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小子。秦日陽斜睨他一眼,「你該進去招呼賓客。」
「是你的責任吧!二哥。」想推他去當炮灰,門都沒有。秦日軍暗忖。
珍妮左右手分別挽著他們兩兄弟,「是你們的義務,走吧!我看伯父在瞪你們嘍!」
「女人。」兩兄弟有志一同地輕喊。
「女人是生養你們的媽!來,乖兒子,快叫聲媽。」珍妮可是女權維護者。
聞言,秦日陽和秦日軍無奈地翻翻白眼,連忙一左一右把她帶進會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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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維尼,多謝你撥空來參加我小小的生日宴會。」笑容大大的秦正德高興地迎上前。
一頭棕髮銀眸略微發福的男子不滿地輕捶他胸口,「你叫卡通裡的熊呀!是維特。」
「你真計較,你本名就是維尼嘛!」明明父母取的好名,他偏彆扭得很。秦正德不解地輕搖頭。
「那我是不是該改口下跪,叫你一聲風流皇帝?」他口中指的是西元一千五百零六年繼位的明朝皇帝正德。
「愛挑剔。」秦正德無奈地輕笑。
兩位異國好友,用著旁人聽不懂的法文交談,因為維尼·坎特·弗羅倫只會英、法兩種語言,而秦正德曾旅居法國,對英文則有些生疏,所以就用而人皆通的法語談天。
「你不是說你家老二帶準新娘子來了,怎麼還沒看見人?」他覺得現在的年輕人,愈來愈不懂得尊重老人家。
「快了,小倆口八成又窩在哪兒說情話。」死小子,還不出現,想把他的老臉皮抹上黑炭才甘心嗎?不孝。秦正德暗罵道。
「聽說你媳婦長得很漂亮,是哪裡人啊?
「和你一樣,法國人。」
法國女孩?維尼不以為然地說:「一定沒有我家珍妮漂亮。」在他眼中只認為自己的老婆、女兒才是全法國最美麗的女人。
「我媳婦也叫珍妮,不過長得可不像你喔!」他看過維尼家的家庭相片,沒聯想到珍妮和他有何關連。
「我女兒像她母親一樣出色,不過法國叫珍妮的女孩有一大堆呢!」維尼覺得還是他女兒好。
他一向深以自己的兒女為榮,長子在綠色組織工作,長女是聯合國反恐怖組織的一員,小兒子也正在攻讀少年福利法,打算傚法泰瑞沙修女,幫助需要照顧的失學少年,而他在工作之餘,還兼顧世界展望會的救援行動,老婆比他更忙,因她喜歡管閒事。
「我媳婦更出色,能文能武,腦袋瓜子是一流的。」秦正德很滿意這個女孩。
「哼!有我女兒出色嗎?」瞎了眼的老頭。他暗罵。
秦正德不服氣地說道:「當然有,不信你瞧,在我兒子身邊的漂亮女娃就是我媳婦。」
維尼一看,眉毛自然往上一挑,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秦正德見狀以為是自己的媳婦把他女兒比下去。「她不錯吧!」
「是很不錯,不錯到可以賤價出售。」可真巧,送上他跟前找罵挨。維尼泛起一抹詭譎的笑。
秦正德向兒子揚揚手,「日陽呀!過來,我幫你引見一位老朋友。」
秦日陽微笑地摟著佳人,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爸,生日快樂,祝你禍延千年。」
「沒規矩。」他是暗爽在心,「這是維……特先生,我兩個兒子日陽、日軍,還有准媳婦珍妮。」
維尼就維尼嘛!裝什麼酷。珍妮在心裡想著。
大概有聽到她的心語,維尼擺出笑面佛的表情,「『您』媳婦真不賴,她的父母一定很『欣慰』她要嫁人。」
「我的父親不知雲遊到哪個墓穴裡,也許你可以在某個棺材裡找到他。」哼,不肖的父親。珍妮冷嗤一聲。
「我的女兒若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辭,我會像小時一樣,把她關到閣樓反省、反省。」真是太不孝。維尼斜睨她一眼。
關?沒機會了。珍妮揶揄地說:「可惜她已經大到會自行開鎖爬窗戶,她已經不把父親放在眼中了。」
「嚇,那你把父親往哪擱?」維尼開始變臉了。
「我放在……心裡嘍!」都一大把年紀,還問這種小孩子問題。她噘嘴地想著。
除了秦正德聽懂他們的對話之外,秦日陽稍微可以聽出大概意思,而秦日軍則向仰天求雨的青蛙般一臉茫然,因為他們是用法文在溝通。
「二哥,他們在說什麼?」秦日軍輕扯兄長的衣袖。
說?他倒覺得是父女吵架。秦日陽簡短地道:「法語。」
廢話,他當然知道是法文。秦日軍沒好氣地說:「我是問內容。」
「內容是……不告訴你。」
於是秦日軍只好洩氣地改問父親,豈料卻得到一句,少開口。這太沒公理了,父子、手足不同心,他真是十分「哀怨」。
「維尼……特,你幹麼欺負我媳婦?」他以為自己嗓門大,就可任意欺人嗎?
秦正德忿忿地想著。
「我欺負她?我看是她爬到我頭上灑尿才是真的。」沒長眼呀!他哪敢欺負她。維尼不屑地瞪他一眼。
「我明明聽見你對她大吼。」秦正德不甘示弱地回道,心想,他還敢狡辯,真是有失風度。
他吸吸氣,用著非常難看的表情問:「我在教訓女兒不成嗎?」
「女兒?!」
這下連聽不懂的秦日軍也從父兄的大吼聲,聽出一點端倪。
「我是這只維尼熊的女兒,你們用不著同情我投錯胎。」還好她長得像母親,父親的臉型不僅圓圓胖胖的像維尼熊,連身材都圓滾滾。珍妮慶幸地吁口氣。
「你是弗羅倫家的女兒?」秦正德看看維尼,再看看除了五官外完全東方風味的珍妮。
突地在這一場鬧烘烘的場景下,一位被白衣看護推進來的冷峻男子開了口,「看來沒有我,你們還是一樣開心。」
第十章
全場立即鴉雀無聲,所有焦點凝聚在坐在輪椅上,一臉冷肅的男子身上,室內空氣頓然冷卻了。
「今天是爸六十大壽,我這個殘廢的人不能來祝壽嗎?」秦日帆嘴角有抹殘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