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馬昭從大家揶揄的目光發現自己又在傻笑時,已經來不及了。他乾脆嘴一咧,光明正大地笑得更燦爛。
「我如果是小靜,我就找個正牌男友,然後把你當成偶然出現偷情的情夫。」白亞文說道。
「你說什麼?」司馬昭一把抓起白亞文,好似他就是那個情夫。
「聽不下去的話,就多陪陪她,再不然就找她一起到山上放鬆嘛。你們這樣談戀愛,不出問題才有鬼咧。」白亞文拉開他的手,不以為然地說道。
「幹麼詛咒我們。」司馬昭沒好氣地說道。
「只是要你多學一些體貼。你一個人生活久了,習慣自我中心,又碰到小靜這種母雞個性的好女人,她當然會吃虧。」白亞文說道。
「小靜的好,我比誰都清楚。我不就定下心來,除了她,誰也不要了嗎?」司馬昭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啊,你以前喜歡的哺乳類動物,品味還真讓人……」望月耀太一手搗著額頭,一臉不予苟同的表情。
「你這個愛穿蕾絲襯衫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批評我的品味?」
司馬昭立刻不客氣地反擊回去,而這群認識太久,吵吵鬧鬧起來就像青少年的男人們,就這麼一路在保母車裡鬧哄哄著,直到抵達司馬昭住的大樓前為止。
司馬昭揮手跟大家道再見,拿著小靜家鑰匙,直奔她家門,誰知道——
屋內空無一人。
她還在辦公室嗎?司馬昭垂頭喪氣地走過電梯邊,準備爬下幾層樓梯,回自己家哀怨。
他已經很習慣一回到家就要看到小靜,如果沒有她,這個地方和其他水泥叢林哪有什麼不同?他早就跑到山間民宿,享受空無一人的寧靜空間了。
這些話,他該告訴小靜嗎?司馬昭停在樓梯問,皺起了眉。
可是,小靜跟了他這麼久,這些心情她應該都懂,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些甜言蜜語吧。
九點整,他的手機準時響起。
「喂。」尉遲靜喂了一聲。
「你在哪裡?」他劈頭問道。
「在家裡。」
司馬昭瞪著樓梯間牆壁,震驚到沒法子繼續往前走。
小靜說謊!
他的小靜,那個快口直言,在他面前總是毫無隱藏的小靜居然對他說謊。
司馬昭無力的腿一步一步地踩下階梯,每踩一階,就像割心一樣地揪痛。
他以為他已經忘記被許雯雯捅一刀的感覺了,沒想到這回摔得更重,因為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整個身家都交給小靜,沒想到、沒想到……
「幹麼不說話?」尉遲靜在手機那頭問道。
他緊咬牙根,腳步蹣跚地像被甩了一巴掌。
「沒事。」他陰沈著臉走出樓梯間,拿出鑰匙,打開家門。
客廳亮著燈,房裡傳來小靜說話的聲音——
「你的聲音分明就是有事。」
突然間,司馬昭的世界從地獄變成天堂。他的臉乍放光明,想手舞足蹈、想大唱哈利路亞兩小時,外加誦念一萬次的阿彌陀佛。
「你現在在家做什麼?」他飄飄然地往前走,停在只開了一條縫的房門口。
尉遲靜放下手裡的咖啡,用力壓著手機,專心聽著他突然變小的聲音。
「我剛洗完澡。」
「你現在是在誘惑我嗎?」
「你說呢?我身上正穿著性感睡衣喔。」尉遲靜低頭看著身上的男性襯衫,閒扯地說道。
「穿性感睡衣給誰看?」
「阿忠狗狗。」她胡謅了一個連自己都大笑出來的理由。
「阿忠狗狗也不可以。我都沒看過,它憑什麼看。」司馬昭冷哼一聲,聽起來還真的滿在意這件事情的。
「今天不忙嗎?居然還有時間閒聊?」尉遲靜把自己窩進他的枕頭裡,讓他的味道包圍著自己。
「你難得打一通電話來,我當然要把握機會。」
「哈,何必一副情深意重模樣,平常我手機也是開的,你怎麼不打來?」她側過身,對著她放在床頭櫃的司馬昭照片扮鬼臉。
「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麼想我,想到會跑到我家穿我的襯衫、睡我的床,我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你怎麼知道……」
尉遲靜驀地抬頭,對上司馬昭似笑非笑的眼。
她脹紅臉,呻吟一聲,乾脆把臉埋入枕間,手機一扔,自我催眠地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可我什麼都看見了。」司馬昭看著床頭櫃上那張自己的照片,一顆心頓時融化成泥。
他的小靜啊,就連想他都要這麼嘴硬喔。司馬昭抓起照片坐在她身邊,心裡激盪著想好好守護她的念頭。
她待他這麼好,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的身份干擾她,讓她好好地過生活。若是真有什麼風吹雨打,他也會一肩擔起,不讓她煩惱的。
尉遲靜發現他毫無動靜時,突然想起床頭上那張照片,她驀跳起身。
照片正在他手裡!
她對上他帶笑的眼,她咚地一聲再次把臉埋入枕間,希望自己直接昏倒算了。
「原來你一直對著我的照片暗訴衷情啊?」他附耳在她耳邊,揶揄地說道。
「我腦子又沒壞。哼!」她故意粗聲粗氣地說道。
「是嗎?」司馬昭攬起她身子,挑趄她的下顎,撫著她臉頰,黑眸閃著灼光定定鎖著她的眼。「那這張照片是用來做什麼的?」
「驅邪避凶用的啦……」尉遲靜根本不敢看他,她抓著他肩膀,整個大害羞起來,只得趕緊找話題。「那個……那個我們還有公事要討論,有一項旅行藝術特展要找你……」
「管他什麼公事,現在我最大!」他趴在她身上,望著在「他的」襯衫下顯然未著寸縷的她。
他的黑眸慾望太濃,她甚至不敢多瞧幾眼,匆忙別開目光,掙扎地抬起雙腿想踢開他。
他雙眼一亮,她則是懊惱地想撞牆。
她怎麼會忘記他超迷戀她的腿!
司馬昭的大掌握住她的腿膝,雙唇順著她的大腿親吻,指尖則是羽毛似地沿著她的小腿輕撫而上。
她拱起身,腳尖因為強忍慾望而拚命蜷曲著,全身也隨之輕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