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太沉迷於自己的幻想世界,所以沒留意車後大約三個車身的距離,一直跟著一部車。
「平野……正次他不會任由我們帶走表姐,你還打昏那個護士,這是傷害罪。」
「你真的很囉唆。噢--我知道了,因為我們帶走心子被人瞧見了,你怕計劃生了變,得不到你心愛的男人。」
他用嘲弄的語氣諷刺她的多語,絲毫不在意這件事被揭露的嚴重性,更不忌諱平野正次會循線來要人。
「才不是這樣!我是很想得到他的愛,可是若使表姐受了傷,我會內疚一輩子。」她只是想好好愛平野正次而已。
他陰陰的冷笑。「少說大道理,你若不是想趁心子不在他身邊時,藉機去親近他,我們今天就不會順利帶走心子了。」
「夕子,你太令我失望了,我還一直擔心你受了挫折會想不開,你居然這樣回報我!」
「表……表姐?你醒了。」早春夕子倉皇地轉過身,不知所措地望著白景心。
是醒了,她不敢相信他們竟使出如此卑劣的伎倆,自私地擄走她,不顧一切後果還得意揚揚。
「心子,你……你沒事吧!我……我……是為你……為你好。」早春森原有些不安。
白景心惡狠狠地瞪向他。「為我好?你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我求你了嗎?」
「你不要生氣嘛!因為我實在太愛你了,他不會像我這般珍惜你,你要相信我。」
抓著駕駛盤,他一臉深情無悔的說著,不認為自己做錯事。
「相信?你該在身上掛張牌子『信我者,下地獄』。」她最恨人家耍弄她。
「心子,我真的很愛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生命證明我的愛。」他一再保證真情不渝。
她不想聽他的辯解,大吼一聲,「停車,我要下車。」
「不行,心子。咱們家還沒到,你不要心急……不!心子,門上鎖,你是打不開的。」
「打不開?我從不放棄希望。」
扳不開車門,白景心一咬牙,舉起手臂猛撞擊車窗,由於她有武功底子,玻璃被她敲出裂縫,倔強的她不理早春兄妹的阻止,用手指剝開銳利的玻璃,留下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
早春森原連忙踩下煞車,想由前座去制止她的愚行,而早春夕子則嚇得臉色發白淚流滿面。
盛怒中的雌鷹是聽不進任何諫言的,以她銳利的爪子不斷除去尖利的玻璃片,不顧早春森原已打開中控鎖,一個勁的往狹小的窗戶鑽出往前走。
「心子,你受傷了,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早春森原心疼不已,追著她跑。
「你去死吧!」白景心一記猛拳,攻向他的下顎。
被擊倒的早春森原抹抹嘴角的血漬,心痛地站直身。「如果打我能讓你消氣,你就打吧!我絕不還手。」
「別以為我會心軟,我這個人最沒有同情心!」
看他一副為愛從容就義的絕然表情,她就有一肚子火待發,正當她舉起拳頭想好好扁他一頓時,身後發出車子的撞擊聲。
她不經意地用眼角一瞄,倏然停止了呼吸。
「天呀!夕子在裡面。」她拔足往回跑。
車子被攔腰撞上,整個車門都凹陷進去,油箱冒著煙,隨時有爆炸的可能,而早春夕子被卡在前座動彈不得。
白景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自己的手當鐵錘,使勁想要把車門扳開,早春森原見情況危急,一直待在數公尺外勸她鬆手,不要管早春夕子的死活。
「住口!你不要夕子這個妹妹,並不代表我也不要!」夕子,撐著點!她在暗中打氣。
火順著其他肇事車輛一逕燃燒,眼看著就要燒上來,白景心在絕望中使出一股巨大力量,終於拆下車門板。
「夕子,夕子,我會救你出來,你不要害怕!」她小心搬動早春夕子受傷的腿,移出車外。
火一直沿燒,攀上早春家的車子前蓋,轟地一聲,白景心倏地以身體撲倒在早春夕子身上,擋去飛彈的火末。
旁人見狀,將她們倆拉到安全地帶。
「表……表姐,對……對不起,你原……原諒我……我的無知……好嗎?」早春夕子後悔自己的愚蠢。
「不要說話,保留點元氣,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受傷了。」感動已不能形容此刻心情,表姐受了傷還拚命救她,這份恩情……
傷口的痛抵下上心痛,早春夕子終於瞭解平野正次為什麼愛上白景心,只是這分醒悟的代價有點可笑。
白景心強抑痛楚打起精神搖搖頭。「不打緊,我的身子骨是鋼鐵鑄成的。」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響聲,她欣慰地站起身,準備迎接救護人員。
驀然,她身子一僵。
「天呀!你中彈了。」
早春森原連忙扶著白景心搖擺欲墜的身體,手掌摀住不斷冒出血泡的胸口,眼眶中有著淚光浮現,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事,他害死她了。
血,染紅了早春森原的西裝,止不住失血的速度,他眼睜睜的看著所愛的女子在他懷中失去生命力,這懲罰太嚴厲了。
神呀!我認輸了,只要她平安無事,我絕不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隨她去愛想愛之人,只要她沒事,沒事……他在心中向上蒼狂喊著。
有著紅十字標誌的救護車駛近,打開後車廂正準備送傷者上車,嘎吱一聲巨響,一輛衝向防火栓的車突然下來了兩位大漢,不分青紅皂白的搶在救護人員之前,搶走中槍的白景心揚長而去。
速度驚人之快令人咋舌,早春兄妹和眾人一樣傻眼。
「什麼?她被帶走?」鷹吼之聲響徹雲霄。
廣美捂著耳朵,頸背隱隱發痛,當她從樹叢中清醒之後,連忙去通知所有人,可惜她一直找不到平野正次,只好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她立即將情況悉數告之。
「我想阻止,可是被打暈了。」情敵救不了倒也罷了,偏她的另一個身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