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淨雪也跑上前,在一旁幫忙攙扶,看著鷹爺泛黑的臉色,她心中一緊。
「鷹爺中了我表哥的毒,得快點解,可惜我沒解藥。」向淨雪恨恨的咬牙道,「都怪我,沒有早點發現表哥的野心,他竟然為了逼鷹爺交出刀槍不入的武功秘籍,用計擄走你,因為他知道,只有如此才能讓鷹爺乖乖將自己的內力封住,吞下毒藥,好讓毒藥散佈全身血脈,藉此控制他。」
關玉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相公指的弱點,就是她。
他為了她,竟然不惜吞下毒藥,連命都不顧了!
她的心,為此而激動著,久久無法平復。
「李公子怎麼可以這麼做?上回遇上山寨盜匪,相公還救過你們呢。」
「我也很不齒表哥的作為,所以瞞著表哥來救你們,幸好鷹爺武功高強,雖然中了毒,但仍是突破表哥的人,我乘隙跟了出來,帶著鷹爺來救你,後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獨孤青鷹面如死灰,冷汗直流,他見到玉兒眼中的淚。忙安慰道,「娘子放心,為夫只是需要時間,把這毒逼出來然後就沒事了。」
「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為夫欺天誑地,也沒那個膽子騙你。」
聽相公如此說道,她才稍稍寬心,見丈夫氣喘如牛,忙從他腰間拿下水袋,遞到他嘴邊。
「來,喝口水。」
他不肯喝,反倒問她。「他們這幾日,有沒有讓你渴著?或餓著?」
到了這地步,他還在為她著想,一心一意只記掛著她,在乎她渴不渴、餓不餓。
「我沒渴著,也沒餓著,倒是你,唇都裂了,快喝。」
「不用,我們快走。」他不想耽擱,就怕他深愛的妻子落入敵人手中。
關玉兒用力搖頭。「不行,你流血過多,再走下去,我怕、我怕」下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光是用想的,就讓她整個背脊泛寒。
大掌輕撫她沾滿淚花的容顏,溫柔安慰道,「放心。咳——我沒事——」
「都這節骨眼了,你還說沒事?我知道你傷得很重,只是硬撐著,這樣下去,你怎麼受得了?」她心疼的為他抹汗,強忍住淚水,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擦乾眼淚,美眸浮現從沒有過的堅強。
相公受傷了,她必須鎮定。
現在,由她來保護他,她絕不讓任何人傷他。
「來,我扶你走。」將相公的手臂繞到自個兒纖細的肩膀上,沉重的力量幾乎要壓垮她,但她咬牙撐著。
「你扶不動我」他喘著氣說。
「我可以!」
他搖頭,不肯讓她扶。「你自己先逃吧。」
這話惹怒了她,把她好不容易收回的淚,又給氣得掉下來。
「你說這什麼話,我是這種人嗎?丟下你不管,只顧自己性命!」
「好娘子,你、你別哭,為夫是怕你又教那些人捉回去」
他都自身難保了,卻一心只想苦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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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難夫來當,有福妻來享。
他是她見過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人是她的丈夫呀
她握住他的手,流淚道,「咱們是夫妻,不是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去地府,我也跟著下去,一起死,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我也不獨活。」
「玉兒」獨孤青鷹眼中充滿了激動,握著她的手,久久不放。
看到這一幕,向淨雪也禁不住紅了眼眶,一顆心為他們深深撼動著。夫妻不就是如此,生死相隨,患難與共,這份刻骨銘心的戚動,深深烙印她的心。
何時,她也能得到這麼一個男人,願意為她犧牲生命?深愛她、照料她,至死不渝。
向淨雪奮力抹去淚水,唰的一聲,撥出腰間長劍,下了決心。
「好,我向淨雪豁出去了,今日若不能救你們平安脫險,我誓不為人!」
「向姑娘?」
「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們趁現在快走。」
這話,讓關玉兒忙搖頭。「不行呀,向姑娘,你救了我們,等於背叛了你表哥,他不會饒過你的。」
「哼,誰怕誰啊,我畢竟是他表妹,他要真敢傷我,我也跟他拚了,我猜他還不至於傷我性命,反正我也不打算回去了。」
「你不回去?要去哪裡?」
向淨雪明亮慧黠的美眸中,閃苦從沒有過的神采。
「我要去闖蕩江湖,天下之大,必有我容身之處,能夠認識你們夫妻,是我的福氣,讓我想通了很多。咱們就在這分手吧,希望日後還有再見面的一天!快逃吧,我去引開他們,後會有期。」
向他們告別後,向淨雪立刻轉身離開,為他們去引開後頭的追兵。
關玉兒只能照她的命令,趕緊扶著相公,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還走不到十步,肩上的重量S地一沉,她低呼一聲,重量壓得她跌到地上。
她慌張的爬起,忙看看相公。
「啊。相公,有沒有摔著你?」
「我沒事你快逃快逃」
她伸出手,探向他額頭,這一摸,大驚不已,相公的額頭好燙啊。
相公開始發高燒,連意識都不清了,她咬咬牙,連忙站起身,四處張望了下,意外歡喜的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兩輪拖板車,忙奔上前去。
這拖板車雖破舊,但還可以用,於是她使盡力氣,將拖板車拖過來。然後再將獨孤青鷹扶起來,光是把壯碩的他扶上去,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終於讓他躺在上頭,她連忙拉著拖板車,一步一步往前邁進。
她必須找個地方安置相公,照顧他,讓他可以好好休息,把體內的毒逼出。
拖著沉重的板車,在平地上還好,遇著了崎嶇不平的路,更難拖行。
纖細的手被磨出了水泡,但她不在乎,咬牙忍著,這點小傷和相公身上的傷,哪裡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