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星期六,你早上有約嗎?」他抬頭,閒聊似地問道。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這件事。
「沒有。」她搖頭。
他才勾唇一笑,她馬上知道了他的企圖。
他今晚沒打算讓她睡了……
尉遲靜倒抽一口氣,還想抗拒,但雙唇被他吻住,身上衣衫被扯褪,只好長睫輕顫,雙眸氤氳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領向一個只能由他帶領的高潮……
*** *** ***
尉遲靜早上醒來時,腦袋還是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擺設、床鋪的位置讓她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為止。
一股熱潮從她的頸子攀升,轟地炸紅她整張臉。
她把臉埋入枕頭裡,不想再想,但腦子顯然不願聽話。
他們每一回親熱通常很激烈,但他昨天簡直像是十年沒見到她一樣,用了許多大膽到她都沒法子說出口的方式愛她。總是在她以為再也不能有更多的激情時,他就像是要推翻她的想法一樣,將激情變成一種快感折磨。
想到自己昨天竟然哭求著他的佔有,她就起雞皮疙瘩,丟臉到想去撞牆。
緩緩地起身,有個地方卻疼痛到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臭司馬昭。」她低低地罵了他一聲,起身走向浴室。
當熱水滑過她的身軀時,她忍不住勾唇而笑。
這傢伙居然也懂得要給她驚喜,突然跑回來找她,總算是還有一些良心。
否則,老是只知道要回來跟她「團圓」個兩、三天,然後臨時丟下話來說他明天又要去山裡清靜,實在超沒良心。
天知道,每當她聽到他說要到山上時,她有多想吼到他耳根不清靜。
只是,當她盥洗完畢之後,卻遲遲沒聽見司馬昭的聲音,她開始在屋子裡找他,卻還是沒看到他的身影。
他該不會跑來跟她親熱一夜,然後就消失無蹤、繼續當他的山中遊客吧?如果敢這樣對待她,她就痛扁他一頓。
這樣實在太差勁、太傷人。找她上床一夜又不告而別,究竟把她當什麼!
尉遲靜咬著唇,覺得胸腹間突然湧上一股酸意。
她咬著唇,強忍住不舒服的感覺,就像她總是要強壓下心頭被他的一意孤行所割傷的傷口一樣。
「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想吐,你忍耐一點,我今天不喝咖啡就是了。」她搗著糾結如石的胃,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後,我得打電話給他……」
反正,她現在有個很好的理由——她必須跟他討論辛明隆提出的旅行藝術展。
她抓起手機,低頭要撥號。
鈴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嚇到她差點摔掉手機。
「小靜,你看過今天報紙了沒?」於薇在手機那頭激動地大叫著。
「家裡沒訂報,怎麼了?」她和司馬昭應當沒被拍到才對。
「趕快上網看,他大嫂惹麻煩了。」
「我知道了。」尉遲靜臉色一白,電話一掛,便急忙衝到電腦前開機。
電腦還沒連上線,她心急如焚地猜想著司馬昭知不知情這事。
早上睡夢間隱約聽到電話聲,或者他早知道這事,現在已經趕去處理了。只是,他為什麼不跟她討論,又不留隻字片語就走人?
尉遲靜上網連線,不願多想。
她一看到「司馬昭與大嫂秘戀」的標題,心就先涼了一半。
文章內加油添醋地說司馬昭之前與許雯雯是一對佳偶,他當年兩袖清風,許雯雯家境不好,看上司馬昭大哥在美國矽谷當高層主管的潛力,決定下嫁。沒想到之後,司馬昭與「傳奇」大紅大紫後,又忍不住想要找回許雯雯,造成兄弟不合……
照片裡登了一張許雯雯走在丈夫身邊的照片,還有一張多年前她與司馬昭的合照。
許雯雯現在一定正在國內,這些照片如果不是許雯雯提供的話,她的頭可以給人!
尉遲靜馬上打電話給司馬昭——
您撥的這個號碼現在沒有回應,請稍候再撥。
「該死的,該不會真的又跑到山上去了吧?」
她一邊詛咒,一邊改撥司馬昭曾留給她的緊急電話給白亞文。
白亞文告訴她,司馬昭早上曾打電話來和經紀人討論要對報社提出的告訴聲明,下午會有記者會,但他不會到場——
因為他已經到山上去了。
「謝謝。」尉遲靜掛上電話,手掌已經緊握成拳。
又去山上!又去山上!
碰上了這麼天大的事情,他就沒有一點話想跟她說嗎?她就不信沒有法子可以解決許雯雯自私的問題。
尉遲靜匆匆走出房間,在桌上發現一張便條紙,上頭寫著——
報紙之事,已處理完畢,勿掛念。我到山上去住幾天。 「去你的見鬼勿掛念!如果已處理完畢,又真的那麼雲淡風輕的話,幹麼又一溜煙地跑到山上沈澱。」尉遲靜把便條紙搓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跑回家找出上回司馬清給她的名片,直接撥出電話。
事情該被解決,如果司馬昭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這個嫌疑的話,那麼就由她來幫這個忙。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喂。」電話那方傳來無力的聲音。
「司馬清大哥嗎?我是尉遲靜。」尉遲靜聲音清朗地說道。
「啊……」對方顯然有些驚訝。
「大哥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司馬昭打電話跟你解釋過了嗎?」她嚴肅地問道。
「看過了,他也打電話來解釋過了。」司馬清聲音中帶著幾分苦笑意味。「不好意思,也造成你的困擾了。」
「大哥,我和司馬昭不介意別人怎麼說,他和我之間很穩定。」尉遲靜說到這時,嘴裡覺得有些苦澀。「我絕對相信他和許雯雯之間已經成為過去式了。我今天打這通電話,或者踰矩了一些,但是我希望大哥知道。如果許雯雯的滿足感,一定要用別人的愛慕來烘托的話,那麼她該去看心理醫生。」
對方陷入一陣沈默。
「很抱歉,我說話可能太直了。但是我不懂,明明沒有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拿出來興風作浪呢?我認為你和司馬昭都是好人,實在不應該再因為這種事情而損傷兄弟感情。」她語氣和緩,但眉頭卻是皺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