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纏黏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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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好,我們分手。」他順著她的話回道,看向夏繁波。「夏大哥,再見。」他轉身,踏著大步離開。

  站在原地的紀向曉臉色慘白,既無暇為他的離去心痛,也來不及為自己終於撐完全局而慶幸,她的注意力全凝聚在伍諍臨去前所丟下的那一句話一一

  他怎麼會認識夏繁波?她驚訝地回頭,對上夏繁波那一臉同情卻又愛莫能助的表情,她全身冰冷。

  「我試過要提醒你的。」夏繁波無奈地歎了口氣。「伍諍之前來找過我和向暖,他說你的生日快到了,想幫你辦個驚喜派對。」

  老實說,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男人時,想要保護向曉的想法油然而生。她是向暖的姊姊,他早就將她視為家人,自然不准有任何心懷不軌的人傷害她。

  但在經過幾次的深談之後,他發現伍諍對向曉是真心的,而且願意用盡一切去愛向曉,伍諍的真誠完全贏得了他和向暖的信任,結果,他卻毫無預警地被抓來陪演這場戲。

  聽到夏繁波的話,紀向曉如遭雷殛。

  和家人歡慶生日,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有的只是快遞送來的包裹,等年紀再更大一些,就連這樣的包裹都沒有了。

  他知道她的遺憾,即使他再忙、即使之前被她那樣傷害,卻還是疼著她,拚命挪出時間為她籌劃生日派對,想讓她滿足她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的願望,而她……卻給了如此殘忍的回應……

  當他看著這荒謬的一幕,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平靜沈冷的表情底下,又是如何地被她傷透?

  這就是你的決定,是嗎?那時候他看著她的眼神,好冷,好冷。

  回想他剛剛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紀向曉閉上眼睛,心痛得幾乎無法自已。

  在他的心裡,她已經一無可取了吧?她是個為了擺脫他而不惜用盡一切方法的女人,甚至找來妹夫假裝新歡,只為了逼他應允承諾,答應和她分手。

  哪一種傷害比較深?讓他以為她愛上別人?還是讓他以為,她真的認為他配不上她?她分不清了,唯一確定的是,他再也不會愛她了……

  「去跟他解釋吧。」夏繁波勸她。從她的表情,他看得出來,她一定也愛慘了伍諍。

  紀向曉無言一笑,搖了搖頭。就這樣吧,讓他徹底地對她失望,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

  「別讓向暖知道今天的事。」她啞著嗓音提醒。要瞞就瞞到底,讓向暖知道,只是白白讓她難過罷了。

  「你要我怎麼說?派對細節都是向暖和他聯絡的。」這個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就說……」她抬頭往上望,漫無焦距的目光浮懸在空中,璀璨的水晶燈讓她微微瞇起了眼。

  「我們分手了。」

  她該學習堅強了,從今以後沒人陪她睡,沒人會對她說露骨的情話,擁抱著她的臂彎也已經不在了。

  不難吧?她只不過是回到之前的狀況而已,她已經這樣走過了三十二個年頭,早就習慣了,不難的……

  第九章

  他們的分手,讓紀向曉更深刻地俸會到自己的殘酷。

  她從沒讓他深入過她的世界,他的存在,竟然淺薄到只要轉身離去,就可以完全從她的世界抽離。

  而她的自私,如今完全響應到她身上。她找不到有關他的事物,任何一件能讓她睹物思人的東西都找不到,除了她的回憶裡,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是他從不曾出現過。

  她該慶幸唱片公司如此盡心盡力,讓他們在短短時間就發片出道,她改由電視上找、從報紙上找,從任何人都看得到的方式找。

  他們一出道,就引起熱烈的回晌,他們這些年所累積的現場實力與人氣,更是讓他們如水到渠成般,迅速地被推到了頂端,成了各大節目的熱門來賓,每天的新聞畫面都看得到他們。

  從他們的音樂,她聽到了他一如以往的水平,更讓她堅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只是,他不笑了,當他們上節目接受訪談時,畫面大多集中在能言善道的阿陶身上,坐在最邊緣的他,有時候甚至沉默到被主持人忽略了。

  當某個美女主持人開玩笑說他很內向時,她下意識地在心裡反駁。

  不!他很幽默的,他很開朗的,他只是……只是受了傷,還需要時間而已……她由衷祈禱,他能完全忘了她,早日恢復以往的活躍及魅力,她相信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工作狂的她,成了追星族,下班時間一到,她就坐上楊先生的車,抱著楊先生為她買來的當日報紙和最新一期的週刊與雜誌,興奮地飛奔回家。

  除了不曾親臨現場,他們的任何訪談或是簽唱會轉播她都沒有漏掉,但身為鼓手的他,畫面少到讓她很想投書到唱片公司抗議,她必須將節目錄下,剪輯出有他的鏡頭,一再一再地觀看,這樣她才能滿足。

  她就像個瘋狂歌迷,執著地搜集有關他的消息,她以為自己這樣是正常的,以為自己已經將對他的愛,成功轉化為期待他成功的無私關懷。

  然而,當她發現自己竟然因轉遍頻道都看不到他時,不停地搖晃著電視,她嚇到了。

  她怔怔地看著地上那台被她從牆壁扳下的電漿電視,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她怎麼了?那只是電視而已,她應該很潔楚啊……她不由自主地後退,視線驚懼地盯著它,活像它是會隨時躍起反噬她的野獸。腳邊的東西阻住了她的動作,她低頭看去,看到了他的剪報,另外一邊,又是一張他的剪報——即使只有拍到他的側臉,然後,旁邊還是他的剪報。

  她茫然地看著已經被雜誌、報紙淹沒的空間,怔站了好久好久,才終於想起這一切都是她弄出來的。她不准管家進來整理,還要求她叫人將家裡的燈全換成強力瓦數,整天都亮著。

  她不自覺地抬頭,卻被刺眼的燈光灼痛了眼,低頭避開,卻又對上散滿地面那一張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那不再閃耀光芒的眼睛,彷彿在嘲笑她只能用這種方法擁有他,彷彿在嘲笑她就算點了滿屋子光亮,也掩飾不了她心裡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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