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分明在散發男性麝香、勾引女人的曖昧舉止,不讓人臉紅心跳才怪,洗諾瑤力持鎮定,穩住呼吸,擋開他有意無意碰觸的大掌,聲音比想像中來得冷硬。
「抱歉,我家裡從不招待男賓。」
「真無情。」他失望地撇撇嘴。
「這叫自重。」她糾正。
「那麼給我一個晚安吻總可以吧。」於廷湊身上前,把臉龐挨近她。
只是一個禮貌性的道別吻,不用過分緊張,這樣說服自己的洗諾瑤,在一個深呼吸後匆忙輕吻他的臉頰。可是於廷卻飛快偏過頭,早有預謀地讓她的小嘴落在自己的唇上,並趁她錯愕之際反客為主,吻著她的櫻唇不放。
洗諾瑤最先感覺到的是,他有點冷的鼻尖劃過她的臉頰,然後是一陣溫暖的氣息吹拂,緊接著是熱切的柔軟唇辦堵住她的嘴巴,最後她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不過待她的意識回籠時,為時已晚。
他本來放在椅背上的大掌強硬又溫柔地鎖住她的脖頸,令她無法拒絕他的吻,他密實地覆上的火辣唇舌極盡誘惑纏綿,教她無力招架抵擋,更輕易奪去她的心神理智,讓她無法自拔地沉淪迷失,直至完全被捲進名為激情的漩渦裡。
主導一切的於廷駕輕就熟地煽惑懷中的女人,他老練純熟地輾轉深吻,適度的挑逗催情撩撥,他慣性地主宰著兩人的呼吸、心跳,讓節奏漸趨緊湊激昂,他要她甘之如飴的臣服,教她不能忘懷他的超卓魅力。
甜蜜醉人的親吻比預期中美好,一直掌控大局的男人越來越投入,開始吻得渾然忘我,而單單親吻再也不能滿足他的慾望,男人恨不得想要更縱情、更享樂……
這個危險的意識不斷膨脹擴大,刺激著於廷的感官神經,他依依不捨地把唇瓣移開,埋首在她的頸窩處,急速又粗重的呼吸混雜著迫切又忍耐的聲音,終在她耳邊誘惑地響起。「真的不讓我去你家裡嗎?」
彷彿當頭棒喝的問話令洗諾瑤瞬間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他,猝不及防地打了照面的兩人皆顯得狼狽尷尬,她更是感到無地自容,羞愧地緊咬下唇。
壓下滿腔慾望的於廷靠回駕駛座,迅速冷卻高昂亢奮的情緒,耙了耙凌亂的髮絲,清一清喉嚨道歉。「抱歉,我無意冒犯。」
雖然造成這種局面男方比女方更有責任,但她禁不住誘惑也是事實。
「你無須道歉。」洗諾瑤不敢正視他,抓起皮包後趕忙下車。「晚安。」
不作挽留的於廷對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道別。「晚安。」
心頭亂糟糟、腦袋空蕩蕩的洗諾瑤踏著相當急速的步履,即使高跟鞋的蹬踩聲響徹夜幕,她也沒有放慢的意思。
直到完全擺脫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她才放緩腳步,緊繃的神經也為之放鬆,但慚愧羞恥、難以置信、疑惑不解、迷茫無措、自責悔疚等等複雜的情緒與問題,也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襲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只是一個親吻便失去理性,甚至差點將自己賣掉!就算於廷的吻技再高超絕妙、再挑逗煽情,她也不該迷失淪陷,這樣與主動爬上他床的女人有什麼分別?同樣不知廉恥、放浪淫蕩!
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不是從沒與男人交往,情人間的擁抱親吻她也領略體驗過,只是最後一道防線她一直堅守著,不曾因衝動而失控,做出不顧後果的事來,然而像剛才那樣失去理智、忘情投入地與男人激情親吻,確實是頭一回發生。
為何於廷能夠挑撥她的熱情?難道他會是個特別的存在?她真的喜歡甚至是愛上他了嗎……
Stop!不!洗諾瑤命令自己停下來,不願再深究下去,她不要感情失控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早已規劃好人生,任何意料之外的發展她都不容許存在。
沒錯,她不會再受到他的迷惑,不會再被他的溫柔熱情沖昏頭,她不可能對他動心,尤其他還是她最看不起的名門望族!
想到這裡,洗諾瑤漸漸冷靜下來,心情也平靜多了,她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她要成功、要出人頭地,而她也一直朝著這個方向邁進,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改變她,現在如此,將來也是。
所以她不談情說愛,不被男人俘虜,不打算交心愛人,更無須男人呵護疼愛!
對,她本來就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早就鍛煉出一副金剛不壞之身,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毀掉一切。
*** *** ***
心神恍惚的洗諾瑤走到家門前插入鑰匙,轉動門鎖,門才剛打開,就被人從後用力一推,她一個踉槍向前,隨即撲倒在玄關上,發出一聲喊叫。
砰!大門被重重關上,室內頓時沒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而坐在地上的洗諾瑤把背部抵靠牆壁,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前,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壓下放聲求救的衝動。
「誰?你是誰?」她一邊怯懦地退後、一邊壯著膽子問。
一陣並不陌生的開懷笑聲響起,然後室內大放光明,洗諾瑤眨動眼簾以適應光線,在看清居高臨下睨著她嘲笑的嘴臉時,她不僅沒能放寬心,反而更膽顫心驚地退後。
Leon一個箭步上前,把洗諾瑤再度推倒在地,然後跨跪在她腰際兩旁,再把她的雙手拉高過頭,輕鬆地以單手箝制,轉眼間已把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很久不見了,Baby!」Leon輕撫她花容失色的臉蛋,戲謔地眨眨右眼。
「你有沒有想念我?」
洗諾瑤拚命扭動手腕,想掙脫他的掌控。
「你真是不聽話,我不是曾經警告過你嗎?」他把五指陷入她纖細的手腕裡,故意抓痛她。「你胡亂掙扎的話,我很難保證不會傷害你,別逼我在你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