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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什麼?」她叫夏天?!

  夏天是一個人!?

  「別以為攀上寒冬夜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沒有我的點頭你休想入主寒家,蘇麻家的野丫頭。」

  如此刻薄而且充滿高傲的女音在月牙灣找不到第二個,夏天不用回頭也明白身後是誰,故意不理睬地種她的玫瑰,順便灑些油菜花籽。

  蘇麻是她的外婆,一種可以染成紅色的麻布。

  只是她從沒料到高高在上的寒夫人會記得她,甚至是外婆的名字,在她一雙鮮綠的冰眸當中,她們祖孫倆不過是玫瑰花旁的小菜籽不起眼,不值得她施以正眼看待。

  可是出人意外地,她不只記得還認得出長大後的她,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她勢利的眼特別銳利,瞅了一眼便知她野性未失。

  不敢自稱什麼名門之後,或是巨賈之家,不過她的父母可是享譽國際,赫赫有名的畫壇雙傑,每開一次個展總是擠滿了人潮,供不應求的畫件叫價高昂,直逼梵谷,畢卡索。

  而他們的自私剛好造成她的受益,身為獨生女的她將擁有他們名下所有的資產,所以為了學畫而拒絕再生育的他們只有她一個繼承人。

  也許沒辦法和寒家相提並論,但是她上半年幫父母做了節稅預算,發現未來的她也會名列富豪行列,咋舌的資產額讓她非常慶幸成為他們的女兒,即使他們並末盡過一天為人父母的責任。

  但是她愛錢。

  以金錢來彌補親情她一點也不介意,反正她和他們也不怎麼親近,彼此金錢往來不用套交情,死後送上兩滴清淚算是聊表孝心。

  像寒夫人這種眼高手低的人種比她的父母更自私,起碼他們還能抽空關心身邊的人,而她肯定不會,只會一天到晚跟在人後清算,看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據她所知寒冬夜的父親先後娶過三個妻子,第一個妻子聽說意外落海,失蹤不明,打撈許久不見屍體,因此宣告死亡得以再娶。

  而他就是第二任妻子所生,不過也活不長,不到四十就死於非命,被一名碼頭工人姦殺在六號倉庫,死狀極慘地叫人不忍目睹。

  第三任妻子是現任的寒夫人,她比前兩位寒夫人幸運,丈夫早死不用擔心會成為下一個不幸的女人,島上的人常說寒敬天的妻子全是他害死的,因為他要謀奪她們名下的資產。

  事實如何應該沒人知曉,畢竟人已經埋在地下,要問也無從問起。

  不過大家都說寒宅之所以常有咆聲傳出,主因是前兩任夫人死得非常冤,因此發出嚎啕聲來為自己抱不平,陰影不散。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不要以為裝聾作啞就能唬弄世人,你的爛根我比任何人更清楚。」得不到回應的伊芙氣急敗壞的提高分貝,不相信她能無動於衷。

  爛根?當她是碼頭妓女所生的子女不成。「口渴了吧!喝杯柳橙汁。」

  「你倒是懂得端起架子,才住進來沒幾天就會使喚下人,你能囂張到幾時。」她眼紅的瞪著現搾的果汁,十分嫉妒她的好人緣。

  她知道這屋子的下人以卡萊兒夫人為首,向來以她為恥,常常漠視她的命令當她是隱形人,一件工作吩咐下去少說大半天才有動靜,簡直不把她放在眼底。

  丈夫不在了她便失寵,沒人肯尊重情婦出身的她,認為她奪走第二任寒夫人的位置,在她死前欲逼她發瘋好獨佔男人的專注。

  她是處心積慮地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誰明白她背後的心酸。

  一直到婚後的第三個月她才知曉自己並非丈夫唯一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皆有置產買屋,而且每間屋裡都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主人,把他伺候得活像古代帝王。

  更過份的是他還和家裡的女僕搞上了,堂而皇之地在女僕房裡過夜讓她面子盡失。

  雖然後來她想盡辦法讓女僕從世上消失,可是心中的不甘已累積一股怨氣,因此她也以牙還牙的學他到處留情,把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帶上她的床。

  可是她從沒想到病得快斷氣的前妻之子會向他告狀,害她雖保有寒夫人名義卻不再擁有寒夫人的特權,連他死後也故意整她似的立下怪遺囑。

  明知她受夠了月牙灣的無趣還強行規定她不得離開,一年之中起碼有半年必須待在島上,否則取消她一千萬美金的年贍養費。

  想她以前多風光呀!區區的一千萬她還看不在眼裡,現在卻得縮衣節食的依賴它過活,這口氣怎麼也嚥不下。

  「柳橙汁是卡萊兒夫人端來的,我沒有使喚人的習慣。」端起架子的人是她,有誰比她更會用鼻孔睨人。

  很奇怪,這麼多年竟沒因揮霍而變大。

  眼中迸射出利芒,伊芙又護又恨的咬著牙。「你故意提她來氣我是不是,那頭高傲的母豬。」

  卡萊兒分明和她作對,處處找她麻煩,絲毫無主僕之分。

  「你幹麼批評鏡中的自己,比較有成就感嗎?」整體說來她們是同一類型人種。

  「你怎麼敢說我像她,她不過是個下人,根本不配替我提鞋。」一條看門犬而已,只會吠而不識主人。

  夏天將一朵玫瑰剪下去刺。「所以她不替你提鞋,只幫你掌管這個家。」

  她的話如同剪落的花刺一般刺人,當場讓伊芙氣白了臉,不肯承認自己的地位遠不如伺候過三任寒夫人的管家,連把鑰匙都不屬於她。

  越來越像個外人,是個過客,她常想當初的決定是否錯了,如果她安於情婦的角色或許能過得更幸福。

  可是她不滿現狀,一心要讓瞧不起她自甘墮落的家人對她另眼看待,抹滅他們眼中的冷漠和蔑色,所以她失去了天真。

  世故是她眼底的顏色,她不再相信神話般愛情,除了強烈的自尊心外,她什麼也不剩。

  「夏天,你能得寵多久,艾瑞克對你的喜愛只是一時,你以為能永遠擁有他嗎?」男人的心是不飽滿的袋子,每分每秒都在尋找新奇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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