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于小姐的態度很不客氣。」她沒有幫誰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
「拜託!連你也要來責備我嗎?」他輕拍額頭,大叫冤枉。「你剛才也看到,小慈的態度比我還差。」
「你一向很有紳士風度,與女士針鋒相對不像你的作風。」雖然洗諾瑤對於慈沒什麼好感,但平心而論范書禮的態度也有問題。
「可能我和她八字相剋。」范書禮聳一下肩膀,不以為然地自辯。「其實小慈小時候很乖巧可愛,不像現在這麼刁蠻任性,都怪於奶奶和阿廷把她寵壞了,如果連我也百般遷就她,她一定會變得更無法無天。」
「這麼說來,你之所以和於慈唱反調,是為她著想羅?」洗諾瑤替他道出心底話。「看來你十分瞭解,也滿關心于小姐的嘛!」
「她像個小孩子,不是我的理想對象。」范書禮飛快澄清,並且執起她的手表明心意。「你也知道我向來欣賞成熟懂事的女人,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種大方得體又善解人意的美女。」
「謝謝。」她虛應一句,不著痕跡地抽回手。
「如果你和阿廷鬧翻了,我的雙臂隨時為你張開。」
男人就是喜歡說甜言蜜語!「沒有這個必要。」
「這麼有信心?」她真的愛上了阿廷嗎?
洗諾瑤輕輕搖頭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對自己或這段關係充滿信心,只是於廷很懂得處理男女關係,據我所知,他和所有前女友都一直保持友好關係,所以即使我們將來分開了,也不至於鬧得不快。」
「的確,阿廷對女人很有一套。」他莞爾一笑。
「尊重是相對的。」她不認為於廷是個存心哄騙女人的男人,相信他的溫柔是出於本性與善意。
「阿廷真幸運,找到你這個貼心的紅顏知己。」好女人實在可遇而不可求!
「說真的,我還是不想放棄你,不如你重新考慮接受我,我絕對會比阿廷更珍惜、疼愛你。」
「我是簡單的女人,不喜歡把人際關係弄得複雜。」洗諾瑤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的拒絕既漂亮又高明,范書禮很難不打從心底欣賞這個一點也不「簡單」的女人,他報以爽朗的笑聲後,率性地一把擁她入懷。「我就是喜歡你這點。」
洗諾瑤在心中無奈的歎氣,動彈不得的她只好放任這個總喜歡用身體語言來表達感情的男人胡來。
而當於廷快步追上負氣走開的妹妹後,輕擁著於慈的肩頭,柔聲細語的安慰。
「你又不是不知道書禮最喜歡和你鬥嘴,你何必跟他生氣,氣壞自己?」於廷的愛妹心切表露無遺。
「可惡!那個范書禮只會對我不客氣,專給我擺架子,我以後不要理他了。」
一口怨氣難以下嚥的於慈好心酸。「我一定會找個比他強一百倍的好男人,教姓范的不能再瞧不起人。」
「只要你於大小姐願意,什麼好男人不搶著送上門來任你挑,別說好一百倍,就算是一千倍的也多得是。不過你若再一副生人勿近,活像母夜叉的模樣,不把男人嚇跑才怪。」
於慈鳳眼圓睜,癟癟小嘴。「哥!連你也嫌棄我嗎?」
「誰敦你像只鼓著腮幫子的青蛙。」於廷輕捏她的臉頰逗趣說道:「來,笑一個才可愛嘛。」
她敷衍地齜牙咧嘴,笑容牽強又滑稽,不過心情的確好了點。「那個女人明明已經和你在一起了,范書禮還不肯死心,死皮賴臉地糾纏,半點骨氣也沒有。」
「你放心,諾瑤現在是我的女友,我不會讓他們有發展的機會。」於廷給妹妹一個信心十足的笑容與保證。
「哥,你趕快俘虜那個女人的心,把她迷得團團轉。」她甜膩地挽著哥哥吃吃嬌笑。「等她對你死心塌地後,再狠狠的一腳踢開。」
「你這麼討厭諾瑤嗎?」妹妹的敵意不難理解,但於廷不太樂見。
於慈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誰教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亂向男人拋媚眼、灌迷湯,給她一點教訓也不為過。」
看來妹妹對諾瑤的成見相當深,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為了避免越描越黑,於廷決定暫不作回應。微笑不語的他目光不經意飄向另一隅,剛好看到范書禮親暱地抱著洗諾瑤,有說有笑的兩人讓他不自覺皺眉。
而一整晚於慈和范書禮都互不理睬,所以於廷只好一直陪伴著妹妹,范書禮則變相的充當洗諾瑤的護花使者。
*** *** ***
宴會結束後,四人一起離開會場,范書禮自然地提出請求。「阿廷,我替你送諾瑤回去吧。」
太陽穴隱隱作痛的於廷瞟了一眼滿心不悅的妹妹後,走去摟住洗諾瑤的腰肢,大大方方的說明。「不用了,諾瑤今晚要和我一起,我沒打算回大宅。」
他這麼露骨的暗示,讓洗諾瑤頓感窘迫,臉蛋微紅,尤其於廷佔有性的大掌像在宣示主權般。
「你還是替我送小慈回家吧。」於廷繼而交代。
范書禮無法說什麼,只能不情不願地點頭。「嗯。」
於廷把妹妹送上車後,繞往范書禮身旁耳語。「不要再惹小慈生氣,向她道個歉,趕快和好如初吧。」
面無表情的范書禮跨步上車,朝他們揮揮手,默不作聲的疾駛離去。
旁觀者清的洗諾瑤把今夜的一切全看在眼裡,於廷疼愛妹妹的程度遠超乎她的想像,令人羨慕的兄妹情教她心生疙瘩。
難不成她真的在吃醋?洗諾瑤偷瞧身旁的男人,熟練地駕駛的於廷薄唇輕抿,在柔和燈光下的英挺側面認真而專注,帥氣地散落在額前的髮絲充滿野性,無可否認他的確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她承認自己對他有若幹好感,但若要說喜歡或愛上,那實在是言之過早……
感覺到一股刺熱的視線,於廷瞥一眼後照鏡,發覺盯著自己看的漂亮水眸並沒有焦距,顯然正在沉思,他不禁納悶,是什麼事情讓她想得入神又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