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我只是發發牢騷開個小玩笑,綁架是有罪的。」禹軒真要身體力行?
「你說呢?」回以輕佻的口吻,白禹軒的眉眼間染上輕快。
有何不可,出奇才能致勝。
如同往昔座無虛席,一身淡紫的羅曼陀坐在鋼琴前彈奏著時下流行的輕音樂,火焰女郎海棠玉偎著小舞台上的欄杆隨著音符輕唱,婉轉的歌聲撩動人的聽覺,沉浸在一片悠揚、祥和的波光中。
吧檯邊坐滿了人,穿梭的服務生不斷送上點酒單,忙碌的藍夕霧為自己找了個幫手切檸檬片、擠凋酒用的新鮮果汁,她一向不相信市售果汁的純度。
一如往日的平靜,三色美女除了美麗的女老闆外,吸引顧客上門的另一個原因是寧和的氣氛,像是回到家一股輕鬆愜意。
自由的浪漫,美女的相伴,手持一杯酒是何等快活,宛如置身法國的街道。
「我不知道她還會唱歌。」那神情多醉人,比白蘭地香濃。
受不了,他當自己是月桂冠詩人呀!方地秋翻翻白眼。「拜託,趁大家沉醉在歌聲中來不及反應,你快點行動別連累我。」
「等她唱完,不然她會以高跟鞋為武器攻擊我。」今天的她似乎又美了一分。
「沒救了,你當真中毒過深。」另一個同樣病入膏肓,窩在吧檯挑選時機介入花之國度。
「她值得,你不認為她無論站在何處都很耀眼。」白禹軒說話的口氣就像一個陷入愛中的男子。
這點方地秋無從否認,海棠的美不止是容貌,還有發自內在的光和熱,以及懂得表現出女人的慵態來軟化男人的防心。
「我一定會被你害死。」
兩肋插刀是誰發明的義氣,這人要先下十八層地獄,受刀刨、油淋、割舌之苦。
「好人不長命,禍害如你閻王不收。」白禹軒的眼裡只容得下海棠玉一人,無心顧及好友的埋怨。
不過隨即他的眉峰高高隆起,她穿的是什麼衣服?低胸剪裁已是太養眼了,背部的布料哪去了?竟完全無遮掩地展示雪白肌膚。到底誰設計了這件棗紅色禮服?
懶洋洋地扶著欄杆走動,裙擺下的修長美腿一覽無遺,那居然是開了高叉的剪裁!
白禹軒想他瘋了,被她氣瘋的,這個女人還有沒有羞恥心?
她難道不曉得底下坐著一群色狼,個個張大眼流著口水等著撕破她的性感禮服。
正確說法是兩塊自腋下拼縫的布。
方地秋悄聲警告,「三思而後行,你在爆筋。」可憐哦!他八成愛上他的獵物。
「謝謝你的提醒,我三思了。」白禹軒倏地起身往小舞台走去。
「什麼?」喔!我的釋迦牟尼。「天呀!他當自己是十七、八歲的血氣少年嗎?」
他可以想像明天社會版頭條標題為:億萬富豪綁架PUB女老闆,馭風企業總裁白禹軒神智不清?!
或是年度最有價值單身漢強擄PUB名花遭圍毆致死,馭風企業氣數己盡。
不管是哪一種版本,以法律的觀點來看禹軒所為都是違法,前者是重罪,後者是活該,下場一樣淒涼,身為他的朋友無力挽回反而助紂為虐,他會死得更難看。
「方地秋,你是死人呀。!」
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方地秋大夢初醒似的在胸前畫十字架,抱著必死決心衝鋒陷陣,解救綁人的「歹徒」於瘋狂的人群中,胸、背、後腦被狠K了幾拳。
人家為的是多嬌美人,他的拚命是為什麼?
「咦!有人擄走海棠耶!」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藍夕霧覺得必須為那人的勇氣喝采。
莫向橫趁眾人圍上前看仔細時,溜進吧檯內。「你的朋友不會有事。」
「你是誰?」好奇怪的人,居然自備皮卡丘的圍裙幫忙調酒。
「莫向橫,莫向秋水橫山綠的莫向橫。」距離拉近了,不再隔座吧檯。
「抱歉,我不是中文系畢業。」她的國學造詣只在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她的寫照。藍夕霧尚未體會到接來的天翻地覆。
「我也不是。」他微笑地幫她取下高處的杯子。省去她墊小板凳的麻煩。
「莫先生,你不去看熱鬧?」她剛好偷空休息一下。
「你認為是熱鬧?」她的說法很有意思。
她輕輕地抿唇一笑。「任何人惹上海棠都是災難,她是全國女子自由搏擊總冠軍。」
只是平日的情況不需要她出手,而她也懶得施展,光靠美色就足以擺平一切。
「天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黑壓壓的一群人圍觀,以莫向橫的位置是無從得知戰況如何。
「他是你的朋友?」聽他口氣裡的緊張似乎很關心。
「呃!」是或不是都很難回答。
遲疑表示肯定,藍夕霧拍拍他的手臂。「你的朋友真勇敢。」
「嘎?!」他從她明亮水眸中看到同情。
「瘋女人你夠了沒?我的肋骨快被你打斷了。」要是有人說女人是弱者,他會吐那人一臉口水。
「沒人要你來找打,快把我放下。」這男人肯定是未進化的山頂洞人。
「然後讓你跑得無影無蹤,你在作夢。」白禹軒抓緊海棠玉,躲避她張口就咬的野人行徑。
「放你的狗臭屁,我是自由人,你有什麼資格禁錮我?」咬死他,咬死他。
「因為你是冰河時期的暴龍,聽不懂人話,我只好撕去文明人的斯文和你溝通。」喔!我的肩膀……
「你沒讀過書也要具備簡易常識,恐龍不是出現在冰河期。」白癡、笨蛋、低能的猩猩。
「所以你才特別地刁蠻。」唯一的一隻嘛!找不到伴侶的母暴龍有暴躁傾向。
「白、禹、軒,我要告你綁架。」她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請便,我已經訂好監獄號碼了。」他的口氣完全無所謂,任君處置。
海棠玉從沒這麼狼狽過,身上穿著男人的西裝外套還上扣。兩手被鳶尾花圖形的領帶綁死,他肯定做過童子軍,花式繩結怎麼也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