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
「吻你?」這玩笑開大了,他不會認真的。
「吻我。」他的眼只看著她。
夏天的心變得很不夏天,鼓噪得讓她口乾舌燥。「給我個理由。」
「理由是……我救了你一命。」得以吻來撫平他受驚的心。
「喔!」不知是失望還是落寞,一股酸意湧了上來。
腳尖一踮,她的唇輕輕刷過充滿男性氣味的唇,瞬間的電流通過兩人的身體,她微慌的失去鎮定,不相信會為他心動。
一定是度假的心情太愉快引起的錯覺,她怎麼可能會對他有感覺,他們是處在兩個世界的人。
「太敷衍了,夏小姐,真正的吻應該是這樣。」全心投入。
托高她的下顎烙下深吻,寒冬夜的霸氣讓人心慌,蠻橫掠奪地將舌探入,似狂獅般只懂得撕咬獵物,一口也不放過的咬嚙。
他太專注地吻她了,像要吸出她的靈魂似的不肯放手,相貼的肌膚滾燙如火,無法分離地幾乎融為一體。
殊不知遠處一雙窺視的眼伺機而動,滿是怒意和陰沉。
「等……等一下,你的手在幹什麼?」酥麻感由下腹隱隱傳來,她差點站不住腳。
「失控了。」紊亂的氣息打亂了他的自制,克制不住的男性衝動想要佔有她。
他壓抑了太久了,寒冷的冬夜一碰上夏天只有融化的份。
輕喘的夏天拉開兩人距離。「說什麼鬼話,這種事能失控嗎?」
她不是滿腦子羅曼蒂克的懷春少女,也非浪漫的女人,講求實際是她一貫的原則,她可以為了錢出賣良知,但是她絕不讓自己陷入拔不出腳的泥沼。
有些事可以談笑風生的帶過,可是愛情不能開玩笑,一墜下是萬丈深淵,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留。
「我想要你。」這是他身體的語言。
她有種受屈辱的感覺。「去找漢娜,她能滿足每一個男人的性幻想。」
「不。」寒冬夜拉住她不讓她憤而離去。「我只要你。」
「因為我看起來純樸又好欺,讓你激起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他要敢點頭,她馬上讓他變成女人。微微的發出歎息聲,他的心誠實的說道:「因為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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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嘛!故意擾亂她平靜的心,嫌她日子過得太平順想找她麻煩不成。
「度假」顧名思義是短暫停留,讓心情休假別再理會煩心的事,放下一切重擔好好休息,當個紅塵外的懶貓負責曬太陽、打哈欠,諸事不宜。
可是老天似乎偏不讓人順心如意,硬要打下一道響雷提醒紅男綠女,掌控權仍握在弛手中,絕不許人間男女論了神仙的自在。
她該怎麼做才好,愛情的課題太深奧難以理解,修也難,不修也難,超過她身為律師的專業領域。
總不能再落荒而逃吧!等她休息過了還是得上寒家一趟,原本沒交集的兩人突然多了條拉扯的線,他們算不算另類的青梅竹馬?
「喝!你躲在石頭後面挖屍體呀!要嚇人請挑晚上來,白天的效果比較差。」
要有金銀珠寶早被她挖光了,只能埋死人。
「我正想挖個洞把你給埋了。」陰沉的女音懷著怨恨,傾吐她的狠毒。
「睡不夠再回去躺上十天、八天,我會通知你老公來收屍。」八成她的夢沒有完美的結局。
神經質的女人。
「我看到了。」漢娜陰惻惻的說起,似有萬年的不平要申訴。
「看到鬼了。」真不幸,她獻上一秒鐘的默哀。「請節哀順變。」
漢娜發起狂地要掐夏天的頸子。「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敢消遣我,我今天一定要為民除害斬了你這禍根。」
「別玩了,小心肚子裡的孩子掉出來。」孕婦還不知檢點,她非常同情地老公。
「妖孽,你……你罪該萬死,我代全天下的女人譴責你。」瞪!瞪!瞪!瞪死她。
叛徒,賊寇,惡魔黨,千秋萬世的大罪人,她要詛咒她……呃!詛咒她以後生女兒嫁到她家受她荼毒,否則她絕不可能饒恕她。
好笑的夏天倒出鞋子內的細砂穿上。「敢問鍾大師,小妖身犯何罪?」
「你犯了滔天大罪還要我寫萬言書聲討嗎?你可惡得令人想掐死你。」手段太卑鄙了。
「請便,希望老闆能幫你請位傑出律師,不然準備牢裡生Ba-by。」她的英靈永隨。
「你……你……」漢娜突然像洩了氣的氣球垂下雙肩。「你怎麼可以奪人所好。」
「奪人所好?」幾時的事情,為何沒人知會她一聲?
「你大可裝傻好了,我這兩隻明亮的大眼睛看見你耍陰招,自私的獨佔大帥哥。」她的心,都碎了。
「呃!這個……你……你也在呀!」真是尷尬了,黃河的水因她一跳而變濁了。她有點愧對江東父老,以及江河下游的百姓。
「什麼叫我也在呀!你大言不慚的規勸我遠離豺狼虎豹,自己卻先下手為強地佔為己有,你對得起我嗎?」她一定要吵贏一次。
不能老讓她佔上風,成為律師界的第一把交椅。
「意……意外啦!我們只是不期而過。」好心虛呀!她幹麼像個犯人接受審判。
「不期而遇就能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差點在大白天上演春宮秀,你當我是白癡還是智障。」從現在起她要開始唾棄她。
她算是受害者把!夏天的夏天很灰暗。「因為我不小心溺水了……」
「夏天,你讓我尊重你一點好不好,有誰聽過魚會溺水,等於與水共生的你怎麼可能栽在水裡。」分明是推托之詞。
兩人的說法倒是挺一致的,推崇她是善泳的魚。
可是魚也會出問題出!太過自信就是一大致命點,以為魚不會溺水。
「你要想偷吃就明講嘛!我有讓賢的雅量,別讓我成為最後知道的大老婆。」
唉!她哀怨呀!
她就算喜歡帥哥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為了兩人的友誼長存她願意忍痛割愛,從此守著沒情趣的老公終老一生,一輩子懷念沒弄到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