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勉強喔!朋友。」她真的很……很沒神經,太逗趣了。
兩人聊得正開心,一張陰霾的臉冒了出來。
「小姐,客廳有你的朋友。」春子沒給她好臉色,始終臭著一張臉。
「春子婆婆,是誰來找我。」在日本她沒什麼朋友,除了早春家……
「我是個領人薪水的下人,不用叫我婆婆,我受不起。」一說完,扭頭就走。
廣美張大嘴,一副春子不可理喻地搭上白景心的肩。「你……你做了什麼事得罪大象婆婆?」
「大象婆婆?」白景心微微瞠大美目。
「她的大……噸位。」廣美張開手臂,比一個誇張手勢。
「你不要再逗我笑,要是被她聽到就慘了。」白景心開懷的大笑,一掃被人厭惡的窘狀。
她推推白景心。「不是有人找你,還不去!」像她就可憐,沒朋友敢進這幢鬼城看她。
「好,我走了。」她甩甩手,代替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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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夕子。」她刻意忽略那兩道熾熱的目光。
早春夕子見她一如往常般亮麗,良心暫時休眠,露出一抹令人放心的笑容,微微地朝她頷著。
「表姐,你好嗎?」
「我很……呃!還不錯。」兩人注意的表情,讓她猛然改了口。
奇怪,她怎麼有種像顯微鏡下的微小細菌,被人監看的感覺,渾身上下不舒暢,連喝口茶都得小心翼翼。
「他……不在嗎?」早春夕子小心地藏起苦澀,用著略帶惶恐的語氣詢問。
她當然知道夕子口裡的「他」是誰。「他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他待你很好吧!」早春夕子的心是矛盾不已,好與不好皆會困擾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
「夕子,我不想讓你難過,可是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請你諒解。」她從未有傷害夕子的心。
感情的事說來奇妙,愈抗拒吸引力愈強,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可是她就是難過。「沒關係,我會想辦法克服這份失落。」早春夕子口是心非地說著違心論。她不想放手,至少要賭上這一次,要是什麼都不做就放棄,她會恨死自己。
「你能想開就好。」她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白景心十分為她擔憂。
早春森原以眼神示意早春夕子,她吞了吞口水,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雙手緊捉著和服的帶子。
「表……表姐,我們好久沒去逛街了,你陪我去百貨公司買幾套衣服好嗎?」
「我……不行耶!我被禁足了。」白景心很想答應,礙於外面有太多人要她的命。
「禁足?」早春夕子不解地偏著頭。
倒是早春森原氣憤的扯住她的手。「那個畜生敢軟禁你?我帶你回早春家!」
「不是啦!你誤會了,是因為……」手好痛,她急著要抽回手卻被他拉著走。
「不用替他掩飾,那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自有報應,你不用怕他!」他自傲猜測的強要帶走她。
反正橫豎都要帶她走,這倒給了他借口。
白景心有口難辯,堅持不離開。「他沒有軟禁我、欺負我,更不是你口中的人面獸心,他對我好得不得了。」
「你愛上他?」早春森原一張臉變得陰沉。
她不明說沒有,因為心虛。「不關你事吧!你沒有資格管我愛不愛誰。」
「你真的愛上他?你怎麼可以愛上他?我對你不夠好嗎?」他像負傷的野獸,驚慌的走來走去。
「感情的事沒有誰好誰壞,一切都是緣分。」白景心背著他生悶氣。
早在好幾年前,她就明白的告訴他,兩人之間不可能有未來,因為她並不愛他,偏他固執地陷下去,實非她所願。
「你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任何人!」他近乎自言自語的咕噥著。
失控的愛情令人失去理智,早春森原的眼底泛著冷冽,他取出一塊沾了哥羅芳的手巾,趁白景心背對他時,趁隙摀住她的口鼻。
「唔--唔--」她強烈地掙扎了數下,終因藥性發作而不支倒地。
「你在……幹什麼?」早春夕子驚訝的問道。
「笨蛋,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照計劃進行。」他托著白景心的腋下,假裝相談甚歡的親密相。
不對,這是綁架!「你怎麼會有迷藥?」
「心子的拳腳功夫不錯,不迷暈她走得了嗎?」有備無患,連老天都幫忙,讓那礙眼的傢伙不在。
「哥,你做的事是犯法的!」她竟然成了幫兇。
他啐了一口。「我不是你哥,不要亂攀親,你走心子的後邊,以和服擋住旁人的視線。」
早春夕子很害怕,卻又不得不從,合力掩護早春森原扶著白景心走到車邊,剛打開車門將白景心放入後座,身邊遽然有女斥聲。
「喂!你們要帶我的情敵……呃!朋友到哪去?」廣美一看到不對勁就趕緊出聲。
早春森原一發狠,突然往廣美頸上一劈,趁沒人注意時撐直她的身子,往沒人的樹叢一扔,催促早春夕子上車,然後離開。
樹後面走出一個體形碩大的老婦,幸災樂禍的說了句活該,當沒發生任何事的自行回房。
在他們車駛離宮城家的範圍時,一輛詭譎的深色跑車尾隨其後。
第八章
也許是因為體質的關係,也或許是吸入的哥羅芳不多,在車行經市中心時,昏昏沉沉的白景心捂著頭疼欲裂的額角,輕輕地溢出低吟。
前座的兄妹沒發現她已幽然醒來,仍進行著一場無意義的對話。
「我們當初說好是騙表姐回早春家,你怎麼可以迷暈她?」早春夕子好惶恐,不時地注視後頭有無人追來。
「反正目的一樣,只是手法巧妙不同。」他很得意能搶回心上人。
「綁架是重罪,要是被人家知道,我們拿什麼顏面見人?」她不該為一己之私而做出此等錯事。
早春森原驕傲的說道:「我們是帶她回家,和綁架扯不上任何關係,你不要瞎操心!」
他太興奮了,佳人重回他懷抱,即使是用不入流的手段,最終還是屬於他,這次他不會再讓她有躲開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