怎麼了?」她不解的看著大家,心下奇怪她們為何要如此盯著她。
「好吃嗎?」吳夫人問。
那美麗的容顏,輕輕點頭含笑。「好吃。」
不知怎麼著,她這一回答,夫人和其它丫鬟們,竟不約而同的笑了,那笑,似乎有著什麼隱情,令她更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