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纏定將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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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明陽柳接過摺子,看了一逼,笑道:「將軍措訶很合適。」不卑不亢,進退有據,是道既讓主上滿意,自己又能得償所願的好奏摺,由此可見他這「儒將」之稱是名副其實。

  「既然小姐覺得沒有問題,那我就把摺子遞上去。」

  「麻煩將軍了。」

  「客氣。」

  「將軍要幾時遞上去?」不是她著急,而是生恐父親暗地裡搞鬼,所謂夜長夢多,還是盡快將此事辦妥她才能安心。

  他笑了,「我明日入宮面聖之時。」

  「如此甚好。」

  「那在下便告辭了。」

  「將軍慢走。」

  走到大廳門口,殷武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不期然撞到一起,俱是一怔。

  立於壁畫之前的她宛如畫中仙子亭亭玉立,似乎一陣風拂來便要乘風而去。

  他唇線輕揚,一抹明朗的笑浮現在臉上,然後扭頭大步而去。

  他這笑是什麼意思?明陽柳一頭霧水地目送他漸行漸遠。

  第3章

  燭光微微搖曳,映出一室昏黃,燭影落在桌上,照在那闔起的奏摺上。

  殷武傑負手立在窗前,抬頭看著天上的一彎殘月,思緒萬千。

  從明府回來後,他便一直待在書房,對著那道奏摺發呆。

  跟她的會面與想像中完全不一樣,聰慧美麗又多刺的一位女子,不似傳聞中那般不堪,難道真是眾口鑠金,積非成是?可當年的那一晚,又該如何解釋?

  今天出門聽說的事每一件都很有趣,被砸斷肋骨的狀元爺登門理論,被搶入房;還有被砸中的逍遙王臥床在家,疑被砸出內傷……

  咳咳,最離譜的就是關於他自己的了,竟有傳言說他為了擺脫明家小姐,派了一個小白臉去色誘她——嗯,好像這個小白臉指的就是今天去造訪明府的自己。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笑出了聲,色誘?如果真有其事還說不准誰被誰色誘呢,她可是位艷麗無雙的女子,聰慧過人,狡猾又多詐,的確有魅惑男人的本錢。

  殷武傑右手撫上窗欞,拇指和食指輕扣著窗沿,微微沉吟著。

  那麼隨意在街上走了走,就聽到諸多版本的流言,其中最關鍵的一個消息便是此次三家御史千金會有拋繡球一事,乃是為出嫁公主而走的一步棋,接下來要上場的當然是公主擇駙馬的戲碼。

  他劍眉不自覺地鎖緊,金枝玉葉的皇家嬌嬌女,只怕非是妻子的好人選。如果,他和明家這樁婚事不成,難保皇上不會將主意打到他身上……

  眼前驀地浮現一張美麗出塵的臉,他似想通了什麼,嘴角弧度上揚,今兒個她意有所指卻未言明的事,大概就是這回事吧?

  從這次會面看來,這三家千金只怕受流言所累甚深,而看來這其中可能不乏她們主動配合的成分。

  「明陽柳,很別緻的名字,像你的人一樣。」輕若蚊蚋的低喃在夜風中飄散。

  思緒拉回,落到桌案上的奏摺,剛毅的唇瓣輕抿,劍眉微微攏起。其實從答應幫她寫摺子那一刻他便後悔了,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口的話怎好輕易收回,也只好認了。

  走回桌邊,拿起奏摺,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好吧,既然她這麼希望把他這個乘龍快婿甩到一邊去,無論如何他也得配合一下才是。

  他一定會向皇上善意的進言何謂「君無戲言」,天子當為天下萬民的表率。想到這裡,他唇畔的笑意加深。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一定會信守承諾,至於結果……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少爺,夜深了,早點安睡吧。」門外這時傳來老管家關切的聲音。

  「幫我沏碗茶過來,我想再看會書。」

  「是。」

  拍了拍手中的奏摺,他笑著放到一邊,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兵書開始閱讀。

  不一會兒,老管家將熱茶送了進來。「少爺,茶。」

  「放桌上吧。」翻看著兵書,他頭也沒抬。

  老管家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少爺,你真打算要娶明小姐嗎?」

  「有什麼問題嗎?」

  「事情難道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他真的不樂見少爺娶明家那個聲名狼藉的小姐啊。

  殷武傑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兵書放下,抬頭看向他,「君有命,臣莫敢不從,明小姐乃是奉旨拋繡球。」

  老管家聞言憤慨起來,「可這太委屈少爺你了。」

  委屈嗎?那倒不一定。

  他重新拿起兵書,將情緒隱藏在書後,輕揚的唇線卻洩露了主人真正的心思。

  與此同時,明陽柳也了無睡意。

  如春看著主子一臉的若有所思,在屋子裡不停地來回踱步,目光始終緊盯著被小姐拿在手中的一隻酒壺上,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今晚小姐不會又要喝酒吧?

  明陽柳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讓如春的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緊張不安。

  「小姐,你到底是喝還是不喝?」終於,她忍無可忍的問了出來,音量不自覺地拔高。

  明陽柳微微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不解地眨了眨眼,「喝什麼?」耶,如春的膽子大了不少,敢吼她了呢。

  「酒啊!」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吼了。

  她恍然大悟地看向手裡的酒壺,笑了,「這個啊。」

  「當然是這個。」

  「這裡面沒酒。」她拎著酒壺朝如春搖了搖,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小姐——」如春一臉憤然,「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樣?」見她怒形於色,明陽柳煩躁的思緒莫名的平靜不少,開始有了心情跟她抬槓。

  「奴婢還以為小姐又要喝酒了呢。」

  「我又不喜歡喝酒。」

  眼見主子說得一臉的斬釘截鐵,表情是無比的嚴肅認真,如春卻忍不住翻個白眼。小姐說她不喜歡喝酒?如果不是她重聽,就是小姐已經醉到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今天似乎做了一件蠢事呢。」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明陽柳的神情染上一絲迷茫。

  如春驚訝地瞪圓了眼。蠢事?小姐雖然常常做些出格之舉,但是似乎還沒人說過小姐會做蠢事呢,小姐為什麼要這樣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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