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火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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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哪裡,小小討個利息回來。」

  在四雙眼睛的監視下,平野正次迫不得已為白景心戴上鐲子的扣環,大小剛好與她細緻的肌膚相貼,找不出一絲隙縫。

  這下他真的服了氣,這群人為了扳倒他,下了不少工夫去籌備,只為看他受困於人的窘狀。

  「目的達成了,你們可以請了,大門就在那裡。」平野正次不快地用手一比。

  維絲娜狡猾地笑笑。「美人在懷,聖人心癢癢,好好控制你的男性荷爾蒙別太衝動,人家可禁不住太激烈的運動,粗暴男。」

  粗……粗暴男?他聽見自己牙根在磨動的切齒聲。「滾,你這只罪惡的死狐狸!」

  「哈……中日戰爭終曲,中國大獲全勝。」酷斃了,終於贏回一城。

  在平野正次無奈的怒氣中,和白景心又氣又惱的表情下,那群好事者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遊戲間」。

  ☆☆☆

  十月十日國慶日

  這是一個大好的日子,舉國歡騰。

  閱兵大典,民俗技藝表演,慶祝大會,歡迎歸國華僑酒會,鞭炮聲連綿不斷,煙硝味四散嗆鼻,都不及這場破天荒的別緻婚禮。

  在不是櫻花盛放的季節,露天會場四周整日飄著粉紅、淡橘的櫻花雨,景致美得不輸上野公園的落櫻季節,天空飛舞著彩繪汽球。

  驚艷的賓客讚不絕口,席地而坐感受這場浪漫之旅,彷彿置身在京都。

  會場上方紅色布條寫著金色字體:中日聯姻。

  至於中日如何化為一體,請將鏡頭一轉--

  「看不出你挺有古典味的,穿起霞披戴鳳冠倒像個新嫁娘!」白千勇掩住不捨調侃著。

  白景心臉皺眼瞇不快地用手扶扶鳳冠。「這玩意兒好重,是誰想的怪點子!」

  天呀!起碼有三十斤,古代女人真可憐,被男性社會的不平等「壓」得抬不起頭。

  「反正不是白家的人想出的妙點子,我們也是配角。」一趟日本行丟了個妹子,想想不太划算。

  「噢!我想大概知道是誰了。」他們真變態。

  當日一戴上金鐲追蹤器,她就被迫和鷹隔離,理由竟是為了維護她的「閨譽」,其實說穿了是怕他們兩個串謀逃婚而下的禁令。

  幾個沒有羞恥心的男女自詡是「中日聯姻親友團」,一手操控婚禮的進行,他們完全沒有置評的餘地,只能乖乖任其擺弄。

  到現在為止,她的心臟因震驚而到了不堪負荷的地步,失去正常功能的短暫缺氧,所以神智有些不清。

  「好了,娃兒,別皺眉,嫁人要快快樂樂才是!」谷子霜忙著為女兒穿戴首飾。

  頭一回嫁女兒,她也不知該準備些什麼,只得依循古禮,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鏈、金項鏈一應俱全。

  人家嫁女兒是哭哭啼啼,她是一早笑得嘴都合不攏,女兒的眼光好,選個她沒得挑剔的好女婿,人帥誠懇又多禮,和和善善的衝著她叫媽。

  嘖,真是甜到心坎裡,女兒終身有依靠,她笑都來不及,哪有空餘時間學人家悲秋垂淚,那可會破壞她美美的妝!

  「媽,你怎麼知道我要嫁人?」好奇怪,她一直被「關」在祈天盟,怎麼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要結婚?

  谷子霜戳戳她的額頭。「你傻了?前些日子女婿到家裡提親,你不是就在旁邊?」

  「我?」白景心指著自己鼻頭驚呼。「我哪有回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錯人?」

  「他們說你得了婚前恐懼症,老是忘東忘西的,結了婚以後就會好了。」谷子霜一副早已瞭然的神情。

  「我?」是誰造的謠?

  殊不知是珍妮易容成白景心的模樣,陪同平野正次一起回白家,媒人婆維絲娜在白家說得天花亂墜,因此谷子霜便不疑有他的贊同這門親事。

  外面吆喝聲四起,特製音樂爆竹燃放,谷子霜取來一隻紅蓋頭。

  「時辰差不多了,我來替你把蓋頭覆上,以後嫁了人可不能再賴床,會被人笑話的!」她調調頭巾長短。

  「媽,你幹麼提這檔事!」好悶,眼前一片紅,全看不到路。

  「喝!丈夫可不是你那三個哥哥,可以任勞任怨的叫你起床,說到這三個小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媳婦連個影都……」

  白千勇趕緊打斷母親的嘮叨。「媽,大家都在等新娘子上場了。」

  他真倒楣!兩位兄長在外招呼親友,他則得忍受母親突來一句的逼婚論,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哼,老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你娶老婆呢?」一邊叨念著,一邊小心地牽著女兒的手。

  一到會場邊,白父接過女兒的手,帶她走向紅毯的那一邊,四周悠揚動人的國樂聲吹奏著結婚進行曲,純白的梅花瓣由上飄下。

  白景心被帶到定位,她從紅蓋頭下看到一截日本和服,和服下是一雙刻著火鷹的木屐,這……這……好個中日聯姻。

  台上站著意大利籍神父證婚,著日本和服的新郎,披霞戴冠的中國新娘,燕尾服打扮的三位兄長,長袍馬褂及旗袍的女方父母,這畫面有些突兀。

  宮城信夫在新任總裁天柳影的陪同下也到場觀禮,當然小護士廣美也吵著要跟,而平野家的人因平野正次驟下的決定正在氣頭上,不克出席這場宴會。

  早春家的人則因先前發生的不快事件,自覺無顏而謹以賀禮致喜。

  冗長的婚禮結束後,賓客盡歡,而主嘛……一臉陰霾。

  「玩夠了吧?狐狸,可以放我們度過剩餘歲月了嗎?」他不再喚她維絲娜,因為他覺得狐狸才是她的真名字。

  陰險狡猾、詭計多端,城府之深沉無「人」能及。

  她好笑地拍拍他的肩。「哎呀!此話言重了,我們只是回報你幾年來的照顧而已。」

  對於「失敗者」,她是同情到極點,於是暫時摒棄國籍問題,當他是「好」朋友。

  把聖人拉下聖台,她終於用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天下絕對沒有完美的人。

  「我開始後悔認識你。」自己以前怎會迷戀上這個可怕的女人?一定是認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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